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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扶著朱媽媽從榻上坐起來,看著冬草問:「那你可知,你在香囊里放了什麼暗害主子的東西。」

  冬草渾身僵硬,身子都要抖成篩子了,卻說不出一個字了。

  就在這時候,壓著冬草的兩個婆子忽然鬆手,冬草深深看了秦雲雪一眼後,閉眼往一旁柱子,狠狠撞上去。

  「咚」的一聲巨響,鮮血四濺。

  眼看,人是活不成了。

  屋裡霎時只剩秦雲雪低低的哭泣聲。

  然後哭聲一頓,她似喘不上氣來,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上。

  當即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丫鬟婆子忙著掐人中餵蜜水,可這人無論如何都清醒不過來。

  這事隨著丫鬟冬草撞柱而亡,秦雲雪大病,後續的事情不了了之。

  二姑太太哭天搶地,母女二人被送回了暫住的宜春院。

  春華堂內,太夫人鍾氏看著被丫鬟扶著站起來的林驚枝道:「今日委屈你了,回去好好歇著,明日就不用特地過來給我請安了。」

  「是。」

  林驚枝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上一世秦雲雪差點害死她時,才最終被鍾氏送回汴京,香囊這一事,雖然觸及了鍾氏紅線,但並沒有到讓她到失望透頂的層度。

  但至少有了眼下這個教訓,周氏日後肯定不會輕易裝病找她立規矩,而秦雲雪雖逼著丫鬟做了替死鬼,可這府裡頭的主子各個都是人精,這樣明顯的破綻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等春華堂內所有人都散去,周氏用完藥後,虛弱靠在大迎枕上。

  她看著朱媽媽問:「今日這事,媽媽怎麼看?」

  朱媽媽是周氏身旁第一大管事媽媽,是周氏做姑娘時就在身旁照顧的,有些事自然不用避著。

  「依著老奴看,用紅花和麝香害你,的確不像是少夫人會做的。」朱媽媽斟酌道。

  周氏深深一笑,譏諷道:「裴硯媳婦是否是恰巧帶著香囊,我們暫且不論。」

  「但太夫人那般厲害的人,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香囊里東西是誰放的。」

  「當初林驚枝嫁進來時,她那嫁妝單子上,籠統我那庶妹小周氏也只七拼八湊給了不過二十台嫁妝,連個得力的管事婆子都沒肯給一個。」

  「何況嫁妝裡頭進了裴家的東西,哪個不是里里外外都有婆子篩查過的。」

  「所以林驚枝就根本就不可能帶不該帶的東西進裴氏的門,再加上成婚這半年多,包括回門那次,她攏共就裴硯帶著出過兩次裴家大門,且次次都有下人跟著。」

  「紅花和麝香這種暗害人的東西,尋常的藥鋪香鋪也不會有,這種事我都能猜到,難道太夫人會猜不到?」

  朱媽媽想了想:「難道夫人您的意思的,姑二太太要害少夫人,結果因少夫人過來照顧您,而間接連累了您。」

  周氏點頭:「如今想來,也只有這種巧合。」

  「那裴月蘭母女打什麼主意。」

  「不過是看中了裴硯的前程,想把自己的女兒塞到裴硯屋裡,如果真能親上加親,太夫人估計要當成眼珠子護著。」

  朱媽媽一驚:「怎麼會,難不成還做妾?」

  周氏嘴角翹了翹,滿是譏諷:「你且看著,裴月蘭那女人能甘心自己女兒做妾?」

  「她算計的,恐怕是正妻的位置。」

  如果裴月蘭的女兒想占正妻的位置,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林驚枝被休棄歸家,或者是病亡!

  朱媽媽往深一想,只覺背脊發寒,陰毒得可怕。

  第7章

  冬至前夕,夜深雪厚。

  裴家宅院極大,從春華堂走回撫仙閣,要近半時辰才能到。

  林驚枝貼身伺候的丫鬟,就晴山和剛剛提拔上來的綠雲兩人,身旁連個力大的能攙扶的婆子都沒有。

  這些日來,她早就因在春華堂照顧病中周氏,身體勞累虛弱得厲害。

  可偏偏雪上加霜,今日晚間又跪在冰冷寒涼地磚上許久。

  雙膝早就痛沒了知覺,單薄身子上緊裹的披風,披風厚重被大雪浸得像泡在水中濕透了的淤泥,沉得厲害,奇寒透骨不見半點暖意。

  哪怕有晴山和綠雲兩人同時攙扶,顆腳下的積雪沒過腳踝,每一步林驚枝都走得格外艱難。

  出了春華堂主院後,林驚枝再也支撐不住,膝下一軟直直朝雪地里摔下去。

  晴山凍得雙眼通紅,自己都站不穩了,還要咬著牙死死的攙扶著她。

  帶著哽咽的嗓音,沙啞道:「少夫人您再堅持堅持,就快到了。」

  「奴婢扶您回去後,讓婆子燒了熱水好好泡一泡,身子就暖和了。」

  林驚枝動了動沉得像灌了鉛的雙腿,眸底壓著冷色,撐著晴山的手努力站起來。

  一旁的綠雲同樣凍得不輕,她手裡提著的燈籠,被風雪吹得不住地搖晃,眼中的滿滿的不忿。

  「晴山姐姐,少夫人在春華堂受了那樣大的折辱。」

  「表小姐和二姑太太回去時,太夫人吩咐一群的丫鬟婆子護著,就怕她們著了半分風寒。」

  「可少夫人要回撫仙閣,無論是太夫人還是大夫人,竟沒人吩咐外頭伺候的婆子門路上幫襯一下。」

  「少夫人就是因為平日太和善了,才會被她們這般忽視。」

  綠雲年歲小,心思淺,想的什麼就說了,自然藏不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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