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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顆心瞬間就被捏皺了。

  「我問你。」岑芙聲音有些顫抖,難以想像,「你這些年,都是這麼冒著危險過來的?」

  那些並不被他放在心上的過往,此刻卻一幕幕浮現,被她眼裡的淚光潤色。

  許硯談竟有些遲疑了,他動了動唇線,說話鮮少猶豫:「也…不全是。」

  岑芙抬手,用指關節擦掉那還稚氣的眼淚。

  她往前走了兩步,到他面前,神色堅定。

  許硯談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眼看著她,沒說話。

  下一刻,岑芙抬起自己的雙手,到他的制服外套前。

  然後。

  岑芙低頭認真地一顆一顆,幫他把制服的紐扣扣上。

  許硯談原本平靜的眸色閃動,垂在一側的手指彈動。

  沉寂又浩瀚,足以容納萬千生物的海洋驟然掀起駭浪。

  正如此刻,許硯談的內心。

  她幫他系上外套紐扣,扯平他的衣襟,只說了一句話。

  「許硯談,我不怕。」

  我都不怕,你也不許怕。

  許硯談緊繃的弦被她輕易撫平,連這股秋風都沒了攻擊力。

  他再也克制不住,伸手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岑芙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撞進他懷裡,他用力太大,把她鼻樑都撞痛了。

  一瞬之間,她就被他身上的那股木質淡香充斥,久違的安全感鋪天蓋地的襲來,遇到危險後需要的安撫,終於在此刻全部獲得。

  原本以為會產生的應激反應卻像是被麻痹了,遲遲沒有來。

  岑芙踏踏實實的享受他的懷抱,在感受到他穩重的心臟跳動後,她後知後覺的害怕也翻了出來。

  岑芙露出幾分哭腔,手扯著他西服外套的衣擺,小聲嘟囔一句:「還是……」

  「其實還是有點點嚇人的……」

  許硯談靠在她耳畔,聽見這麼一句,忍俊不禁,嗤笑一聲。

  他用自己溫熱的唇瓣淺吻了她耳廓一下,親昵深情。

  「出息,那還說什麼大話。」

  「但是,」岑芙拍拍他的後背,從他懷裡探頭,看著他:「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嗎,你又不是一個人。」

  她給許硯談指了指他的身後。

  許硯談鬆開她,然後回頭。

  忽然看見了許家的車。

  車外面,站著許衡的私人助理。

  助理走向他們,在許硯談和岑芙面前淺淺鞠躬,「許董讓我送您二位回去。」

  助理起身,看著許硯談,明確轉達許衡的指令:「從今天開始,許董的私人保鏢會全天24小時保護岑芙小姐安全,當然,不會影響到岑小姐的生活。」

  「直到您這次的案子結束。」

  「許董還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助理看向許硯談,將許衡的原話告訴他:「他讓您永遠不要忘記,您的身後,永遠有家人可以依靠。」

  自從許硯談知道叔叔對自己隱瞞事情真相以後,他不僅和那個親生父親徹底決裂,也很少再回許家看叔叔了。

  這些年,許硯談一直是獨自一人在外打拼,遇到什麼困難也從來不和家裡提及。

  沒想到,叔叔一直在暗自關注著他們。

  岑芙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明明是好事,叔叔卻不肯親自過來告訴許硯談,叔侄倆的這股彆扭倒是蠻像的。

  她願意給搭個台階,岑芙湊到許硯談身邊,小聲囑咐:「你以後有空了,可要替我回家親自謝謝叔叔。」

  許硯談瞥了一眼她,眼神似乎在說: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邊兒的。

  不過,他始終解不開愁緒的眉宇,也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許硯談對助理點頭,帶著岑芙上了許家的林肯轎車。

  轎車擋住了傍晚的秋風,載著二人奔赴回家的路。

  ……

  之後的兩天,岑芙的思緒一直在許硯談這件事上來迴環繞。

  即便她想去想些別的,最後也會莫名其妙地再次拐到他的身上。

  而關於過往的噩夢,再也無法插縫而入。

  因為之後,她的夢反反覆覆都跟他有關。

  夢裡,他穿著那一身精神制服,卻被壞人以各種方式「懲罰」,他那倔強的臉上,從未有過任何降幅的神色。

  她動都動不了,只能眼見著他被毆打,被撞飛,被打碎。

  嚇得岑芙半夜驚醒,一摸眼角全是淚。

  她從床上爬起來連鞋都忘了穿,開門跑到他家的大門前。

  剛要敲門的時候,她伸出的手停住,又遲疑了。

  岑芙光著腳站在他家門口,就那麼站著。

  站得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黑,黑了又亮……

  最後,她冷靜下來,轉身回了房間。

  懷著躊躇和猶豫,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身份去心疼他,又執拗於自己的那點面子。

  岑芙帶著這些別彆扭扭地再次入睡。

  ……

  一夜折騰,弄得她醒來都掛上了黑眼圈。

  岑芙起來剛想急匆匆收拾東西上班,一拿手機發現今天檢察院那邊集體出去調研學習,他們工作停擺休息一天。

  她鬆了口氣,整個人又鬆懈了。

  醒了也睡不著,岑芙想著出去買個小籠包米粥什麼的吃個早飯。

  簡單洗漱換衣服以後,岑芙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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