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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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朝夕剛開始以為累了一天看花眼了,放下兩個放大鏡, 揉了揉眼睛, 再拿起來看, 還是如此。

  太可怕了, 沐朝夕乾嘔起來, 「白司藥……嘔……快過來看。」

  白朮戴上眼鏡, 順著沐朝夕架起來的雙層放大鏡看過去, 頓時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

  腦部組織切片上寄生著無數個蟲卵般的東西,由半透明、狹長、類似胎衣般的東西包裹著, 首尾抽搐般涌動,貌似以腦部為食。

  白朮滴了一滴石灰水上去。

  「胎衣」當即爆裂,從裡頭噴出一粒粒更小的白色蟲卵,小到這個簡易的顯微鏡都看不清楚「長相」。

  因為太小又太多了,肉眼看上去是噴出一股「白煙」。

  其實並非如此,只是無數個白色蟲卵。

  蟲卵失去半透明胎衣的保護, 被石灰水淹沒,歸於沉寂。

  這是重大發現啊。

  白朮興奮得忘記了疲倦, 說道:「原來喪屍狂犬病來源類似蠱蟲之類的東西,只能以人類腦部為食物。所以喪屍瘋狂撕咬人類,只為從血管種下蠱蟲,從血管入侵大腦, 人類徹底死亡, 蠱蟲才能從大腦控制屍體。就像菌絲在腐木里長出蘑菇一樣, 蠱蟲寄生在腦部, 等它們把腦部吸乾,就和寄生的喪屍一起消亡。所以,喪屍咬人,不是吃人,只是為了繁衍,只要不停的咬人、寄生、繁衍,它們才能一直生存下去。」

  沐朝夕聽得毛骨悚然,他想起白朮以前用蒲公英來形容喪屍為什麼咬人不吃人。蒲公英一生,發芽,生長,開花,只為大風起時,噗的一聲無數個種子被傘一樣的花束帶走、飄搖的瞬間。

  完成繁衍,就是蒲公英一生唯一的目的。

  喪屍蠱蟲和蒲公英是一樣的,「蟲」生就是寄生、繁衍,繁衍,寄生的重複循環。

  人類覺得喪屍蠱蟲可怕,噁心。

  喪屍蠱蟲:來來來,你來告訴我,除了繁衍寄生,我還能幹些啥?我那麼挑食,只吃人類大腦,不像你們人類,什麼都吃,吃什麼都能活下去。

  白朮對未知白色蠱蟲有了濃厚的興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為了看清楚白色蠱蟲的長相,白朮對盒子裡各種大大小小放大鏡進行搭配調試,以及距離調整。

  最後發現小的放大鏡在上面,大的鏡片方在底部會有最大的放大的效果。

  白朮把腦組織切片放在玻璃片上,大小兩個鏡片擱在鐵絲扭成的圓筒狀鏡架子,她終於看到了蠱蟲的原貌。

  白色蠱蟲抱團,寄生在腦組織上,分泌出半透明唾液般的東西,包裹成長條蛆蟲形狀,就像動物出生時的胎衣,這一條條的附著在人腦,以腦為食物,生長,然後排出新的蟲卵。

  蟲卵再抱團,再分泌出「胎衣」包裹起來,再一起生長,繁殖……

  繁衍的模式很像蒲公英,自我分裂。

  這些蠱蟲遇到冰室那種強寒冷的環境會像蛇一樣進入休眠,喪屍和普通屍體一樣安靜下來。

  但是一旦溫度回暖,蠱蟲復甦,喪屍也就開始甦醒,通過攻擊人類來繁衍。

  有了沐朝夕無意中發現的新設備——白朮給它取了毫無新意的名字「朝夕鏡」,白朮通過各種實驗,對把人類變成的喪屍的蠱蟲認知越來越多。

  一個月後,九九重陽節,秋天徹底趕走夏天,北京的楓葉開始泛紅時,似家客棧里屍變的女喪屍終於死透了。

  白朮給二次死亡的喪屍開顱,發現裡面大腦里的東西萎縮成一個空殼,就像核桃一樣,蠱蟲吃干喝盡,失去滋養,也跟著同歸於盡。

  朝夕鏡下,蠱蟲一動不動。

  沐朝夕數了數喪屍存活的日期,提筆記錄:「在常溫下,喪屍在六十七天後自行消亡。」

  地下室冰窖里冷藏的王道長還好好的。休眠能夠延長蠱蟲的存活時間,白朮想要試驗一下蠱蟲能夠凍多久——哥哥正德帝在白府地下室凍了一年半,解凍的時候攻擊力依舊。

  蠱蟲寄生的喪屍只有六十七天的存活期,並非永遠不死的活死人,這也算是重大發現。

  陸炳和麥廠花進宮給嘉靖帝「報喜」,白朮拒絕跟著進宮領賞,「要沐朝夕去御前解釋吧,我想兒子了,我去國子監看看牛二。」

  白朮不想踏入紫禁城半步,那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

  陸炳以為白朮還在和嘉靖帝鬧情緒,想要勸她,麥廠花曉得白朮的心思,說道:「那就這樣,勞煩沐僉事走一趟。」

  這是立功請賞的大好機會,還能給白朮清淨,沐朝夕就跟著走了。

  白朮去國子監找牛二去外頭吃飯,牛二興趣缺缺,還明顯瘦了一大圈!

