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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沒有帶錄音設備,錯過了這麼感人肺腑的表白。”

  白惜言覺得自己高看了羅佑寧,一個小人看誰都是小人。原本來這裡之前他還抱著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是瑞莎用美貌和氣質征服了這個報復狂。現在才確定那一丁點兒的可能都沒有了。

  他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帶錄音設備,而羅佑寧是帶著的。他知道自己這趟有些多餘。

  苗桐沒有禮貌地猛地拉開推拉的屏風,看到的就是羅佑寧正在熟練地泡茶,兩個男人都是極出色的容貌,一個溫潤似雪,一個鋒利如冰。

  苗桐做麼都想不到會是這樣和諧的畫面。白惜言以為是莽撞的服務生,卻聽羅佑寧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你們兄妹還真是伉儷qíng深啊,一會兒都分不開。”

  苗桐喉嚨躥火,什麼兄妹什麼伉儷qíng深她都不管了,看到白惜言完好無損地在眼前她才放心,坐在他旁邊還喘得停不下來。

  “跑那麼快做什麼,有鬼追你?”白惜言順著她的後背,“喝口茶。”

  茶水滿口清香,羅佑寧的茶藝功夫不錯,她稍稍壓了驚問:“你們在聊什麼?”

  “當然是瑞莎。”羅佑寧斜睨著她,yīn陽怪氣地冷笑,“白先生還真是關心自己的前女友,這保護者的姿態給誰看呢?既然你來了就好好問問你的好哥哥,他擺出qíng聖的姿態給誰看。”

  苗桐無話可說,只能問他:“你難道真的以為他約你出來,只是為了喝茶?”

  羅佑寧被他噎著了,一貫的伶牙俐齒啊,被氣笑了:“人家來找茬,難道我要躲在家裡?”

  白惜言說:“對不起,我沒有找茬的意思,我只是不相信巧合。”

  “你相不相信關我什麼事?你要是有本事讓瑞莎相信這不是巧合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了。”羅佑寧站起來,去衣架上拿外套,“對不起了兩位,請停止這種自以為是的猜想,我就不奉陪了。”

  白惜言聽到推拉門打開的聲音,而後是腳步聲從走廊中漸遠,臉色依舊yīn沉得利害。

  剛剛擔心了半天,看他在面前完好無損,又恨他不拿自己當回事,苗桐那股刻薄勁兒又發作了:“他羅佑寧又不是天橋上算命的,你約他見面,還能指望他說些什麼好聽的?”

  白惜言心qíng正鬱悶著,此時要是針鋒相對起來,一定會發展成兩人都不愉快的爭吵。

  看他閉口不言,苗桐也不再擠對他,拿了外套攙扶著他出門。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一聲不吭。小莫看兩人這臉色,更是不敢吭聲了,只管悶頭開車。

  2

  本來是為了避免吵架讓彼此冷靜一下,可冷靜過了頭,白惜言竟找不到合適的說話契機,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冷戰起來。

  連續兩三天苗桐都不跟他說話,只有敲打筆記本鍵盤的聲音能讓白惜言安心:好在她沒離開這個家。

  仔細檢討起來,他主動約羅佑寧見面這件事未免有點魯莽了些。他眼睛不方便到處走,況且還是為了他的前女友去跟恨他的人談判。即使是明事理的苗桐也不見得會高興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可瑞莎對他來說,不止是前女友,還是少年時互相扶持過的夥伴,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她,這會讓他心生不安。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市內出動了武警官兵清理路面,眼看就要過年卻又看到新聞里因為大雪事故頻發。不過度假村有菜園和牲畜,山上水庫有魚,不去市內生活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劉錦之年前又被白惜言指使去上海出差,照例給白惜言兩個姐夫家送年禮。雖說白敏離婚了,可年禮也沒有少那一份。因為劉念的爺爺奶奶都去了鄉下過年,所以劉念就被放在白家和夏生放在一起照顧。

  苗桐只在院子裡掃出一條可以外出的道路,留著大片的雪給兩個孩子撲騰著打雪仗。

  張阿姨很是擔心:“這樣不會凍感冒吧?”

  苗桐說:“打完一身汗,再泡個熱水澡,不會感冒的。小孩子就是要跑跑跳跳的身體才會好,現在的小孩子都被寵壞了。”

  “要是叫別人聽見了,會以為你是後媽。”

  苗桐只是笑,她跟後媽也沒什麼區別,她沒有生他。

  張阿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正在聽電子閱讀的人,把聲音壓低道:“你跟先生吵架了?”

  “沒有。”苗桐說。

  “那還不如吵架。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不理人最凶。”

  苗桐推她:“好啦張阿姨,你不是要掃塵嗎?”

  張阿姨知道她有了主意,誰勸都不聽,她也只是gāncao心,嘆著氣去掃塵。

  午飯時白惜言開著電視聽新聞,新聞里說氣象部門預測今晚到明天還有qiáng降雪。苗桐透過窗戶往外看,果然雪勢又大了。

  下午劉錦之打電話來說,因為天氣原因機場暫時關閉,具體的開放時間另行通知。

  眼看雪越來越大,沒想到竟迎來了訪客。瑞莎腳下蹬著高跟鞋,長發被風雪chuī得很是láng狽,嘴唇凍得發紫,哆哆嗦嗦地出現在門口。

  苗桐趕緊叫人出門,把風雪擋在門外,轉頭叫張阿姨盛點熱湯來給客人喝。瑞莎跟苗桐很生疏,非常不好意思,只說:“不用麻煩了,熱水就好了。”

  白惜言聽到她顫顫巍巍的聲音,也很是意外,不請自來這種沒有禮貌的事可不像她的行事風格。

  “下這麼大的雪,你怎麼挑這個時候來了?”

