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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東齊適時添了一把火,信誓旦旦道,「不管婧娘是嫁給我當正妻,還是做二房,我跟婧娘青梅竹馬的情分都做不得假。我把話放在這裡,有我在一日,就誓要保她一日周全!」

  王臻華咬了咬牙,狠狠一捶桌子,下了決心,「姐夫這樣情深意重,我當弟弟的,怎好只為顏面好看,就枉顧大娘一生幸福?」

  陳家母子迅速地交換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陳母勉強壓下翹起來的嘴角,追問道,「你的意思是?」

  「誠如伯母所言,二房雖不好聽,但於大娘而言,卻是一條兩全其美的路,我也深以為然。」王臻華利落起身,弓下腰,深深一拜,「日後大娘在陳家,還要伯母多多照應。」

  「好說好說。」陳母高興地嘴角都合不攏了。

  王臻華欣賞了一會兒陳家母子小人得志的表情,才故作為難道,「只是這樣的話,當初交換的庚帖就作廢了。當年家父與伯父交換的庚帖,是以明媒正娶為前提的。」

  陳母歡歡喜喜從袖子裡取出婧娘的庚帖,遞了過來,「還要請大侄子再出一份嫁二房的文書,今個兒就是黃道吉日,待會兒我就去官府一併登記了。」

  紅色的庚帖上,確實寫著婧娘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貫、祖宗三代等。

  確是婧娘的庚帖無誤!庚帖到手,計劃算是成了一半,王臻華低頭將它攏到袖裡。

  「伯母莫急,還有世兄的庚帖,你也一併拿回去吧。」王臻華朝秋棗吩咐道,「秋棗,你去書房把八珍格左數第三、上數第二的格子裡的木匣給我取來。」

  「好的,官人。」秋棗利落一福,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別忘了紙筆,我大侄子還得出一份文書呢!」陳母遠遠地朝秋棗喊了一聲,秋棗也不知是聽沒聽見,身子一個停頓都不打,就消失在長廊拐角。

  當著晚輩被下人落面子,陳母臉色不太好看。

  礙於事兒才辦了一半,陳母不好立刻翻臉,只好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你家當主子的也太和氣了,一個使女派頭比主子都大,很該再教一教規矩!」

  王臻華寬容一笑,沒有回嘴。

  與陳母正相反,王臻華反倒覺得,王家使女的業務素質非常高,等此間事了,很該發一回獎金,犒勞一下這個聰明又識眼色的使女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木匣是紅木的,上面有重瓣蓮花和叢叢水草的浮雕,前面落了個小銅鎖。

  王臻華從貼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小銅鑰匙,開了鎖,銅鎖應聲而開。王臻華取下銅鎖,左手扶在木匣蓋上,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警覺抬頭,環顧四周。

  旁邊伸長了脖子看著的陳家母子一個低頭喝茶,一個轉身吃點心,仿佛避嫌得很。

  王臻華只從原主記憶知道,其父王昱臨終前留給原主不少東西。王昱對這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有夠信任,王家的租鋪地契、每人的生辰八字,乃至所有下人的身契等等都由原主保存。

  王昱對婧娘疼愛有加,當初選了陳家,一來是陳家知根知底,二來是他早年對其有恩,只要王昱在官場一日不倒,陳家就一日比王家低一頭。這樣低嫁過去,陳家必然要一輩子捧著婧娘。

  沒想到王昱在世時,陳家謙恭和藹;現在王昱不在了,陳家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

  這隻木匣保存著跟陳家有關的所有東西,王臻華把木匣掉了個頭,面朝向自己,隨後揭開蓋子。最上面擱著陳東齊的庚帖,與婧娘的庚帖式樣相同。

  「陳小官人的庚帖在此,還請貴府收好。」王臻華隨手遞給秋棗。

  陳母草草收起庚帖,沒注意到王臻華的稱呼變得生疏。陳母兩隻眼珠子都直勾勾盯著木匣,好把她想像中的陳家房契地契、書局契書、銀票金銀都勾出來。

  讓陳家母子意外的是,王臻華還真的又取出幾張邊緣發黃的契紙。

  王臻華像是很意外,小心展開泛黃的契紙,瀏覽了一遍,就遲疑地看向陳家母子。

  陳母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猜測,一個比一個讓人心花怒放,她眼冒精光,「大侄子,難道這些契紙跟我家有關係?」

  「唉,我卻是希望這東西跟貴府一點關係都沒有。」王臻華為難地點了點頭。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陳母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義正言辭道,「嬸子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知道一口唾沫一個釘!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年紀雖小,但也不能胡亂賴帳!」

  「既然你堅持……」王臻華一臉受教,指了指契紙,「這是天元二年至慶和三年貴府向家父所借銀兩的借據,我剛才算了一下,共計三千六百兩紋銀。」

  「什麼?借據?」陳母嗓門尖得像公雞打鳴,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一旁搔首弄姿的陳東齊更是不解,「借據?我們什麼時候跟你家有過銀錢往來了?」

  王臻華聳了聳肩,「我比你只小不大,你都不清楚的往事,我更加無從了解。不過,這借據上白紙黑字,私章手印,連同中人作證都應有盡有,想來也不會是假的。」

  陳東齊看了看借據上的落款,王昱的字跡他無從分辨,但陳父的字他自幼是見過的,這借據的的確確是陳父親手簽下,「阿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臻華淡定附和,「伯母年紀居長,這些舊事,還要請您為我們小輩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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