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復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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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展逐顏向政府提交了一份報告,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又在下屬送來的調查表的婚姻那一欄里,得意洋洋地勾選了「已婚」。

  填完之後,就坐在位子上一個勁地發笑。

  溫斐半趴在他對面,今日溫斐未穿軍裝,換了常服,正翻看手中剛下發的婚姻證書。

  「把笑收收,如果忙完了就過來收拾衣服。」溫斐指指後頭忙碌不休的家政機器人,示意展逐顏過去幫忙。

  展逐顏立刻便聽話地起身朝他走來,卻不是幫著做家務,而是繞到溫斐身後,雙臂自他腰際饒過去,將他圈在自己與桌子之間。

  展逐顏瞥了證書上兩人的合照一眼,又問溫斐:「想請哪些人過來觀禮?」

  兩人頭婚的時候,婚禮架勢堪比皇族,如今二婚,溫斐卻是懶得再經歷那些繁文縟節了。

  當初靜悄悄地離,現在也當靜悄悄地結,這是他的想法。

  展逐顏卻慎重許多,大有將這次婚禮辦得比上次還奢華的打算。可他也知道溫斐肯定不願意再成為那些人的焦點,而且一來二去,總有種將兩人當初的裂紋擺到人前觀賞的感覺。

  當展逐顏的視線匯聚到兩人手腕的鐲子上時,他忽的有了主意。

  「阿斐……你想不想再見一見劇情世界裡的那些人?」他在溫斐耳邊問道。

  「嗯?」溫斐一聽他起頭,就猜到了他的盤算,心裡隱隱有些贊同他的提議。但緊接著,新的擔憂又橫亘於心頭,溫斐在狹小的空間裡轉過身來,沖展逐顏道:「主意是好的……只是……按那些人結局時不死不休的架勢,我怕我們的婚禮會變成打鬥現場。」

  展逐顏似乎也想到了那副場景,面上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不過他細思片刻,覺得這也算不上什麼,安撫道:「沒事,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他們要是不服,就提出去站著,打完再進來。」

  「流氓。」溫斐笑他,卻也放下了心:「好吧,你安排吧。」

  他手一攬,勾住展逐顏脖子,湊過去輕輕一吻:「你說,我怎麼就這麼稀罕你呢?」

  「謝溫少將抬愛,我的愛不多不少,恰好比溫少將的多一點。」展逐顏將他抱在懷中,說:「走吧。」

  「好。」

  金光划過,兩個人消失在原處。

  作為現實世界唯一一個被邀請去觀禮的人,展絡雲的心情無疑是有些激動的。

  艾萊號化作飛船馳騁在星際中,舉目望去只有耀眼的星河。

  紅的紫的藍的白的,像撒了漫天的碎鑽,粼粼閃爍,曜目非常。

  展絡雲初來艾萊號的欣喜勁還沒過,就接到了一個驚天噩耗。

  「你嫂子和我想度個蜜月,這段時間亞特蘭斯就多虧你照拂了。」展逐顏自以為和平妥善的商量,在展絡雲眼裡自動轉換成了四個字:厚顏無恥。

  長期頂包的展絡雲不幹了,小展要崛起,要抗爭,要抵制這種占用個人休息時間強制加班的行為:「不行!」

  憤怒之火熊熊燃燒:「哥你再這樣我要篡你家主位了!」

  沒想到那兩人聞言,反倒認真考慮起來。

  展逐顏:「辭職好像也不錯,能多陪陪我老婆。」

  溫斐:「那我們去全宇宙旅遊吧,當傭兵當星盜,劫富濟貧,還能做做機器人賺外快。」

  展逐顏:「我想當你壓寨夫人。」

  展絡云:「餵……我只是開個玩笑啊……要不要這樣……」

  溫斐:「有空還能去探索宇宙邊際。」

  展逐顏:「要是過膩了,可以試試養小孩。長兄如父,你要是不嫌棄,就承絡雲一聲媽吧。」

  展絡云:「收聲!好了我頂班,我頂班好吧!」

  展溫聞言一擊掌,露出了狼狽為奸的會心一笑。

  展絡雲腦袋往桌上重重一磕,心想:「我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啊,誒。」

  那一天,處在十四個世界不同角落的角色們,同時收到了天外來客發來的一封請柬。請柬甚至根據各世界的不同性質,轉換成了紙質、電子檔、仙法型、投影型等多種方式。

  如往常一樣,沈教授從大學下班回家,剛把脫掉的外衣掛到玄關衣架處,就看到他家南宮總裁正擰著眉,露出一種A股暴跌十個點的凝重表情,如臨大敵地看著茶几上一份攤開的請柬。

  「你怎麼了?公司破產了?」沈長歌拿馬克杯倒了杯水,端著杯子走到南宮熾身邊坐下。

  「大事不好。」南宮熾接過他手中杯子,渾然沒發現沈長歌面上寫滿了「這是我給自己倒的你別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指著請柬道:「居然有人秀恩愛秀到我面前了。」