  瑞莎苦笑:“誰知道雪這麼大,我的車在山路上拋錨了,幸好有溫泉村免費接客人的公車經過,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吃中飯了沒有?”

  瑞莎不好意思地笑:“早上就出來了,還以為中午能趕回市里。”

  “阿姨你去做點簡單的飯給客人吃。”

  張阿姨端出一碗當歸烏jī湯,聽瑞莎說著不用麻煩,忙擺手說:“不麻煩。”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和做飯,哪裡會麻煩?

  瑞莎來時還想著要怎麼嚴肅地請白惜言不要打擾她家羅佑寧,可車拋錨了她站在路邊挨凍折騰了半天,現在還驚魂未定,捧著碗的手回過暖指頭還在刺痛。

  白惜言聽她那不穩的氣息就知道她嚇壞了,山路行車本身就不比平地容易,風雪也比市里更狂野一些。

  茶室里開著門,兩個孩子在裡頭玩樂高,瑞莎張望了一眼,有些驚訝:“我只知道你有一個孩子。”

  “是一個,另一個是劉秘書的兒子,叫劉念。”

  “我還以為劉秘書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呢。”瑞莎感慨,“沒想到現在兒子都有這麼大了。”

  白惜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畢竟還有家人,不過他又離婚了,他妻子把兒子留給他了。”

  “原來是這樣。即使結婚了,也沒辦法愛人吧?這對他的妻子一點都不公平。”

  “你還是行俠仗義的個xing,一點都沒變。”

  瑞莎笑了:“你才是一點都沒變,快說實話是不是吃了保鮮劑?”

  聽他們談笑風生,苗桐一點反應都沒有,穩穩噹噹地幫張阿姨打下手。張阿姨用胳膊肘搗她:“這裡我來忙,你去陪客人喝茶。”

  苗桐低聲說:“又不是我的客人。”

  張阿姨才不管她,直接拿過她手中的大蒜趕她:“那去陪先生,快點去。”

  其實苗桐對瑞莎印象不錯,看面相就是個xing格慡朗的姑娘,只是喜歡不起來。

  沒有姑娘會喜歡自己愛人的前任,就跟沒有姑娘會喜歡自己前任的現任是一個道理。

  今天的láng狽讓瑞莎頗有些英雄氣短,對苗桐禮貌地笑了笑:“打擾你們了。”

  “怎麼會呢,朋友就是要經常走動才好,下次叫謝翎一起聚聚吧,他也經常說瑞莎是個大美人。”

  “他呀,算了吧。”瑞莎笑道,“他哪次不擠對我就全身不舒服。”

  白惜言笑起來:“你也沒少擠對他啊。”

  他們一起笑起來。

  茶室里傳出劉念焦急的喊聲:“gān媽,弟弟尿了!”苗桐正好也沒什麼話可以說,說了聲“失陪”就去看夏生。

  小傢伙坐在自己的尿里,低頭掰著手指羞得不肯抬頭。他現在已經知道害羞了,也知道尿chuáng和尿褲子是很丟臉的事。不過畢竟還是年紀小愛玩,興奮起來就管不住水龍頭。

  上午玩過雪已經洗過一次,苗桐gān脆又放了熱水,把夏生扒光了往水裡一泡,劉念搬著小板凳坐在浴缸前拿著小毛巾幫弟弟擦澡。

  小孩兒臉變得快,忘xing也大,沒多會兒就忘了。苗桐回房間給他拿小家居服,回來聽到浴室里嘎嘎的像養了只小鴨子,一開門就頭痛了:劉念全身又被夏生潑濕了。

  帶孩子可真不是件輕鬆的事,怪不得聽說那些生了孩子的女人容易老。等她收拾完,瑞莎連飯都吃完了,連聲稱讚張阿姨的手藝好。

  張阿姨是有弱點的,最喜歡別人誇她廚藝好,又把飯吃個gān淨,她喜歡謝翎就是這個道理。瑞莎應該是餓壞了,吃得碗底一個飯粒都不剩,把張阿姨高興的不行,立刻喜歡上她了。

  苗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種bào風雪天,看了她是走不掉了。

  下午四點多時,白惜言讓張阿姨給度假村前台打電話要了間套房。沒過多久,客服服務的車子就過來把人接走了。

  張阿姨在廚房裡碎碎念:“晚上瑞莎小姐還要過來吃飯的,做點什麼好呢,做點什麼好呢?”

  苗桐心想,剛才一直趕她出去不希望人家姑娘和白惜言單獨接觸的人是誰?

  白惜言在書房叫她:“小桐,過來幫我找本書。”

  眼睛都看不見,找什麼書?

  “什麼書?”苗桐這麼問著,走進書房,“在哪裡?”

  剛說完她就被按在門上了,“咚”的一聲撞了後腦勺有些懵了,白惜言捧著她的臉壓在門上親。苗桐反應慢半拍,被親完了才回過神來,有些氣急敗壞:“你又發什麼瘋?”

  “還生氣呢?”

  “瞎說什麼。”苗桐下意識地反駁完,又被他笑著親了一下:“彆氣了,欺負我這個殘疾人只有耳朵是不?或者你攢著,等我眼睛好了再生?”

  苗桐真是被氣到了。冷戰這事又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任務,現在又全賴給她了。磨著牙推他:“誰欺負誰,就會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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