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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也遞不到明偵帝跟前。

  明偵帝尚且還算勤政愛民,可太子卻荒.淫.無.度,只顧著自己貪圖享樂,哪裡會將百姓的命放在心上?

  從前他與沈清端是利益交織,如今卻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他只盼著眼前的這個人能為如今烏煙瘴氣的朝政添上幾分正氣。

  百姓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蘇山的糾結神色盡皆寫在臉上,沈清端一時也沉默不語,見他泛白的眉宇間溝壑深深,才說道:「岳丈大人該明白,我入仕也不單單是為了洗淨雲南王府的冤屈。」

  天底下哪個男兒不懷著匡扶天下,立身為民的心志?

  *

  送走陳氏、蘇山等人後,蘇荷愫便與沈清端相攜著逛了宅子裡的內花園。

  花園西側擺著好些奇峻的假山從,另一側則是水波清明的蓮花池,一條彎折的鵝卵石小道橫貫在上頭。

  朦朧的月光灑了下來,沈清端替蘇荷愫披上墨狐皮的大氅,借著隱隱綽綽的迷濛月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蘇荷愫瞧了許久。

  丫鬟們提著幾盞燈籠遙遙綴在後頭。

  蘇荷愫本正聚精會神地賞蓮花,那嬌艷欲滴的睡蓮映著清寂的夜色,比白日裡攝人心魄的模樣更添幾分雅致。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此刻連見那翠油油的荷葉也甚為高興,回身與沈清端說道:「夫君才學斐然,可否就這荷葉寫首詩?」

  沈清端哪裡聽得進去這等揶揄之語,愜意的晚風與夜色交.融在一塊兒,漫天的妍麗景色,他卻只能望見身側的妻子。

  蘇荷愫這才注意到他含著繾綣之意的眸子,頓時便羞紅了雙靨,眨了眨杏眸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沈清端笑答:「是有東西。」

  蘇荷愫立時蹙起了柳眉,她今日晨起時上了妝,可後來忙著服侍曾氏和接聖旨,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的容貌,莫非是脂粉花了?

  見她如此擔心,沈清端方才輕笑了一聲,道:「那東西是清麗動人的美貌。」

  話音一落。

  蘇荷愫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揚起了嘴角,囁喏著:「你也會哄我高興了。」

  兩人緊握著彼此的手,相攜著逛遍了內花園,便趁著夜風將冷時走回了楓鳴院中。

  院內。

  白芷早已備好了熱茶和易克化的糕點,並一碗撒著青梅醬的牛乳羹。

  蘇荷愫一一用罷,方覺得身子困頓了起來,綠韻欲替她卸簪釵環,卻聽得沈清端吩咐道:「今日不必守夜了,去睡吧。」

  蘇荷愫坐在梳妝檯前哈欠連連,沈清端拿起篦子替她輕柔地梳起了頭,連帶著淨面卸妝的事也幫著做了。

  往日裡他也時不時地會為蘇荷愫淨面卸妝,她倒也不覺得奇怪,兩人一齊上榻後,她便翻過身鑽進了沈清端懷中,說道:「你是狀元郎,我是狀元娘子。」

  沈清端撐著手臂,惦記著康嬤嬤的吩咐,便讓蘇荷愫平躺著睡好,並道:「再不許側躺著睡了,我替你揉揉腰。」

  說罷,他便搓.了.搓自己的手,待手掌溫熱了些後才坐直了身子,將蘇荷愫抱在了懷中,大掌覆上了她的腰肢。

  他揉腰的力道和緩得宜,不過一會兒的工夫蘇荷愫便生了困意。

  女子懷胎不易。

  特別是蘇荷愫這一胎,起先是日日孕吐,吃什麼都沒胃口,本就沒多少肉的臉頰更是瘦的凹陷了下去。

  待月份再大些,她則腰酸背痛,夜裡安寢時極不安穩。

  沈清端瞧在眼裡極為心疼,從陸讓那兒學了一套推拿的手法,每夜裡為蘇荷愫揉捏一番,她這才能安然入睡。

  今夜亦是如此。

  陸讓方才離去前還新教了他幾招,誰成想比上一套推拿的手法更有效,不過揉捏了幾下,蘇荷愫便困意連連。

  沈清端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此刻的安寧相守遠勝金榜題名的喜意。

  懷中的人已呼吸平穩,沈清端便輕柔地替她攏了攏碎發,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吻罷。

  不知怎得想起了今日蘇景言隱含警告的話語,他是真心疼愛愫兒這個幼妹,自然擔心自己高中後薄待髮妻。

  只是。

  蘇景言不明白。

  他的妻於他來說便如同是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唯一的光亮。

  沈清端注視著懷中的蘇荷愫,情意斂起漾著漆色的明眸中,卻爬上了揚起的眉梢。

  他說:「愫兒,你我要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作者有話說:

  可以理解小沈為什麼今日這麼多愁善感吧。

  因為下一章就要做官了嘛,全新的副本,很多明爭暗鬥,幾乎九死一生。

  但是他和愫兒一直雙向奔赴。

  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情感外露。

  只可惜愫兒睡著了。

  (還有時間線有點bug 明天醒了改一下。)

  第38章 婉兒

  草長鶯飛的春日囫圇一過。

  短短數月間, 承恩公府非但出了個進士女婿,和離大歸的長女蘇月雪還與神醫陸讓定下了婚事。

  聽聞這陸神醫出自嶺南陸氏,可不知犯了什麼錯被逐出了族中, 幸而他師從大林醫仙, 這才學了一身無人可比的岐黃之術。

  此番陸讓與蘇月雪的婚事格外奇特, 先是蘇月雪與前頭徐致所生的女兒養在承恩公府里,如今竟是要改了姓,入承恩公府的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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