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開庭的日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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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淺深送走了吳擁錦,他正在回城的路上。

  楊承翰跟他匯報,已經收到正式的律師函,問他什麼意思。

  他不疾不徐給娘娘腔去了電話,問禮服退了沒有。

  娘娘腔不解,反問他不是買了嗎?

  「誰說我要買,帳別記在我頭上。還有,她在跟我鬧離婚,明白嗎?」

  天吶!

  他氣急敗壞的給簡然打電話,一通火氣。

  「喂,你們鬧離婚別殃及我們啊!反正只當我贊助吳氏上市,那條裙子你抓緊還回來,我、我也不問你要錢了。」

  「什麼?我說簡妹妹,你、你,算了算了,你抓緊給我送回來。你知不知道,有個小明星還看上了這條裙子,要穿著去電影節,被你跟淺淺看上了,你說你。」

  剛交代完事務所的工作,最近接的幾件審計做的不錯,連著收到不少小公司的委託,她將活派下去,事務所總算運作起來。

  最近,這是她唯一可以欣慰的事情。

  那天從宏遠出來,她再也沒有回去過。既然要結束跟吳淺深的關係,自然那份工作也不能要。

  意外接到娘娘腔的電話,簡然並沒有怪他會雪上加霜。

  別人對你好是情分,不對你好是本分。這點簡然明白,娘娘腔完全是看在吳淺深的面子上,才會對她熱情有加,如今他們的關係不在,沒有義務關照她。

  從簡易櫃裡把禮裙找出來,看到上面的污漬,簡然禁不住皺眉,娘娘腔要是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掐死她。

  當然,答案是不會。

  娘娘腔垂著眼帘,臭著臉又按了幾下手上的噴壺。他搖頭晃腦的在敷衍,污漬處的面料皺巴巴的,而且鑲嵌水鑽的地方也變了顏色,現在彌補根據就是無濟於事。

  「你確定是紅酒?」

  「可能是。」

  簡然答的沒有一點底氣,盯著腳尖發呆。那天吳淺深的吻帶著葡萄的微芳,應該是葡萄酒吧,她混沌的腦袋就這麼肯定了。

  娘娘腔幾乎是放棄了補救措施,他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數落道。「紅酒和可樂你分不清啊?上面還黏黏糊糊的,不是可樂是什麼!可樂有強腐蝕性,你看看這條裙子還能穿麼?你這個邋遢的女人,怎麼能讓一條幾十萬的裙子泡在可樂里過夜,你賠的起嗎?」

  「收回你的話!多少錢,裙子我買了!」簡然眼神冷冷地回敬到娘娘腔臉上,那句侮辱人的話她不接受。

  「呵!」娘娘腔心裡也虛虛的,他可是罵她邋遢啊!很快,他又接著那股傲慢的勁兒,白乞了簡然一眼,裙子往地板上一丟。趾高氣揚的喊來手下的人,「合一下材料和人工!」

  他挑了眼簡然身上的棉裙,又刻薄的追加了一句。「看在淺淺的面子上,我給你打個八折!」

  「慢著!」簡然一聲喊住他,帶著洶湧火光,她掏了錢包,抽出一張卡。「我照原價賠給你。」

  「還想給你把零頭抹了,算了算了,反正跟過淺淺的女人哪個沒有錢?曉玲,給她刷卡!」娘娘腔被簡然的氣勢駭了一跳,心虛的眨眨眼,他真的把她惹毛了。

  簡然厲色瞪著他,那氣勢,只要娘娘腔再多一句話,她絕對會以十句的倍數加倍奉還。

  「刷多少啊老闆?」

  店員瞧著兩人幾乎要掐起來,小心翼翼的問娘娘腔

  「二十二萬八千五,一分都別少了。記得,給她包起來!」

  娘娘腔翻翻白眼,甩下話,快速閃出了簡然的視線。

  他背過簡然,大鬆了一口氣,他幾乎要被這個女人熊熊烈焰的視線殺死了,這個黑鍋他可是背定了。

  不等他抽離情緒,店員跑過來突然碰了他一下,娘娘腔揮著手臂差點掙紮起來。

  「哎呀媽呀、你想嚇死人啊!」他摸著胸口,促狹的瞄了眼櫃檯,悄悄的問簡然走了沒?

