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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之容見他高興,唇角也不自覺地勾起,露出個笑,回答道:「陛下。」

  蕭嶺拿起手邊的紅包,遞過去,笑著說:「昨日喝醉,忘給你了,今日補上。」剛送過去,立刻補充,「朕可沒有要做你家長輩的意思。」

  謝之容愣了下,眉心被針扎了一般地顫了下,立時垂首道:「臣謝過陛下。」

  不沉,捏起來像是一隻墜子。

  是哄孩子的玩意,富貴人家用玉用金,尋常人家用銀用銅,打個墜子,刻幾句新年的吉利話。

  謝之容沒和蕭嶺說過淮王府的事,蕭嶺卻早看過原書,知道謝之容少年時在淮王府情景如何。

  如淮王那等人,定然在過年時不會給謝之容準備這些小玩意。

  給他那些弟弟們封紅包的時候就想到了謝之容,便給他也封了一個。

  遞完,蕭嶺就又低頭去看閒書了,不忘告訴謝之容一句,隨意得就如同在與最為親近之人說話那樣,「清和公送來的梅子太酸,無法下口,只長得好看,你若不能吃酸,別吃。」

  謝之容回答,「是。」

  他靜靜地拆開蕭嶺送的紅包。

  裡面果真是一玉墜。

  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花紋,只落了兩個字。

  遂意。

  蕭嶺所認為的,最奢侈的祝願。

  ……

  入夜之後,蕭嶺本想難得熬個夜看完手中這冊話本的結局,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正在進入程序。」

  蕭嶺:「……」

  一回生二回熟,這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最開始程序給他留給他的心理陰影太深刻,蕭嶺猛地聽到還是會有悚然一驚的感覺。

  眼前黑過又明亮。

  蕭嶺沒來得及睜眼和謝之容打個招呼,一個吻就咬在了他唇上。

  不是親,是咬。

  兇狠極了,簡直帶著股懷有私仇的血腥氣。

  要不是對謝之容的一切都過於熟悉,蕭嶺真要以為程序臨時給他換了個人。

  被弄得疼,蕭嶺正要睜眼,謝之容仿佛早預見了他的反應,伸手將蕭嶺的眼睛牢牢一擋,蕭嶺伸手去掰他的手,他就連蕭嶺的手腕也緊緊攥住。

  骨肉貼合著,透出一種異樣的親昵。

  待分開,蕭嶺舔了下唇角謝之容的血,正要開口罵人,謝之容已伏下身,將臉埋在蕭嶺頸中。

  安靜,乖順。

  和方才截然不同。

  「陛下。」謝之容低語。

  蕭嶺沒好氣地應了聲,「作甚?」

  謝之容腦海中驀地出現了一個想法,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但還他是將這句話訴之於口,「您想要臣怎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九章

  謝之容的聲音很輕, 輕得蕭嶺幾乎要聽不清了,帶著點說不出的委屈。

  蕭嶺舔了舔口唇上的傷,頓覺滿口血腥, 手指不自覺插-入謝之容的長髮中, 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 此刻他滿心疑惑不解, 實在不明白謝之容這話為何而來,諸多猜測紛繁, 他卻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挑了挑眉,仿佛被謝之容氣得發笑,「含章, 你這樣, 問我想你如何?」

  明明該蕭嶺問謝之容如何。

  此刻蕭嶺長發散亂,發冠早就在兩人糾纏時被弄得不知丟去了哪裡, 鬢髮黏在側臉上, 唇瓣被咬得悽慘, 儀容狼狽至極,此刻呼吸還沒平穩,一邊平復著呼吸一面回答謝之容。

  明明看起來, 他才是該問謝之容要他怎樣的那個。

  「陛下。」謝之容回答。

  尾音在隱隱發顫。

  毫不掩飾地,甚至說得上刻意地, 流露出來。

  蕭嶺手上力道登時鬆了。

  絕望地一閉眼睛,在心中罵自己毫不堅定的底線, 「怎麼了?」

  謝之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患得患失的懦弱情緒, 只覺惶然驚懼極了, 緊緊錮著蕭嶺, 仿佛深怕蕭嶺下一刻就會把他推開一般,「臣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

  更厭煩極了這樣。

  厭煩自己的反常,卻又無法克制。

  在見到蕭嶺的那一刻,非但沒有安心,所有被強迫壓下的情緒都在頃刻間爆發出來。

  這次是真把蕭嶺氣得發笑。

  「不知道?」

  哪怕是撒謊,你總得編出個像樣的理由敷衍朕吧!

  謝之容的聲音沙啞,「臣不知道。」

  很示弱。

  謝之容極少示弱,更不會將這種弱勢放大,刻意顯露給旁人看。

  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的。

  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絕望,仿佛輕輕一碰,就能碎在蕭嶺手中。

  他不加掩飾,甚至要蕭嶺仔細看清,仿佛在認真地向蕭嶺宣告:你可以傷害他。

  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他。

  只需要一句話,一點反應,或者,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

  像是一種叫蕭嶺對他心疼心軟的慣用手段,也像是,在乞憐。

  以謝之容的傲然,他怎麼會這樣示弱地向旁人乞憐?

  「陛下。」

  無論是在程序內,還是程序外,謝之容都習慣喚蕭嶺陛下。

  這個稱呼清晰地劃分了君臣,也為這種異樣的關係增添了幾分禁忌。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回答他的是蕭嶺停留在他發間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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