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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寧一下說不出話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不是我賣慘,我這本真的糊,並且我爸媽因為口罩原因最近雙雙失業,我得完結之後專心去搞新文,要是不完結去搞新文這本可能就無限期擱置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很努力的寫,還是希望能善始善終,不過原本計劃有個現代番外,暫時就不寫了,以後有時間再補,爭取下章完結
第100章
鄔寧原本是要算帳的,可慕徐行溫暖的懷抱使她短暫地走了神,她想起有一次下雨又颳風,慕徐行舉著一把油紙傘,那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仿佛隨時會飛走。
慕徐行慌慌張張地說:「這傘簡直在我手裡跳舞。」說完就笑了,神氣像個孩子。
好不容易走到遮雨亭,鄔寧才發覺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慕徐行卻淋濕了肩膀。
按說她也不是沒有被人愛過,呵護過,但除了父母之外,慕徐行是唯一一個令她感到安心的人,她不必一面笑著,一面戒備著。
但慕徐行和她的的確確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陛下以為呢?」
鄔寧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比較克制地說:「我以為,你有點過分了,先是沈應,後是楊晟,再然後又是誰?」
「燕柏。」
「他不可以。」
慕徐行站在一盞琉璃宮燈前,眼睛裡似乎有藹藹霧氣,漆黑的瞳孔靜靜望著她:「如果要你在我和燕柏里選一個呢。」
鄔寧其實知道他的心思,不過是後知後覺,記起那天晚上他講了好久未來世界的一夫一妻制婚姻,他說一個丈夫只能有一個妻子,一個妻子也只能有一個丈夫,再多一個叫第三者插足,「小三」走在街上要被吐口水。
鄔寧不願意再和慕徐行起爭執,很巧妙的避開了問題的根源:「那不一樣,燕柏是我表哥。」
「既然是表哥,為什麼非要把他留在宮裡。」
「……顯得我顧念舊情。」
「說謊。」
「隨你怎麼想,我問心無愧。」
慕徐行短促地笑了一聲:「可你們名義上總歸是夫妻。」
「你也說是名義上,連這個都計較,未免太小心眼。」
「我是小心眼,說到底我的心只有拳頭這麼大,很容易就裝滿了,不如陛下,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寬敞得很。」
鄔寧從他的語調里聽出了一絲絲譏諷的味道,但是,沒惱怒:「那你想怎麼樣呢?」
鄔寧在外面凍久了,這會剛緩過來些,耳朵、鼻尖、臉頰,都還紅彤彤的,半眯著一雙狐狸眼,也泛紅,浮著一層楚楚動人的水光。
「想和你做名正言順,名符其實的夫妻。」慕徐行看著她道:「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白頭偕老,誓死不渝,這些詞不都是說夫妻的嗎。」
真是怪了。
鄔寧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見她久久不語,慕徐行挪開了視線:「我知道你不願意,那就各憑本事了,我想做成的事,你攔不住,除非你讓我死。」
這算什麼?挑釁?威脅?不會是撒嬌吧?
鄔寧不自覺彎起嘴角,又立即壓下去:「你有什麼本事,說來聽聽,少憋著壞算計我,真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
慕徐行背對著她,輕聲哼笑:「好,我不算計你,我只等著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吃晚膳了嗎?」
「還沒。」
本來就不是很劍拔弩張的氣氛,話鋒一轉便歸於平靜了。
慕徐行穿上鞋襪和外袍,要去小廚房,他自己琢磨著做了幾樣點心,剛弄到一半,方才沐浴是因為在小廚房裡不慎弄翻了蔗糖漿。
鄔寧沒跟著去,畢竟那麼氣勢洶洶的殺過來,總得做出點高姿態。
宮婢們見事態平息,曉得陛下今晚依舊要宿在雲歸樓,紛紛進到殿中服侍沐浴更衣。
鄔寧泡在熱水裡,伸展雙腿,很是舒坦,不過轉念又有些犯難,心知肚明慕徐行有意算計她,擺布她,往她身上套枷鎖,也心知肚明這樣不妥,非常不妥,正所謂慾壑難填,今日要做夫妻,明日要什麼,後日又要什麼?
她若不當回事的縱容了一次,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將來成為她那可憐的父皇,沉溺在情情愛愛的假象里,失去原本的判斷力,命都丟了還不肯清醒,那就太可悲,也太可怕了。
但是,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白頭到老,誓死不渝,這些專給夫妻準備的詞兒真是夠勾人的,讓鄔寧莫名心痒痒。
床笫之歡,鄔寧早不稀罕了,宮裡養一個男人還是一百個男人,對她而言都沒有太大區別,可一個男人就不單單是「男人」了,將會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發生任何矛盾她都不能隨手丟開,得絞盡腦汁的去解決,這叫什麼,家和萬事興!
鄔寧摸摸額頭,一手冰涼的水珠子,好像被嚇出冷汗。
……
楊晟要回到那座將他養大的山裡,鄔寧同意了,之後便沒再過問,等她想起來的時候,楊晟已經離宮三日有餘,當真是說走就走,悄無聲息。
可宮門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踏出去的,鄔寧以為楊晟起碼會來請辭。
所以那日金鑾殿外,或許是此生最後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