  「老闆,你怎麼問她要了這麼多錢?吳總訂的衣服都是付過款的!」

  「有你什麼事,幹活去!」娘娘腔愣著眼把人打發了。

  他縮著脊背不停的翻白眼,得意的在想怎麼跟王彬郁邀功。他可是答應給他介紹幾個正點的man認識。期待的打了個激靈,娘娘腔翹著蘭花指,像沒事人兒一般返回工作間。

  這頭,簡然氣呼呼的站在店門口的小廣場,氣還沒消。看到白延凱的電話打進來,她毫不猶豫的掛了。

  他昨晚不停的打電話問她,是不是又跟吳淺深在一起了。

  算起來,她跟吳淺深現在還是夫妻,白延凱這樣,別說想起訴吳淺深,只要吳淺深一口咬定她跟白延凱勾,跳進黃河都扯不清。這個道理,他怎麼就不明白。

  手機響了一陣兒,換成了簡訊聲。

  看到滾動的字幕,簡然好歹有點心情回應他,撥去電話。

  「小然,剛才法院給我說,已經立案了,把手上的證據交上去要是審核過了馬上就可以開庭審理,快的話,一周之內就能開庭!」

  「你說真的!」

  簡然皺眉,沒想到這麼快。

  剛跟娘娘腔吵了一架,她腦子亂糟糟的,也沒聽進去白延凱下面的話。

  幾天後確定了開庭的日子,簡然剛好接了一家公司審計,去外地出差呆了很久,開庭前一天才匆忙趕回來。

  當天,T市意外下了一場大雪,洋洋灑灑的。

  陰霾的天空像要塌下來,白茫茫的落入潮濕的空氣中,迅速融為暗色的水霧。

  簡然站在法院走廊的窗前等候開庭,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雪花飛舞,明明下了很久卻看不到那個童話般的純白世界。

  除了烏突突的天空,就是泥濘不堪的道路,銀裝素裹都是謠言!

  不經意間,她看到樓下,吳淺深帶著幾個人從大廳走過來,他一件深色的羊絨大衣,白淨的面龐上那雙銳利的眸深邃依舊,傲然的氣場讓他在人群中格外搶眼。

  仿佛感覺到他朝這邊看來,簡然猛地縮回頭,不敢去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當事人都到了,法官讓雙方先協商,看是否能和解。

  白延凱看了眼簡然,簡然站的很遠又低著頭。吳淺深那邊人多勢眾,說心裡話,他不覺的他們能贏,掂量了掂量他所謂的證據,沒有任何事實依據。

  見兩邊都不表態,法官呵呵一笑,衝著吳淺深說冷靜的考慮、考慮。一看,就跟吳淺深很熟。

  簡然心裡上下翻騰,猶豫著想直接要求開庭,誰知,吳淺深快她一步,聲色俱厲的說不用調解,直接審判。

  他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色,像是警告,率先帶著人進了法庭。既然決定起訴離婚,他答應了自然會辦的乾淨利落,拖泥帶水不是他的風格。

  看到吳淺深此刻比自己還堅決,簡然心頭有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四肢百骸化開,她揚揚頭跟上他。

  肅穆的法庭上,原告席只有她和白延凱兩個人,吳淺深帶了幾個律師在被告席上,他好像很忙,一直偏頭跟身旁的人交代什麼,其餘一句話都沒說,由楊承翰全權代理。

  白延凱沉不住氣,將那些沒有任何根據的體檢報告丟出來,有些無理攪三分的強詞奪理,法官幾次警告他注意言辭。

  輪到楊承翰陳詞,說簡家當時收了三千萬的彩禮,基於簡然主動提出離婚,必須償還。言辭確鑿,並且提供了所有的銀行交易流水。

  「你是男人嗎?這種事情也能讓你拿出來說。」

  這個理由駁的白延凱措手不及,他手指在吳淺深臉上就罵,一邊沉著臉低聲問簡然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簡然點頭,怨怒的目光溜到吳淺深身上,一點都不敢相信吳淺深居然會拿這件事糾纏。她覺得自己被他當場羞辱了,旁聽人群中的議論聲中指責她貪圖錢財,不到一年就離婚分明就是想分吳氏的財產。

  「我沒有貪他錢的意思,他給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他!」簡然幽怨的望著吳淺深,即使他不提,她也不會帶著這麼大一筆錢跟他離婚,難道在他眼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楊承翰敷衍的一笑,隨手拿出了一份證據,交易查實,簡然以此筆巨款投資,收益不菲,產生的收益應一併償還。

  而且、

  他話峰一轉,側臉問吳淺深要不要繼續辯答。

  吳淺深沉靜著深眸,眼光不屑的一挑。

  接著,楊承翰指證,簡然挪用收益的90多萬,而且她暫時並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根本無法償還。

  白延凱乾脆從桌前走出來,站在吳淺深的對面指手畫腳的叫囂,將手裡的照片全部砸向觀眾席,他藉以引發的與論對吳淺深施壓。

  頓時,庭上一片混亂。

  「大家看看清楚,這個男人處心積慮,甩手段搶了別人的女朋友還不珍惜,放著老婆獨守空房在外面亂搞!」

  礙於吳淺深是公眾人物,法官借著追查事實,敲錘、暫時休庭。

  吳淺深眼神凌厲,唇邊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很滿意。他銳利的眸,分明察覺到簡然朝自己拋來的視線,理會都未理會,冷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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