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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端輕柔地替蘇荷愫吹了吹皓腕上的藥膏,清亮的眸子裡掠過些悔恨之意。

  他道:「愫兒,方才是我失態了,你若是心裡有火氣,怎麼罵我打我都可以。」

  他說這話時神色真摯的很兒,眉宇間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川字,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到底是讓蘇荷愫心氣順了幾分,便道:「也不能全然怪你,今日的事是我魯莽了。」

  說罷,她頓了一息。水凌凌的眸子裡凝著些動人的光彩:「若是再來一回,興許我還是會這麼做。我本就是農女出身,明白何為賤人賤命。若是我不去救下霜雪,只怕她連小命都保不住。我不願如此。」

  沈清端嘆息了一遭,幾乎是認命般將蘇荷愫摟在懷中,嗟嘆道:「我知道。」

  知道她懷著一顆赤子之心,知道她並非是個視人命如草芥之人。

  蘇荷愫趴伏在沈清端懷中,悶悶地說道:「夫君也不要說我笨,咳疾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沈清端輕嗅著她的髮絲,說道:「不是你笨,是李兆該死。」

  從前他不過是想著良禽擇木而棲,如今卻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置李兆於死地。

  為著自己的妻女。

  亦或是為著千千萬萬個無辜的婦人與幼女。

  作者有話說:

  下個月。

  開始勤奮更新了。

  第45章 一更

  黃昏時分。

  太子李兆泄了欲.火, 從軟塌上起身時已尋不見那兩個貌美識趣的佳人,只餘一地散亂的衣衫和渾身脹痛的他。

  李兆晃了晃腦袋,撐著臂膀從軟塌里起身, 朝著西邊窗臼喚了一聲, 無任何答音後才憶起自己被那兩個佳人痴纏著遣退了暗衛。

  他也真是醉意上涌, 竟答應了她二人如此僭越的要求。

  李兆扯了扯嘴角,將候在廊道上的內侍們喚了進來,淨了面換了乾淨的衫袍後才衣袂翩翩地離開了沈府。

  翌日晨起。

  早朝時柳忠柳御史尋了個太子打瞌睡的錯處, 順藤摸瓜地拐到了京城東街慘死的兩個無辜民女之上。

  黎王也藉此機會上前參奏了一番:「啟稟父皇,兒臣也正有冤屈要上報。」

  上首龍椅里的明偵帝正因御史台對太子的參奏心煩不已,料想著黎王往日裡還算老實本分, 便與他說:「皇兒直說便是。」

  正好能打斷柳御史他們義憤填膺的指責之語。

  卻見黎王手持芴板,撩開長袍跪倒在地, 目光炯然地注視著上首的明偵帝, 嘴裡道:「啟稟父皇,兒臣府中側妃容氏胞妹在昨日沈府滿月宴上慘遭太子奸.辱,如今已一尺白綾了卻了自己的性命。太子如此荒.淫無度, 還望父皇為兒臣做主。」

  柳御史也領著好幾個御史跪在了黎王身後, 以頭叩地血諫道:「劉府千金、容府小姐、王府幼女,乃至街頭略有幾分顏色的無辜民女, 皆難逃太子魔爪。多少百姓叫苦無門, 還被東宮黨羽打為暴民,慘遭牢獄之刑。儲君失德妄行,還望陛下明鑑。」

  明偵帝氣得臉色鐵青,只將手裡把玩著的佛珠往地上一砸, 指著右下首的太子罵道:「你這孽子, 可知錯?」

  這話一出, 仍在血諫的柳御史心間不由地一寒,連黎王也垂首默然嘆了氣。

  這些年來他們不知在朝堂上參了太子多少本,可父皇總是這般避重就輕,讓太子認個錯,再假意禁個足,這事便算是過去了。

  在父皇心裡,那些無辜慘死的民女根本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明偵帝橫眉豎耳地罵了李兆一通。

  李兆便悻悻然地趴伏於地,自揭其短道:「兒臣是平日裡行事浪蕩了幾分,可那些女人都是自願服侍兒臣的,個個皆想著攀龍附鳳,扶搖直上。兒臣也從未害過她們性命,多是價碼談不攏,這才賴上了兒臣。」

  話畢,滿朝譁然。

  連幾個不愛參與朝堂之爭的純臣也出言指責道:「那劉家千金早已定下了親事,且還是宗室上玉牒的正妻,難道也想著攀龍附鳳,賴上殿下?」

  李兆梗著脖子道:「她貌若無鹽,我不過與她調笑兩句,說她生的不夠動人。她定是受不住這等打擊才會尋了死。」

  禮部尚書劉正聽得此話後險些氣了個仰倒,愛女慘死,可幕後兇手卻是當朝儲君。他心裡雖痛恨無比,卻也只得苦苦按捺不發。

  可這畜牲……這畜牲竟還大言不慚地損毀愛女名聲。

  往日裡最為膽怯的劉正便跪倒在地,朝著上首的明偵帝磕了個頭道:「陛下,臣女端莊秀雅,恪守女德。從不與外男調笑多言,那一日,那一日是被太子折辱了一番,抬回家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劉正聲嘶力竭地哭喊讓不少純臣也跪在了地上,字字句句皆是迫著明偵帝要重罰太子李兆的意思。

  一時間,朝堂不論文臣或武官盡皆跪倒在地。

  明偵帝憤然從龍椅上起身,踉蹌著走到李兆身前,朝著他的臉頰便是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由此還不夠,另吩咐御前總管拿刺骨鞭來。

  李兆被打得伏倒在地,腦海里嗡嗡作響,卻連哭也不敢哭。

  只是聽到「刺骨鞭」這三個字後,忍不住膝行到明偵帝身旁,抱著他的腿哭求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他這副懦弱害怕的模樣,愈發讓明偵帝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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