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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總助說:「近幾年黎氏在黎總手裡越發走起下坡路,碰上這樣幾年難得一見的項目,他怎麼會不著急。」
傅西庭低低哂笑。
鄭總助又問:「那姜小姐這邊?」
傅西庭不疾不徐地合上文件,暗扣在他的按壓下,於一片寂靜中,發出極其明顯的聲音。
「她啊。」
語調被拉長,一陣詭異。
鄭總助保持著安靜,目光掃過被傅西庭捏褶的紙邊,僵直背不敢出聲。
這兩年,傅西庭的性情被磨得溫潤內斂了不少。
只有在特定的場合與事件下,才會再次露出,幾年前那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小五爺模樣。
而此時此刻。
鄭總助看著那張紙,恍然有種,姜疏寧也會變成廢紙,被丟出奧森花園的荒唐念頭。
文件夾輕飄飄地被擲向旁邊位置。
傅西庭十指交叉握住,拇指併攏觸碰又分開。反覆數次後,才緩緩抬眸:「安排兩個人,盯住她。」
鄭總助不可置信:「您還打算留著嗎?」
「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傅西庭斂去微妙的躁鬱情緒,瞥向落地窗內緊閉的門,嗓音淡淡。
「我還沒玩夠。」
作者有話說:
你小子就嘴硬吧。
第7章 刺玫
賽寧球場。
四月的氣溫正適宜,暖陽的影子斜拉在地上,順著風的方向搖曳晃動。
半封閉式的遮陽玻璃房下。
忽地一球飛出,恰好落入球洞中。
兩個中年男人就著這顆球聊的投入,字裡行間都是愉悅。
黎應榕靠站在一旁,見男人和緩笑著,他抬手扶了扶眼鏡,溫聲道:「聽說今半年的項目謝總也屬意?」
「也?」被喚謝總的微胖男人詫異偏頭,「難道黎總?」
黎應榕:「我這不沒有門路,還在摸索。」
謝總和善笑起,胖圓臉上凝著層薄薄的汗:「其實下半年這項目不算什麼,我打算跟小五爺合作。如果黎總也有這心思,我幫你跟小五爺說說?」
聞言,黎應榕微怔。
一股說不上的奇怪感蔓延。
謝總全然不知,揮著球桿樂天派道:「反正商場上嘛,不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
「不過我記得黎總是搞地產的,什麼時候也對網絡安全有興趣了?這是打算要開闢新領域?」
黎應榕皺眉:「網絡安全?」
「是啊。」
另一邊。
鄭總助收回視線。
傅西庭拎著運動衣外套從休息室出來,穿好後,垂眸挽著袖口:「在看什麼?」
「黎總帶著人過來了。」
「速度挺快。」
鄭總助想不明白,疑問直接寫在了臉上。
兩人共事多年,只要傅西庭神情變化,鄭總助就能會意。
反之同樣。
傅西庭朝他瞥了眼:「謝家現任當家的是孫輩的謝則凜,你平時有聽說過他跟誰來往密切嗎?」
鄭總助搖搖頭。
傅西庭:「他有個舅舅,會經手這次的項目。」
「可這跟謝總……」鄭總助停頓下來。
世家大族自古明爭暗鬥。
今天來的這位謝總,是十年前謝家奪權失敗的一支。
謝家與傅家相似,都是家族產業,支系龐大。老謝總死後,這位謝總帶著家人移居美國,開了家安保公司度日。
謝則凜手腕頗深,身體卻不好。自從這兩年頻繁進出醫院,愈發深入簡出。
黎應榕趕來,只怕以為來的是謝家那位,與北海灣項目有關的小謝總,或是哪位得力心腹。
好不容易能私下見面,黎應榕自然不會放過。
可惜他會錯了意。
至於今日這位謝總。
去年年底才將公司總部挪回江北,消息還未傳開。
多年未見,黎應榕認錯人也實屬正常。
想明白其中關竅,鄭總助輕聲咂舌。
聽見動靜,傅西庭側眸:「懂了?」
「您是想試探姜小姐?」鄭總助小心翼翼,「那現在這算是成功了嗎?姜小姐那邊……」
「讓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鄭總助正色:「潘叔親自去挑的。」
「嗯,盯著就是了。」傅西庭抬步,忽而又停了下來,「姜疏寧的事情,不准聲張出去。」
「我明白。」
鄭總助其實並不明白。
眼下黎應榕會出現在這裡,極大可能是姜疏寧通風報信。按往常經驗,這已經觸犯了傅西庭的底線。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不管對否,傅西庭都不會容忍,身邊有這樣的人。
可這個姜疏寧,卻能再三的讓傅西庭改主意。
踏上台階。
傅西庭又自言自語地開了口,意味難明:「先留著吧。我也想看看,她還要做些什麼。」
一段路後,抵達玻璃房長廊下。
見黎應榕欲走,傅西庭主動出聲:「黎總也來了。」
「呦,在這碰上您了。」黎應榕笑吟吟的,「前幾天還想著去明盛喝杯茶,今兒就遇上了。」
傅西庭揚眉:「這是有事兒找?」
「下月我有個項目,就在明盛那塊地邊上,說不準有段時間得借用場子置放備用機器。」黎應榕說,「這不得來問問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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