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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兒:「………………」

  可惡,這個爹怎麼這麼兇殘!

  父子倆聊了一通,文哥兒也明白了為什麼鄭紀和謝遷他們聊起來時那麼憂心忡忡、甚至還向謝遷跟楊廷和兩個官場後生尋求變革思路。

  這是根子都壞了呀。

  這種不到校讀書都能順利畢業的學校,哪裡能教出真正的人才?

  這種學生,狗都不如!

  文哥兒覺得這不是自己該發愁的事,很快把這些事情拋諸腦後,抱著書回了自己的住處。

  直至聽金生說王守仁回來了,他才又去炫耀了一圈。

  你不帶我,自然有人帶我!

  王守仁見文哥兒話里話外都藏著「你居然不帶我玩」的小怨念,立刻和他扯淡起來:「國子監本來就不能帶親友和僕從進去,我帶你去才是違規。」

  文哥兒今天好像有聽謝遷提過這一條,國子監里連六堂之間都不能交朋友,更別提隨便帶親朋好友進去了。

  文哥兒覺得自己錯怪他哥了,很苦惱地拉著他哥衣袖坦白道:「誒?那怎麼辦啊?我和你們鄭祭酒告了你的狀,他說他記住了。」

  王守仁:「………………」

  王守仁暗暗磨牙。

  「你都和鄭祭酒說了什麼?」王守仁追問。

  「就說你無心向學,整天出去玩兒,還不肯帶我!」文哥兒實話實話,提到「不肯帶我」時還有點真情實感的憤憤來著。

  王守仁聽了這話,覺得堂堂國子祭酒應當不會在意這等童言童語,剛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

  他伸手在文哥兒軟乎乎的臉頰上搓了兩下,才說道:「下次不許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哪裡無心向學了,我每天都要臨許多字帖,可比你勤快多了。」

  文哥兒平時被大人們揉搓習慣了,也不在意他哥的報復動作。他挺起小胸脯說道:「我這么小,你和我比,真不害臊!」

  兄弟倆又你來我往地相互傷害了一會,直至文哥兒覺得他哥有以大欺小的不要臉傾向時才一溜煙跑走。

  諸芸在旁看著兄弟倆「兄友弟恭」的交流,不由笑著說道:「三弟可真有趣。」

  王守仁一想到這小子今天還跑去找國子祭酒告狀,就沒法覺得這小子有趣。他說道:「這小子鬼精鬼精的,還記仇,下次可不能再得罪他。」

  接下來幾日,文哥兒都在研究那套《農桑輯要》。不知為什麼,他讀著這書感覺還怪親切了,總感覺自己以前讀過。

  可他仔細搜索自己喚醒的那部分記憶,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能要再見幾次貓貓,才能把上輩子的記憶全部撿回來。

  文哥兒也不著急,每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讀著經史與雜詩。

  轉眼到了祭灶神那天,文哥兒又興沖沖跟著他祖父和他爹去搞封建迷信活動。

  去年貓貓來了兩趟,臘八一趟,祭灶神一趟,說不準今年也回來呢!

  不想這天貓貓卻沒有來。

  也不知是不是有事要忙。

  不僅貓貓沒來,這天夜裡他祖父還病倒了。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入夜就病得不省人事,等王華親自去請了醫士過來守了一夜,到天亮時他又離奇地病癒了,仿佛只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醒來甚至比平時還要清爽。

  都快過年了,居然病了這麼一場,王老爺子不是很開懷。還是在棋盤上和兩個孫子大殺幾場,心情還算是好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文哥兒跟著楊廷和學了一年的圍棋,已經能在棋盤上和王老爺子殺個有來有回。

  於是他祖父又和他下回了象棋:)

  這老頭,真是太過分了!

  文哥兒輸了棋,憤憤不平地把位置讓給他哥,自己也不挪窩,坐在旁邊給他哥搖旗吶喊,要王守仁殺他們祖父個片甲不留!

  經文哥兒這麼一鬧騰,王老爺子的嘴角可算是重新翹了起來,眉梢眼角寫滿了得意。

  都說老人會越活越像小孩,這事兒在王老爺子身上可算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小孩子忘事快,昨晚還跟著一起擔心,今天已經可以繼續和王老爺子抬槓了。

  倒是王華放心不下,給請來的醫士付了酬金,心裡還是不踏實,只恨這會兒更有名望的汪輪汪醫士回老家去了,一時半會請不來。

  家裡有老人,到了隆冬難免就有些擔心。

  好在王華觀察了一天,發現王老爺子精神好得很,吃飯也吃得老香,才堪堪放下心來,只道昨兒是虛驚一場。

  文哥兒玩兒了一天,夜裡有些累了。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到了下半夜便夢見眼前有著撥不開的迷霧,他沿著迷霧往前走啊走,很快瞧見他爹正在讀一封信,讀著讀著竟是潸然淚下。

  文哥兒湊過去想瞅瞅那信寫的是什麼,不想才走剛走近,眼前的畫面就煙消雲散。他一下子醒了過來,坐在床上敲敲自己的腦殼,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

  真是個奇奇怪怪的夢!

  文哥兒琢磨了好一會,沒琢磨出他爹為什麼看著信哭了出來,只好把這事拋諸腦後。

  年關近了,府中今年既添了兩個小孩,又迎了位新婦,可比去年要熱鬧多了。

  文哥兒手腳比去年要利索得多,口齒也要比去年伶俐得多,早上起來先和金生一起在庭院裡活動了一下筋骨,才開始自己堅持不懈的晨讀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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