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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之容:「……」

  許璣進來,同皇帝與謝之容二人皆見禮,後道:「陛下,應大人入宮來了,您欲在何處見應大人?」

  蕭嶺想起自己和應防心說過每十日入宮一趟,便道:「讓防心到未央宮吧。」

  防心這個叫法可是親密。

  謝之容正翻書的手一頓。

  謝之容想起自己夢中,告訴過蕭嶺自己字含章。

  卻不知,蕭嶺是否知曉?

  許璣下去。

  謝之容沒提走的事情,蕭嶺也覺得讓謝之容在沒什麼。

  不論以後謝之容當不當皇帝,他和應防心都是要見面的。

  不多時,即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許璣似乎說了句,「應大人,陛下在裡面。」

  應防心表情古怪,「這是,陛下寢宮?」

  許璣好像沒看到應防心詭異的神情,道:「是。」說著,引應防心往裡走。

  應防心懷中捧著數個放著圖紙的盒子,一時腦子又轉得飛快。

  陛下為何要我來寢宮?公事需要來寢宮談嗎?陛下要做什麼?如果陛下真要做什麼我是從還是不從啊?我要是不從會不會有災殃?要是從的話,能不能像當初看見的那個謝公子一樣自由出入御書房?便是不能,如果是陛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應防心給自己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準備,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處事原則,待踏入書室時笑容已經很粲然了,快快樂樂地和皇帝見禮,「陛下。」

  得免禮後起身,才看見蕭嶺對面坐著個謝之容。

  應防心臉上的笑容一僵。

  那天的,謝公子?

  謝之容朝他頷首。

  應防心也僵硬地回禮。

  他該叫什麼?叫娘娘嗎?不對,叫公子?

  蕭嶺根本不知道應防心此刻轉得飛快的心緒居然在想這種事情,只道:「過來罷。」

  書室不小,但是蕭嶺面前的位置只有一個。

  應防心步伐僵硬地往前走,難道他要和謝之容並排跪坐嗎?

  倒不是他此刻腦子裡想到了什麼要和侍君避嫌,而是他能感受到謝之容身上的疏離冷淡,他和謝之容坐在一面,只有尷尬。

  看向皇帝身側,眼前忽地一亮。

  然後他便看見謝之容起身,但沒有離開,在應防心期待的目光中坐到了皇帝身側。

  應防心心情複雜地坐在皇帝面前,將圖紙奉上,他一邊開著盒子,一邊道:「陛下,題目臣已送往禮部。」

  蕭嶺點頭,「朕看你送來的人員名單,多非是工部,需從各部調遣,未免麻煩。」

  應防心展開圖紙,謝之容還拿鎮紙將邊角壓好了。

  應防心心情更複雜了,請從皇帝那借一支筆。

  謝之容非常體貼地從自己方才送來的毛筆中尋了支呈給蕭嶺。

  蕭嶺輕輕一推,拿了筆架上一支未蘸過墨的,小聲對謝之容道:「之容不是送給朕的嗎?」

  應防心沒聽到皇帝說什麼,只是看到謝之容被皇帝拒絕了,但是唇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愉快不少。

  很難理解。

  應防心接過筆,為皇帝講解演示。

  應防心在蕭嶺面前多是放鬆的,言談比一般大臣無拘些,但是或許是有謝之容在,他今日用詞格外謹慎小心。

  謝之容起身,輕聲道:「陛下,臣去御書房尋幾本書。」

  蕭嶺點頭。

  應防心在確認謝之容出去之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蕭嶺簡直納悶。

  就算沒有書里的君臣佳話,兩個人品性也應該相投,怎麼,相處起來這般彆扭?

  他道:「怎麼怕成這樣?」

  應防心實話實說,「被謝公子這麼看著,臣惶恐至極。」即便謝之容不怎麼在意他,但只一兩眼,應防心就覺得自己被謝之容看穿了,這感覺實在不好,在謝之容面前就難免打起精神,警惕緊張,想了想,又道:「陛下天天與謝公子相處,不覺乏累嗎?」

  蕭嶺失笑,「別操心朕的家事。」

  應防心即回答道:「臣知道了。」小聲嘟囔,「以臣這個腦子,與臣朝夕相處,想必不覺得累。」

  蕭嶺敲了敲圖紙,「應卿。」

  「是,是。」應防心應道。

  待謝之容回來,應防心已走了。

  謝之容想起方才應防心舉止,似在同蕭嶺開玩笑,道:「應大人好像很懼臣一般,對陛下倒很無拘。」

  蕭嶺沒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點頭道:「畢竟年歲小,無甚心思。」

  謝之容笑了笑,「很有幾分憨態。」

  蕭嶺曾經說過,喜歡嬌憨一些,沒什麼心思的人。

  無論是蕭岫,還是應防心,都是如此,亦都很得皇帝喜歡。

  蕭岫心思絕不如表面上那般單純,但是,他在皇帝面前表現得就如普通人家毫無心機的弟弟。

  謝之容坐下,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陛下,很喜歡應大人這般的性格。」

  蕭嶺點頭,他不否認。

  他喜歡和聰明人共事,但是的確更喜歡和單純些的人相處。

  應防心好像有點害怕謝之容,謝之容對應防心也無甚特別。

  不應該啊。

  這倆人關係不該這麼奇怪啊。

  謝之容放下書,眼睛彎著,好像是個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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