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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祈年想的很清楚,以應防心如今的聖眷,日後與他相平或者在他之上不是沒有可能,既然如此,何妨不做個順水人情?

  況且,鳳祈年覺得,陛下絕不會令應防心久在工部,陛下或許會再設一官署,為水利專用,將水利從工部分出來,這樣,即便之後應防心在新官署,也能說一句算禮部出去的人。

  他們禮部,也是個很有前途的部門啊。

  蕭嶺頷首,道:「可以,鳳卿果然細緻。」

  鳳祈年一笑,異常誠摯感動地回答:「臣謝陛下誇讚。」而後,輕輕咳嗽了一聲,「陛下您知道,明年還有大考,禮部管科舉之事,關係國本,禮部本就乏人,這次若無陛下恩典,從各部平調,臣當真不知如何是好,陛下如天之恩,臣肝腦塗地,不能報陛下萬一。」

  蕭嶺似笑非笑地看著鳳祈年,已然猜到了他想說什麼,道:「此次恩科若無差池,禮部誠有大功,朕必嘉獎禮部上下,其中以鳳尚書為最。」在鳳祈年的欲言又止中,他方笑了起來,「尚書不直說,那麼朕直說。這次的新科進士,朕會令吏部酌情任命。」

  鳳祈年想說,讓吏部酌情任命,豈不是吏部先挑了一輪?

  不過皇帝已做出允諾,他懂得分寸,利落道:「臣先謝過陛下恩典。」

  他不必皇帝現在就應允他所有的請求,若禮部有大功,這些事情以後可以慢慢談。

  鳳祈年走後,蕭嶺才端起茶喝了一口。

  眼下最最要緊的事情便是整頓官場,眼下朝廷鬆散怠懶,亂紀之事司空見慣,不同流合污但素無建樹的官員,已算是清廉有德了。

  亂世用重典。

  他需要,手段酷烈行事果決又絕對地忠於他,依靠他的人。

  在朝中毫無背景,卻不畏懼朝中權貴者,於官員手段狠辣又不能徹頭徹尾喪心病狂,需得心懷天下,不能出身極高,卻也不能太低。

  這樣的人,蕭嶺一時難以找到。

  許璣為蕭嶺換了新茶,道:「陛下,謝公子來了。」

  蕭嶺本想說見,但想想自己昨天晚上乾的那些破事,張嘴時險些咬到了舌頭,半晌,道:「宣他過來。」

  就見一面,談完了事立刻讓謝之容離開,免得兩人都感覺彆扭。

  他在心中對自己道。

  就見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四十五章

  謝之容進入書房。

  蕭嶺原本還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奏摺看, 但當謝之容進來時,他思緒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在奏摺上,在謝之容面前撒謊實在不明智, 蕭嶺放下奏摺, 道:「之容。」

  謝之容見禮過後坐到蕭嶺對面。

  兩人相對而坐, 一時無言。

  蕭嶺只要想想自己喝醉了之後拉著謝之容發瘋的樣子就覺得丟人至極, 輕咳一聲,道:「之容, 昨日朕酒後失德,令之容……見笑了。」

  畢竟人的一生大約很難有同性抓著手說我都給你的經歷,比這個更讓人尷尬的是,他不是被抓手的, 他是去抓人手的。

  謝之容靜默一息。

  蕭嶺就坐在他面前, 眼角眉梢堆滿了歉意,像是不想看謝之容的表情似的, 他微微垂頭, 目光有點躲閃, 連耳朵都隱隱發紅。

  謝之容瞳孔一縮,不知想到了什麼,半晌, 才沉聲問道:「酒後失德?」

  蕭嶺聽到他這個語氣說話,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謝之容的聲音是很好聽的, 若碎玉鳴,泠泠動人, 既好聽, 又冰冷, 幾乎把拒人千里刻進聲音里, 但當兩人相熟之後,蕭嶺不經意間發現謝之容對他說話語氣越來越溫和,甚至時常含笑。

  而此刻的語氣,更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

  如果蕭嶺沒有理解錯的話,這種情緒應該是——憤怒。

  昨天拉著他的手說話就讓謝之容氣成這樣嗎!

  蕭嶺恨不得往後再縮縮,奈何書案後的空間就那麼大,距離足夠謝之容伸手把他掐死了。

  蕭嶺很想保住自己的脖子,更想保住自己脖子上還算有用的腦袋,當即解釋道:「是朕酒後失德,之容有所不知,便是因為朕喝醉之後極易失態,朕才甚少喝酒,但昨日崔表妹連喝兩杯,朕若是滴酒不沾,未免損姑姑和表妹心意。」蕭嶺從來不知道自己說話也能這樣快,在蕭嶺心中,這不是在解釋,這是在和生命賽跑,「朕喝過酒之後對誰都如此,只因你昨天晚上在朕身邊,朕絕不是有意戲弄於你,朕對之容你毫無褻瀆覬覦之心,」

  「對誰都如此?」謝之容的語氣比剛才輕緩不少,也溫和不少,幾乎就與平日一樣了。

  但即便和平時差不多,蕭嶺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悚然。

  好像,更陰森了。

  「是,之容若是不信朕可喚許璣來,他以前亦受此害,一問便知。」

  自然是他說什麼,許璣都會應答是,蕭嶺不擔心會被揭穿。

  謝之容似乎輕輕地,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蕭嶺小聲道:「真的,朕絕無他意。」

  他也不敢有!

  比起美色,更珍貴的是性命。

  前車之鑑在原書一百多章被挫骨揚灰了,有這樣血淋淋的教訓在前,蕭嶺絕對不會對謝之容生出一星半點的染指之心。

  絕無他意這四個字說的雖然輕,卻擲地有聲,蕭嶺都已恨不得指天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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