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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庭走到謝總旁邊,語氣捉摸不透:「小事兒。安排手底下人來招呼一聲就是,倒難為黎總親自過問。」
聞言,黎應榕的表情稍稍變化。
謝總沉浸於打球,半點不摻和這對話。
沒過多久,他帶著球童直接去了另外一邊,像是要遠離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
廊下安靜。
傅西庭將球桿遞給球童,狀似隨意:「我聽人說,黎總夫人最近不大好?怎麼了。」
「她身體本來就差,前段時間小產,傷了底子。」黎應榕仍是那副笑面,「謝小五爺關心了。」
傅西庭擰眉:「小產?」
「是啊。」黎應榕輕嘆,隨後看了眼腕錶,「時候不早了,我得去醫院照顧我太太,之後再約。」
傅西庭面上的關切淡了些。
他微微頷首。
黎應榕與秘書從廊下消失走遠。
等看不見人後,他才皺著眉毛責問:「你怎麼辦事的,不是說今天來的人是謝則凜嗎?」
「查到的消息的確是這個。」秘書訕訕,「但誰知道來的會是這位謝總啊。」
黎應榕瞬間想明白,眼神凌厲:「傅西庭故意的。」
「不會吧,難道是姜小姐那邊?」
黎應榕神色不悅:「廢物。」
走出球場,兩人坐上車。
秘書回憶起離開時的場景,低聲問:「剛才說起夫人小產,小五爺怎麼有些不高興?」
黎應榕陰著一張臉:「他哪是不高興。傅西庭他媽當年就是生他妹妹,死在手術台上的。」
隨即,他想了想:「明朗有動靜嗎?」
「沒有。」
黎應榕鬆開領帶往後靠,煩躁閉眼:「讓他再去問,儘快從姜疏寧嘴裡套點話。過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
從攝影棚出來已臨近傍晚。
姜疏寧揉揉肩膀,站在台階下打了個呵欠。
助理就住在附近大廈,兩人分別後,姜疏寧拿出手機準備叫車,接到了好友戚靈的電話。
「下班了沒?」戚靈開門見山,「下周六有時間嗎?」
姜疏寧慢悠悠地朝前走:「沒時間也得有啊。說吧,這次又要我幫你幹嘛?」
「嘿嘿還是你懂我。」戚靈細聲細氣,「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我實在推不開,你到時候有空陪陪我唄。」
「……」姜疏寧失笑,「怎麼又來?」
戚靈鬱悶:「還不是覺得我這性格嫁不出去。」
「瞎說。」姜疏寧看了眼經過的計程車,溫吞道,「你性格哪兒不好了。品行端正、為人仗義、心善開朗……」
「哎呀你快別這麼說!」
姜疏寧話鋒一轉:「當然這些都跟你沒什麼關係。但美貌,就是你最狠的必殺技呀。」
「……」
戚靈懶得計較姜疏寧的調侃,扯開話題:「這幾天你沒在工作室嗎?你助理來買咖啡,說你好幾天沒去了。」
姜疏寧垂眼:「有點兒事。」
聽出她的語調不對勁,戚靈追問:「什麼事啊?需不需要我給你幫忙。」
「前幾天跟你說我媽那邊出了些情況,不過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姜疏寧說,「你別擔心。」
戚靈哦了一聲。
隨後不放心地叮嚀:「那你有事情一定跟我說啊。」
又聊了陣。
約好見面時間,姜疏寧掛了電話。
……
今天這單工作量太大。
回到奧森花園,姜疏寧將底片拷進U盤,忍著困簡單沖了個澡,飯都沒吃,她倒頭就睡。
或許是心裡有事,姜疏寧破天荒地做了夢。
是與出事那日如出一轍的陰雨天。
場合變成了這套大平層外的游泳池,姜疏寧被兩名保鏢按在台階上,池內是淡淡的血水。
白色瓷磚表層,染著尚未乾涸的血跡。
姜疏寧順著印跡看過去。
兩米開外,傅西庭的襯衣平展,垂眸望著摩擦刀刃的指腹。察覺到她的視線,餘光輕瞥。
「怕了?」
姜疏寧嗚咽出聲。
傅西庭把玩著匕首,慢步朝她走來,而後蹲下用刀刃撫過她的臉:「就這麼點兒膽子,還敢幫著別人算計我?」
冰涼的觸感像真的一樣。
姜疏寧搖頭,想要說話,嘴巴卻被膠帶封住。下一秒,就見傅西庭扯起毫無感情的笑,按住後腦,將她的口鼻重重壓入水中。
窒息感鋪天蓋地。
四面八方的池水壓迫耳膜,險些將她淹沒。
姜疏寧的眼角被逼出生理淚水。
低低啜泣了聲。
夢境與現實的交錯下,她感覺周身的環境沉墜,緊跟著,睡衣紐扣被解開撩起,一片涼意。
房間昏暗著。
姜疏寧聞到不明顯的酒氣。
還沒睜眼,眼尾處落下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拭掉她的眼淚,以及從高處傳來的男聲。
「做夢了?」
姜疏寧光.裸的肩頭輕顫。
淚眼朦朧的盡頭,傅西庭斂眉望著她,一絲不苟的額發隨意耷落,看上去尤為散亂。
夢境上一秒還定格在,傅西庭充滿戾意的笑。
轉瞬畫面割裂,與眼前的人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姜疏寧顯然受驚不淺,驚懼籠罩,思緒還亂著,甚至沒分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在夢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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