  白朮難得露出母性的光輝,「兒子,你這麼怎麼了?最近生病了嗎?怎麼又瘦了?」

  「乾娘。」牛二看著白朮,欲言又止,「我……沒病,身體好著呢。」

  護子狂魔白朮:「夫子的功課太多?還是有同學欺負你?你跟乾娘說,乾娘幫你解決。」

  牛二沒滋沒味的啃著酒樓的醬豬蹄,「功課我能應付得來,乾爹給我啟蒙,我的功課能夠差到那裡去。我乾爹是麥廠花,干爺爺是御馬監麥公公,誰敢欺負我?您別瞎操心了。」

  知道問題就能解決問題,像牛二這種什麼都好卻明顯出了問題的,白朮反而更擔心了,問東問西。

  白朮逼得越緊,牛二的話越少,嘴緊得就像蚌殼似的。

  吃到一半,牛二藉口下午夫子要考問,回到國子監溫書去了。

  看這兒子明顯削瘦、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白朮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我最近對兒子的關心太少了,導致他對我關閉心扉,生悶氣?

  白朮連忙叫住他:「後天九月十五,有一天旬假,我們一起去香山騎馬賞楓葉去呀?」

  想要母子關係可持續性發展,就要有所付出,空手套兒子是不行的,總得使出一點手段籠絡住他。

  牛二回頭說道:「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一起游香山。」

  唉,兒大不中留。不過作為母親,白朮曉得牛二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社交圈子,不能總是在她的羽翼下。

  白朮心下空落落的,面上保持微笑,「好,你們玩得開心。」

  白朮回到東廠,麥廠花和沐朝夕都已經從宮裡返回,嘉靖帝因「朝夕鏡」這種奇物,甚至賞賜了沐朝夕一棟宅子。

  沐朝夕從此告別在東廠蹭吃蹭喝蹭住的日子,有了自己的窩,頓時神清氣爽。

  麥廠花和白朮聊了幾句牛二,白朮心想,如果牛二莫名其妙暴瘦這事和前夫說,肯定又是互相指責,一頓大吵,問題還得不到解決,算了算了,我選擇放棄。

  目光轉到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沐朝夕身上,白朮有了主意。

  九月十五,國子監放旬假。

  香山楓葉似火,遊人如織,大多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

  白朮一身白面書生打扮,在遊客裡頭並不起眼。

  「你兒子來了,旁邊是他的同學,就是他隔壁舍友,彝人土司的兒子奢奇。」沐朝夕同樣一身青衣書生打扮,將一個西洋單筒望遠鏡遞給白朮。

  白朮拿起望遠鏡,暗中觀察牛二和他的朋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兒子的好朋友奢奇。

  兩人都穿著獵裝,騎馬並轡而行,馬背上有弓箭和火/槍等打獵工具。

  牛二下馬,買了一包剛出鍋的糖炒栗子,送給奢奇。

  奢奇剝著栗子,一顆給自己,一顆餵給牛二。

  白朮將鏡頭對準奢奇,越看越奇怪,「這個奢奇有古怪。」

  沐朝夕:「有什麼古怪?你就嫉妒人家比你兒子長的好看。」

  「他的骨相……有些男生女相。」白朮盯著奢奇的脖子看,可惜他穿著豎領的袍子,看不清楚。

  又轉向奢奇的胸脯,說道:「他體型看似清瘦,胸肌卻不小。」

  沐朝夕:「這有什麼奇怪的,彝人勇武善戰,他作為土司的兒子,會些武藝,練出胸肌也很平常。」

  白朮放下望遠鏡,「你變了,以前牛二提起舍友奢奇是貴州彝人送來國子監學習的,你還質疑說從未聽過彝族有奢奇這個人物,牛二差點和你吵起來,你現在怎麼什麼都正常,還反駁我的疑心。」

  沐朝夕在大明權力最頂端才混了不到三個月,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幾乎隔幾天就震驚幾次,震驚成了老油條,不再向當初那樣較真,簡直是真人版本的官場變形計。

  沐朝夕嘆道:「我現在活明白了,好奇心越小,活得越舒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好,別動不動熱血沸騰想要做一番大事業,小心翼翼的慢慢混,讓皇上滿意,自然會混出頭。」

  沐朝夕不想惹事,更不想搞事情,奢奇來歷不明關我屁事,國子監都同意他入學,即使有事也是國子監的事,與我無關。

  白朮看著這樣的沐朝夕,暗嘆官場就是個大染缸,無論什麼人進去,出來都一個德行。

  「我有點事,你先回去。」白朮把望遠鏡還給沐朝夕,往正在分吃一包熱栗子的牛二奢奇方向走去。

  沐朝夕自是不肯,「我奉命保護你,怎麼會扔下你一個人——你要幹什麼?」

  白朮:「今天香山巧遇,我要認識一下牛二的新朋友。我覺得這個奢奇有些不對,你別摻和進來了。」

  沐朝夕緊跟其後,寸步不離,「你以為我有的選嗎。」

  白朮走到炒栗子的攤位前,大聲說道:「給我來一斤。」

  聲音大到十步以外的沐朝夕都能聽的見,攤位旁邊正要上馬的牛二當然聽的更清楚了。

  沐朝夕:白司藥啊,您這演技太用力過猛了。

  牛二正在吃奢奇投餵的栗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差點噎住了,轉頭一瞧,「白……白司藥。」

  「這麼巧?」白朮驚訝得手裡的一包栗子沒拿住,嘩啦啦下雨似的落了一地,「你跟朋友出來玩啊。」

  沐朝夕簡直沒臉看:太浮誇了。

  奢奇倒是大大方方的,「您就是白司藥,久仰大名。我叫奢奇,國子監的監生,住在鄔景和隔壁。」

  白朮是個大夫,遠看奢奇,覺得雌雄莫辯,可是近距離聽聲音,辨骨相,當即判斷:這絕對是個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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