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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也是,前些日子云姐兒特意去給硯哥兒媳婦送香囊,也不知硯哥兒媳婦同她說了什麼。」

  「回來不久後我那可憐的女兒就病倒了,夜裡還噩夢連連。」

  「這會子過來給母親請安,還燒著呢。」

  裴月蘭說著,扯了扯站在她身旁弱柳迎風滿臉病氣的秦雲雪。

  秦雲雪柔柔上前,正要朝鐘氏請安,眸色卻忽然一僵,落在一旁那個被水打濕的香囊上。

  她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緊緊掐著袖中手帕,眼角餘光朝林驚枝看去,不想卻對上了一雙冰寒嘲弄的清冷雙眸。

  太夫人鍾氏把秦雲雪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心底也漸漸坐實了幾分拆測,她指著托盤裡的香囊問:「雲姐兒,這香囊,可是你送給硯哥兒媳婦的東西。」

  秦雲雪對上太夫人沉黑視線,心底無由一慌,聲音虛弱乖巧道:「回外祖母,這香囊看著的確像雲雪送給表嫂的那一個。」

  「那你說說,你在香囊里都裝了什麼。」太夫人忽然沉下臉色。

  秦雲雪心口砰砰亂跳,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白得跟紙一般,她雙眼睜得大大是,透著無辜。

  「外祖母,這……」

  「這香囊里不過是些汴京城中流行的香料,雲雪覺得表嫂和各位妹妹們興許都會喜歡,所以才繡了送的。」

  「那就派人把二姑娘和三姑娘的香囊也取來,對比一下繡線。」太夫人吩咐。

  此時已到後半夜,外頭風大雪大。

  朱媽媽親自跑了兩處地方,身上襖子都濕了,才匆匆拿了香囊進來。

  三個香囊樣式一樣,繡工也一樣,除了顏色略有區別外,那股子甜膩膩的香味都如出一轍。

  太夫人鍾氏當機立斷:「都剪了,把裡頭的東西翻出,找個懂藥理的婆子來看看,都裝了什麼。」

  香囊被剪開,除了林驚枝那個摻了紅花和麝香外,其它兩個只有正常的香料。

  太夫人眸色沉沉盯著托盤裡的東西,蒼老渾濁眼眸中神色數變。

  最後她一拍桌子,盯著秦雲雪:「那雲姐兒你說說,為何要在送給硯哥兒媳婦的香囊里,放紅花和麝香?」

  秦雲雪單薄的身體晃了晃,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她用帕子捂著唇,咳了許久,不敢相信眸光愣愣看向林驚枝。

  「表嫂,雲雪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惹得表嫂不滿,表嫂竟要這般陷害雲雪。」

  「雲雪自小長在深宅大院,平日除了女紅書畫,又怎麼可能弄到那般東西。」

  秦雲雪哭夠了,才望向太夫人鍾氏:「外祖母,雲雪如今不過是和母親孤苦無依,與表嫂也是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她。」

  「雲雪求外祖母明察,給雲雪做主,雲雪不能被這般白白冤枉。」

  二姑太太裴月蘭也哭著跪倒在太夫人身前:「母親,雲雪是個什麼性子,你最清楚不過了。」

  「從小體弱多病,能活到這般年歲已經是老天爺庇佑,她又如何會去做害人的事呢。」

  林驚枝意味深長看了秦雲雪一眼,抬起雪白指尖指著那香囊,朝鐘氏說:「祖母,聽孫媳辯解一句。」

  「既然已經確認,這香囊就是表姑娘送孫媳的那個。」

  「不如讓針線房裡的婆子來看看,這香囊的繡線別致,束口還是用銀絲勾死的,這裡面放的紅花和麝香,究竟是孫媳強塞進去的,還是這香囊里本就帶的,相信以府中繡娘的能力一查便知。」

  春華堂里靜悄悄的,太夫人鍾氏神情有瞬間僵硬。

  秦雲雪和裴月蘭同時臉色發僵,趕緊掩去眼中慌張神色。

  繡娘戰戰兢兢被帶進來後,就見太夫人指著那三個香囊問她:「你看看,托盤上的東西,是否有拆過重新縫合的痕跡。」

  繡娘把香囊湊到燈燭下,細細看了許久,搖頭道:「回太夫人,這香囊針腳細密繡工平整布料平滑,並沒有任何重新縫合的痕跡。」

  隨著她話音落下,姑二太太臉上那副吃人的表情,像是要把她活生生剜了一般。

  秦雲雪哭得幾乎暈死在地上,她不住搖頭:「外祖母,雲雪不知,真的不是雲雪做的。」

  「當初這香囊……」

  她不知想到什麼,膝行上前攥著太夫人的寬大袖擺,可憐道:「外祖母,其實那香囊並不是雲雪親自繡的,雲雪身子骨不好,為了躲懶讓丫鬟冬草幫著準備。」

  「那裡頭的東西,可能是冬草放進去的,雲雪也不知冬草為何要這般害我。」

  太夫人鍾氏聽著秦雲雪的話深深閉了閉眼,她心底已然失望透頂,但已經顧著平日的憐愛並沒有戳穿。

  鍾氏再睜開時,眼中已沒了往日慈色:「冬草呢,押了冬草過來,我親自問問。」

  「母親。」秦雲雪面上慌亂一閃而過,忐忑盯著自己的母親裴月蘭。

  裴月蘭趕忙在太夫人發話前自告奮勇,帶人去尋冬草過來。

  丫鬟冬草進來時,頭髮散亂眼底還透著血絲,她左邊臉頰不知怎麼回事高高腫起,見到滿屋子主子後,呆滯眸光里終於有了點色彩。

  冬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當視線觸及到秦雲雪陰鬱警告的眼神時,她渾身一抖直挺挺跪了下去。

  「奴婢錯了,奴婢該死。」

  「奴婢不該害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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