  沈長歌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那兩人丰姿俊秀,站在一起簡直是一對璧人。沈長歌不記得自己見過他們,卻又隱隱有種大家都認識的感覺。

  巧的是,南宮熾也有這種感覺。甚至在看完以後,抬起頭來看了沈長歌一眼,看得對方渾身發毛,險些以為南宮熾犯了病。

  「長歌,我們也去結婚吧……國外……寶島……隨你選。」

  「不想!」

  「為什麼?」

  「我還不想這麼快步入婚姻的墳墓,到時候婚戒一戴,大學裡喜歡我的帥學生們肯定都不敢撩我了。」

  「哦?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算了,你不想結也不勉強。這幾天家裡給我送了幾個相親對象的照片來,明天我正好有空去見見。」

  沈長歌鳳目一眯,手撐額側,對南宮熾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覺得婚禮場地可以去提前預訂了,移民手續也可以計入日程了,婚戒哪天我們一起去選,相親對象的照片是你自己撕還是我來撕?」

  南宮熾噗嗤一笑,心裡簡直愛死了他這副吃醋的小模樣。只見南宮熾一個餓虎撲食,將沈長歌摁在沙發上,笑道:「不急,先去觀禮了再說。」

  說完低頭親了上去。

  小雪狼近來積了許多疑惑,他抱著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坐在榻上,對一旁給他餵紅燒肉的擎淵道:「我上次起夜,看見你母親變成了一隻孔雀,你是孔雀蛋嗎。」

  「不是。」擎淵將肉塊夾到他嘴邊:「來嘗嘗。」

  見落泱張嘴接了,他才續了下半句:「我娘在院子裡喝茶呢,哪有變孔雀,你肯定是半夜睡迷糊了。」

  落泱見他不信,大尾巴一甩,輕輕抽了抽他腰際,蹦到床榻角落裡去了。

  「哼,壞擎淵,不信我。」他嘴巴咬著尾巴,蜷成圓滾滾的一團,縮在被窩上生悶氣:「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妖怪呢。」

  他還在思量著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事,擎淵卻被飄進窗口的一張紙片吸引了目光。

  他手腕一動,便將那紙請柬抓到手裡。

  「屆時……參加……展逐顏……溫斐……」擎淵還沒來得及把字看全,就看見眼前白光一閃,變成原形的落泱一個起落就將請柬叼在嘴裡,往門外去了。

  「這是什麼……是寫給你的情詩嗎……」落泱一邊看一邊狂奔,結果忘了看面前的路,一個不察直接往後湖裡跳去。

  「啊!」

  「落泱!」擎淵奔出來尋,卻已拯救不及。

  關鍵時刻,院子裡喝茶的擎淵娘將茶一放,右臂舒展,化作數十丈長的孔雀羽翼,穩穩接住了那差點掉入湖中的小雪狼。

  「兒媳婦誒,你可看著點路吧。」孔雀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那活寶似的雪狼妖,將他放回岸上。

  落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孔雀,那是話也不會說了步子也不會邁了,半晌才冰霜解凍似地跳起來,對擎淵罵道:「騙子,你還說你不是孔雀蛋!」

  說完一臉被欺騙的表情,捂著臉跑開了。

  擎淵哭笑不得地跑過來,從地上撿起被落泱丟掉的請柬,對孔雀躬身道:「母親繼續喝茶吧,兒子帶落泱赴宴去了。」

  孔雀擺擺手,笑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看著點你媳婦,可別又摔了。」

  「是。」擎淵應了聲,老老實實地找落泱去了。

  其他分離的、聚合的、打單的、成對的,也都陸陸續續拿到了請柬。

  「晚竹。」謝謙吟扇子一展,笑著湊到紀晚竹身邊:「我們接下來幾天的膳食有著落了。」

  紀晚竹面前放著兩方磨刀石,正雙手齊上磨著他的迴旋刃。

  他對這身家武器很是愛惜,眼見鈍了,便立時拿來打磨,還不讓謝謙吟插手。

  紀晚竹聽了這話,以為謝謙吟又興起了什麼懲惡除奸的心思,笑著接道:「哦,是哪家欺男霸女的富商被你盯上了?」

  「不是富紳,是婚宴。」謝謙吟嘖嘖兩聲,指著那請柬上的人像,點評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兩位公子結了契,長得挺標緻,雖然比我還差點……」

  若是當事兩人聽見他這聲點評,恐怕嘴都得笑歪去。

  「……這頭髮也太短了,和尚不像和尚,尼姑不像尼姑,衣裳也短,跟只穿了褻衣似的。」

  他正點評著,紀晚竹已擦乾淨刀,起身往屋子裡走去。

  「誒,晚竹,幹什麼去……」

  紀晚竹扭頭看他,解釋道:「不是要參加婚宴麼,我去換身衣服。」

  謝謙吟點點頭,眼珠子跟黏在紀晚竹身上一樣,直到紀晚竹進了門,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還換什麼衣服,你穿什麼都好看……當然不穿最好看……」謝謙吟似乎想到了什麼風月無邊的畫面,拿妖羅扇掩著臉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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