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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只是彎眼睛,眼睛裡卻毫無笑意。

  「那與之相反的脾氣秉性,想來便不入陛下的眼了。」他笑道。

  蕭嶺正執筆,聞言偏頭看了眼謝之容,亦笑了,「也不是,若是能力過人、樣貌卓然、學富五車的話,朕則更偏愛此等人。」硃筆在手指中無意識轉了一圈,皇帝含笑看謝之容,「之容以為,朕說的對不對?」

  和小孩有什麼可彆扭的啊,謝含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五十二章

  出乎蕭嶺意料的是, 謝之容竟移開了視線,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 他皮膚素白, 耳垂上被暈開的紅便顯得極明顯, 「是。」

  蕭嶺注意到他的反應, 也不由得愣了下,蕭嶺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番, 沒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哪裡奇怪。

  就是誇了夸謝之容而已,謝之容什麼時候是臉皮這樣薄的人了?

  面前似有赧然的謝之容太少見了,蕭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故意逗他道:「之容說什麼?聲音太小了, 朕沒聽清。」

  謝之容此人太過持重, 遇事波瀾不驚,能有看他不知所措的機會, 蕭嶺覺得自己很難錯過。

  謝之容聽到蕭嶺戲謔的聲音, 輕輕呼了口氣, 耳垂仍是紅紅的,抬首道:「臣說,臣知道陛下偏愛臣了, 多謝陛下。」

  蕭嶺:「……」

  未免恢復得太快。

  謝之容向前傾身,眸中似有清淺光芒涌動, 明艷得不可方物。

  蕭嶺一窒。

  「臣有話想問陛下。」謝之容柔聲道。

  蕭嶺回神,道「之容請講。」

  謝之容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散過來, 被體溫氤氳得香氣曖昧, 他聲音低而輕, 仿佛只想讓蕭嶺一個人聽見, 他說:「臣想問,陛下說這話時如此熟稔,是只對臣一人這樣說過嗎?」

  蕭嶺下意識反駁道:「當然……」迎上謝之容似笑非笑的目光,只是對你這句話便被沒入口中,蕭嶺猛地停住,謝之容哪裡是想問話,分明是看笑話,順手以毛筆尾端一推謝之容的肩膀,「當然不是只對之容一個人。」

  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謝之容的眼中似乎什麼一閃而逝。

  「之容,要繼續奮勉之啊。」蕭嶺笑道。

  蕭嶺想的是拍拍謝之容的肩膀說,小謝,繼續努力啊。

  只要想像一下自己做這種事情謝之容露出的表情,他就想笑。

  謝之容怔然須臾。

  蕭嶺手中的筆,正是他送來的筆之一。

  檀木紫紅,被蕭嶺夾在手指中,便顯得手指愈發蒼白。

  片刻後,垂首道:「是,臣一定會盡力,不讓任何人取代臣在陛下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

  蕭嶺失笑,在手邊信筏上寫了幾個字,推到謝之容面前。

  謝之容低頭,但見上面著:勉之。

  他一笑,竟真的收下了,待墨跡干後,送入袖中,道:「臣謝陛下賜字。」

  蕭嶺以筆點了點眉心,亦笑,「之容,若是閒暇,不妨陪朕看看奏摺。」

  謝之容接過蕭嶺遞來的奏摺。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於蕭嶺讓他參與政事的態度,從慎重至極變得習以為常。

  蕭嶺餘光瞥向神情專注的謝之容時忍不住想,侍君的俸祿,的確比朝臣低上不少。

  若不考慮名聲,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想著想著,自己忍不住搖頭笑了。

  荒唐。

  便再無話。

  ……

  後十日,會試畢,策卷盡收於禮部。

  蕭嶺為了防止給蕭琨玉太大壓力,在會試結束後亦沒有召見蕭琨玉詢問考得如何。

  他很想知道結果,於情於理,更希望蕭琨玉考得不錯,但他沒有干涉。

  應防心那邊的工程水利倒是沒考上九天,只用三天便結束了全部考試,應防心來同蕭嶺匯報工作的時候眼睛欣喜得發亮,頗有一種看到黃金萬兩的感覺。

  硃筆在紙上遊走。

  蕭嶺回神,發現自己在紙上畫了了個圈。

  自從上朝以來,無有一日懈怠,耗費心神。

  蕭嶺心思一轉,開口道:「之容。」

  謝之容抬眼,視線落到皇帝臉上,「陛下。」

  蕭嶺以手撐頜,微微湊近,道:「之容連日以來,甚是辛苦。」

  謝之容放下書,「不過是為臣本分,不敢言辛苦二字。」

  蕭嶺嘆了口氣,「之容體貼聖意,朕卻更覺羞愧。」

  謝之容看他,等待著蕭嶺說下去。

  蕭嶺輕咳一聲,繼續道:「會試方畢,滿京之中俱是舉子,朕頗為好奇,這些人如何論及會試,況且,」對上謝之容的目光,蕭嶺的聲音越來越小,「況且久居深宮,朕恐之容覺得宮中乏味,之容若想要什麼宮外之物,朕可一併帶回來。」

  作為皇帝,蕭嶺完全可以不告訴謝之容他要出宮的事情,但眼下謝之容和他在一處,他要離開,就得找理由支走謝之容。

  蕭嶺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和謝之容說謊,還是說,一定會被謝之容看出來的謊。

  不妨直說,何必因為此事心存芥蒂?

  竟有人將出宮去玩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謝之容快被氣笑了,道:「臣幼時曾在山中禪院住過半年,四處環竹,少聞人聲,臣早習以為常,宮中浮華,遠非禪院可相提並論,臣不覺乏味,亦不覺得外面的東西有何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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