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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大夫提議把它切開放血,富商死活不答應,怕把自己的寶貝給切廢了!

  嫖宿嫖到把那玩意給折了,可真是讓人聞所未聞的奇事。

  當天一起從房裡跑出來的人很多,不少人都親眼見識了那富商的慘狀,私底下自然是當樂子給別人講。

  那被趕走的說書人本就對這些瞧不起人的富商懷恨在心,聽說此事後樂不可支,當場編了段故事跑人多的地方大講特講,說有的人不信神童的話,當場斷子絕孫!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傢伙不是仗著有錢看不起他嗎?他這次就要大夥都知曉這等滑天下之大稽的樂事!

  左右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哪不能說書?

  講夠了,他就跑!

  說書人打定了主意,當即拿出十二分的本領把聽來的消息進行全面加工,把整個故事講得那叫一個活靈活現,簡直像是自己親自躲在床底看了全程似的。

  那富商正忙著治自己的子孫根呢,哪裡顧得上去找那麼個說書人的麻煩?

  雖說這麼講有點詆毀的嫌疑,可還是不得不說,這種略帶下流低俗味道的「小道傳聞」,向來最容易吸引廣大群眾的注意力,也是大夥最愛到處傳播的。

  沒等李東陽他們的文章寫出來,「不聽神童言,斷子絕孫在眼前」的神奇故事就已經飛快傳遍了京師大街小巷。

  本來沒聽說過那《討「金蓮癖」檄》的百姓們:???!!!

  那位小神童這麼靈的嗎?!

  於是在文哥兒不知道的情況下,《討「金蓮癖」檄》開始了新一輪的傳播。

  真就是許多事湊巧撞到一起了。

  翌日一早,有言官站出來彈劾丘濬。

  丘濬人緣不太好,為官卻是清正守紀,分內之事向來做得極好,連看他不順眼的劉吉都挑不出他多少錯處來。

  倒是戶部曾經嫌棄他手伸得太長,禮部的官還管起戶部的事來!

  朱祐樘聽到有人彈劾丘濬,也是有些驚異。這老丘有什麼能讓人彈劾的?

  一聽之下才知道,這是說丘濬正事不干,反而跑去關心婦人纏足的事呢。還明里暗裡表示就是這種尸位素餐的人太多了,才導致上天震怒!

  朱佑樘聽了都覺得這傢伙是在睜著眼說瞎話。

  別人不知道,朱祐樘還能不知道嗎?

  丘濬自從呈上了《大學衍義補》綱要,便時常與諸位閣老商討其中細則,人還沒進內閣,都參與過好幾回內閣小會議了。這還能叫正事不干?

  朱祐樘就等著《憲宗實錄》修完,找機會把丘濬這個副總裁塞進內閣去。

  這樣他們這批老臣就差不多提拔得差不多了,他這個當兒子的對憲宗皇帝留下的老臣擺足了禮敬的態度,可以慢慢把目光轉到下一茬相對年輕的官員身上。

  這言官的彈劾可真的沒事找事。

  朱祐樘叫人把那道《討「金蓮癖」檄》呈給他看看。

  宮中是不興纏足的,便是在家中纏了足的宮女,選入宮中時也要解去足紈。

  是以朱祐樘也不太了解民間纏足的情況,他讀了文哥兒所寫的檄文,覺得文哥兒罵得也沒錯。

  哪有人鼓吹腳越小越好的?

  至於說地震和這篇檄文有關,那更是無稽之談。

  文哥兒可是他在位期間為數不多的「祥瑞」,真要讓他們隨便詆毀了去,豈不是說他治下連個神童都沒資格擁有?

  朱祐樘不悅地道:「朕覺得這檄文所言句句在理,且也不是丘尚書所作,卿為何用這檄文來彈劾丘尚書?難道你正好是檄文中所說的『金蓮癖』不成?」

  那言官伏跪在地,額頭冷汗涔涔。

  他本就是靠逢迎劉吉升的官,根本沒什麼能耐,昨晚想半天也沒想出特別好的說辭來攻訐丘濬。可劉吉吩咐了他又不能不照做,今天也只能硬著頭皮替劉吉把這事辦了。

  朱祐樘都親口說那檄文「句句在理」,這次彈劾自然不了了之。

  劉吉面上不顯,心裡卻直罵那言官廢物,連羅織罪名都不會,這種程度的彈劾是想給丘濬撓痒痒嗎?

  現在好了,不僅什麼用都沒有,還讓那篇不知所謂的檄文得了聖上一個「句句在理」的評價!

  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這言官與丘濬他們是一夥的。怎麼看這都是明面上彈劾丘濬,實際上卻是藉機把那篇檄文呈給聖上看!

  蠢貨!

  真是蠢貨!

  丘濬也覺得這言官挺蠢的,於是他只是給了對方一個臭臉,連話都懶得和對方說。

  經過這次不痛不癢的彈劾,文哥兒那篇因地震還沒來得及傳出翰林院的檄文卻是叫文武百官都知曉了,短短几天內就順利達成朝野皆知的偉大成就。

  連摩拳擦掌準備推波助瀾拉人下水的李東陽看到這樣的發展都有些目瞪口呆。

  文哥兒這小子,不會真的「上頭」有人吧?

  瞅瞅他這想做什麼就如有神助的好運氣,天上沒人說不過去啊!

  作者有話說:

  李大陽:我懷疑你天上有人

  文哥兒:?我只有貓貓!

  *

  註:

  ①嘰嘰折斷:臨床常見症狀,主要發生在~起的時候,動作劇烈點就容易出事……充血的時候一折,血竇就容易變成血腫(x

  真的會折,不是我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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