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過年我們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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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之估計是被夏四季給嚇傻了，托著卡片愣了半天。
夏四季扯著他的手指說：「禮物派送完成，請注意查收。」
接下來具體是怎麼發展的，夏四季已經記不清，因為實在慌亂到大腦真空，只能任由顧盛之牽著她往前走。
只記得，當她和顧盛之並排躺在床上的時候，夏四季突然有些後悔了。她這樣做到底好不好？
在她眼裡，顧盛之從小到大都是好孩子，乾淨到纖塵不染的模樣。
夏四季跟他們宿舍一塊兒吃飯，除了顧盛之，五個人人均一幅眼鏡。
黃喉上來，有人問：「兄弟們，這個是什麼。」
「主動脈，心管。」
腰花上來，有人問：「兄弟們，這是左還是右。」
「左腰，看紋路。」
夏四季：……
她覺得顧盛之宿舍一定沒有她們宿舍這麼深入淺出，葷素不忌，其樂融融。同樣的，老教授們上課也不會教這些有關生命大和諧的知識吧？
那時的顧盛之在夏四季眼裡純潔的跟精靈王子似的，她就是帶著蘋果誘惑人的美女蛇。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夏四季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一側的顧盛之也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沒人說話，兩個人就這樣肢體僵硬地躺著。
「你把燈關了，照得我眼疼。」顧盛之說。
夏四季趕緊伸手關燈，關上燈彼此看不見也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沒那麼緊張的夏四季鬆了一口氣，上下眼皮漸漸黏在一起。這時，顧盛之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夏四季一個激靈，困意全消。
啊！怎麼辦？黑暗中夏四季感覺那雙手在輕微地顫動，顧盛之是在害怕嗎？
如果剛才是有點後悔，現在夏四季真的是鄙視自己了。她覺得在顧盛之還沒清楚一些事情之前，她就用這麼方法欺騙純潔的小朋友，實在是太卑鄙了。
另外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夏四季也有些慫。昨天的豪言壯語實在不足以支撐到今天晚上。
所以，很慫的夏四季一把握住顧盛之在她腰間摩挲的手指。
顧盛之的身體劇烈震盪了一下，似乎是被夏四季的動作嚇到了。
「我害怕。」夏四季不知道為什麼就帶了哭腔。
然後，顧盛之慢慢抽回了手，輕輕地「嗯」了一聲，拍了拍她臉頰：「睡覺。」
然後，兩個人就臉對著臉，很純潔地睡了一覺。
現在的夏四季很想穿越回到那個晚上，把當時夏四季的腦袋打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你怎麼就那麼自信，認為在某些方面，自己比顧盛之懂得多！
顧盛之喝完水，問：「有衣服嗎？我想洗個澡。」
夏四季一臉懵逼：「你不回家再洗嗎？」
顧盛之抬起手腕，點了點上面的時間，說：「如果我沒記錯，我已經連續工作了七十六個小時了，所以我現在很想洗個澡睡一覺。」
夏四季暗暗鄙視了一番自己的齷齪思想，邪惡內心。顧盛之看樣子真的累得夠嗆，她如果這麼狠心地趕走顧盛之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她從衣櫃裡扒拉出一套顧盛之從前穿過的球服遞過去。
夏四季看他盯著衣服出神的樣子，乾笑兩聲：「塞衣櫃裡面忘丟了，嘿嘿嘿，有沒有霉味？」
顧盛之接過衣服，又用那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夏四季一眼，關門，洗澡。
等他收拾乾淨拉開浴室門時，一張毛毯從天而降罩住了他整個人。
「光穿短袖太冷了，披個毯子吧！」
顧盛之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夏四季，問：「你就沒有別的毯子了嗎？」
夏四季摸了摸粉紅色的helloKitty：「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並不。」他說完就坐在沙發上喝水，夏四季坐在他對面一開始還笑得花枝亂顫，如果不是害怕顧盛之掐死她，她真想好好拍照留念一下啊！
但她很快在顧盛之氣定神閒似笑非笑的凝視下坐立不安。
夏四季吧噠吧噠跑進臥室，把最厚的那床被子抱出來鋪在沙發上。
顧盛之問：「你幹嘛？」
「我這裡是一居室啊！只有一張床。」
早知道就接受秦總的住房補貼了。富貴不能淫，真是害死人。哎，以她那點兒死工資只能租這麼個小房子。
顧盛之淡淡地說：「一張床怎麼了，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那怎麼能一樣，那時候我們都小嘛。」夏四季選擇性遺忘了上個星期她摟著顧盛之脖子睡得跟頭死豬的事情，只記得套路顧盛之的陳年往事。
那時候你又小又清純，誰知道你現在會不會半夜變禽獸。
「你家沙發有一米八嗎？」
夏四季對比了一下顧盛之的身高和沙發的長度，忍痛說道：「要不然我睡沙發你睡床？」
顧盛之笑了笑：「現在，給你三秒鐘，立刻滾回床上。」
夏四季被他咬牙切齒的微笑震懾到，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房間。
躺在床上的夏四季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是幻聽還是什麼原因，她總能聽到顧盛之在沙發上翻身的聲音。
一想到他一米八多的個子要窩在雙人沙發里，還是工作了那麼長時間之後，夏四季就輾轉反側，實在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她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喂，你來床上睡吧！你這樣老是翻來覆去製造噪音，很打擾我睡眠的。」
顧盛之估計是真累得夠嗆，也不和她矯情，抱著被子躺在床上。
夏四季覺得很神奇，明明她剛才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顧盛之剛在她身邊躺下，她就覺得眼皮沉得要死死黏在一起。
可就在她即將擁抱周公他老人家時，顧盛之突然來了一句：「過年我們一起回家吧。」
夏四季的瞌睡蟲就這樣被驅逐的一乾二淨。顧盛之是什麼意思，肯定不是單純的一塊兒坐車回家，那他的意思是，見家長？
夏四季對見顧盛之他媽這件事有本能的恐懼和排斥。
孫湛說，如果顧盛之是冰塊，那他媽就是冰川。管你是小帆船還是泰坦尼克，正面遭遇，統統完蛋。
上學的時候還好點，夏四季抱著能躲一天是一天的鴕鳥心態，倒沒這麼忐忑。現在顧盛之隨口一提，夏四季突然產生一種在劫難逃的悲情感。
她躺在床上，困意全消。
顧盛之：「你這樣老是翻來覆去製造噪音，很打擾我睡眠的。」
「那你回沙發上睡啊！」夏四季怨氣滿滿，「唔……」
她沒有機會再說話，因為嘴巴直接被堵上了。尤其是顧盛之的手貼著她的後腰伸進睡衣的那一刻，夏四季全身的肌肉統統僵死。
「你再折騰，我就不保證能及時剎車了，你明天還上不上班？」
夏四季趕緊猛點頭，窩在顧盛之懷裡不敢動了。
顧盛之嘆了一口氣，那叫一個低沉婉轉一嘆三詠。
後來，夏四季想，誰讓你剎車的，顧盛之你真是禽獸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