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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兒親眼看著他哥挨揍全程乖得不得了表示這事著實沒什麼意思他不會再往曲子胡同鑽了!

  兄弟倆挨完訓離開王守仁忍不住伸手揉搓了文哥兒一通強烈譴責他出賣同伴的可恥行為。

  文哥兒哼道:「你們明兒出發去陝西了,留下我自己一個人怎麼辦!」

  王守仁道:「你嘴巴嚴實點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文哥兒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上次他挨打也不是他自己說出去的好嗎!

  兄弟倆對視一眼只覺這事怪不了誰。

  誰叫他們因為沒去過心裡頭有那麼一點好奇所以沒能堅定拒絕張靈的邀約嗎?

  與此同時,馬文升家也並不平靜。

  馬文升在朝中人緣很一般,成化年間一直外任為官,從巡撫陝西干到總制延綏、寧夏、甘肅三邊軍務,又從總制延綏、寧夏、甘肅三邊軍務干到巡撫遼東,可謂是哪裡不太平就把他往哪裡塞,是以他沒多少機會歸家教育兒女。

  尤其是成化年間才出生的這個小兒子,那是見面的次數都很少,當初偶爾回家時他都認不出親爹的那種。

  自弘治初年受到重用返還京師,馬文升也不是沒發現小兒子的教育出了點問題,可一來是他公務實在繁忙,二來是他這兒子年紀也不小了、早過了可以乖乖聽你管教的年紀,馬文升不免也有些束手無策。

  都這樣了,也只能隨他去了,頂多稍微就是限制一下兒子的夜不歸宿行為,免得被有心人彈劾他「縱子嫖宿」。

  大家都兒孫眾多,誰家出了那麼一兩個不爭氣的小子也不會被拿到明面上來說,大家倒也還算相安無事。

  可惜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丘濬這個當閣老的來了封信,話里話外是他教子無方,還詳細描述他兒子是怎麼在曲園裡鬧事的。

  這又是喝得醉醺醺,又是唱淫詞艷曲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雖然「獻唱」的人不是自家兒子,馬文升臉上還是火辣辣地疼。同行的人當眾鬧事他沒制止,別人來賠笑敬酒他還真喝了,可見他兒子對這種事儼然早已習以為常!

  等馬文升從丘濬陰陽怪氣的書信里回過味來,派人去喊兒子過來想好好教育一番,就得知兒子宿在外頭還沒回來。

  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那馬玠在外面被人挖起來喊回家,還一臉的不甘不願。再一細看,他左臉有跟人鬥毆打出來的傷,右臉有花娘留下來的唇印,瞧著竟還有點兒對稱!

  馬文升看著簡直是火冒三丈,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馬玠聽他爹扯著嗓子這麼一吼,登時酒醒了大半。

  只不過他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還跟馬文升說起昨晚的遭遇,說他去曲園聽小曲被掃了興,又去別處找樂子,結果遇上個不長眼的傢伙要和他搶人,他就跟對方打了一架。好在他帶了不少人,除了不小心挨了第一下,剩下的都是他們單方面揍人!

  馬文升氣得肝疼,讓人按住馬玠親自給了他一頓毒打,連他親娘出來攔著他都沒停手。

  馬文升到底是老了,打了一會兒子自己也累得不輕,他看著哭得嗷嗷叫的馬玠,扔掉鞭子嘆了口氣,說道:「等你把這傷養好了,就去你哥那邊歷練歷練,讓你哥代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馬文升長子馬璁是他主動請求吏部將他外派的,覺得自己就是外任為官一步步升上來的,不能讓自家兒子在京師吃閒飯等升遷。

  大官的兒子都爭相留在京師舒舒服服吃皇糧,誰還肯到外面去當外官?

  馬文升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性格,既然兒子現在這麼荒唐是家裡放任出來的,那就好好把他扔到外面去磨礪磨礪。他老了,管不了這麼大一個逆子了,只能讓早已成家立業的長子來代勞。

  反正長子也是要管教孩子的,正好順便管教一下弟弟。

  遠在外地的馬文升長子馬璁:?????

  您可真是我親爹。

  文哥兒傍晚時也聽說了馬文升揍兒子的事,人家馬文升揍兒子是真的揍,跟王華這種毛毛雨完全不一樣,聽說那馬玠如今躺著下不了床了。

  文哥兒聽得心裡毛毛的,又跑去找丘濬狠狠誇了一通,說丘濬動作真是迅速,這就跟馬尚書聊完兒女的教育問題了!

  丘濬瞥了他一眼,說道:「過後再講便沒什麼用處了。」

  這種事不就得當場給對方家長講才有用?

  文哥兒深以為然,給丘濬讀了本新書才準備溜達回家。

  沒想到剛出丘家就碰上兩個熟人,靳貴和劉存業。他們如今都在翰林院供職,平時文哥兒和他們見面的機會也不少,見他們相攜而行不由好奇地追問:「你們要上哪兒去?」

  難道是上屆庶吉士有什麼集體活動?

  靳貴道:「我們去看看與謙。」

  與謙是錢福的字。

  文哥兒奇道:「他怎麼了?」

  靳貴和劉存業對視一眼,無奈嘆氣:「他昨晚喝多了,和人打了起來,我們這不是去買了點滋補品給他補補身子嗎?」

  要不是他們幾個留翰林院的同科進士住的比較近,有僕從跟他們講了錢福被人抬著回來的事兒,他們都不知曉錢福還碰上了那樣的事。

  他說著還給文哥兒看了看自己手上提著的藥材和殺好的老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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