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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如蘇摸摸兒子的頭,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阿城笨啊,一次洗不乾淨。」

  相思一頭霧水,卻見衛如蘇身後貼身過來的傅青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立刻捂臉轉身。

  伸過去要拉相思的手突然被人攥住,衛如蘇剛要驚呼出聲,就被人打橫抱起,輕微的暈眩中,一眼望去,傅青城的笑蔓延如花,層開層落。

  「怎麼了?」衛如蘇抿唇瞧著傅青城,「你笑得好……淫、盪」。

  「強搶民女就是這個樣子的。」

  話畢傅青城突然繃住了臉放她下來,甚至伸出手抓了抓腦後的短髮。

  許久不曾見過他這般侷促的模樣,衛如蘇猜到了些什麼,心跳瞬間砰撞如鹿。

  他扯過她的手,將她散在側臉上的碎發掖回她的耳後。每一個動作都一幀一幀慢動作一般放大在她心間。

  那枚素淨的戒環被他從她指尖剝離,回到他掌心。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傅青城已然開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別過臉清咳兩聲,才盯著她的無名指緩緩細訴:「已經七年了,你再不嫁我,你就老了。當然我不會嫌棄你,但是我怕這一生不夠長,我會來不及看你白髮蒼蒼的模樣。」

  他把戒環重新推進她的無名指,微微顫抖的雙手,幾次終於成功。

  「我一直有個願望,這一生最初的愛,會是陪我攜手一生的那個人,也是最後的愛。幫個忙,嫁給我,讓我夢想成真好不好?」

  兩雙熱得分明的眼眶。

  傅青城一生中再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此刻更為忐忑。

  「不會煽情就不要亂說啊,知不知道我沒有聽過比這更爛的求婚啊?!」衛如蘇的聲音透著哽咽,話里卻寫著分明的倔強。

  傅青城攬住她的肩頭,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青絲。

  「快問我一個問題。」

  「什麼?」衛如蘇摸起指上那個至硬也至柔的部分,漾起的笑亮過頭頂璀璨燭光。

  「問我什麼時候買的戒指。」

  「哦,那你什麼時候買的戒指?」

  她異常配合,眼神卻透著走神的意味。

  傅青城啃了她唇瓣一口,溫熱的氣息貼在她耳側:「知道相思名字的那一刻。」

  此後種種分離齟齬,悲歡離合,他終於能夠坦蕩地在心底默念:她愛我。

  因為愛,所以相思。

  讓他知道這一路萬水千山,從來不是他一個人堅持路過的風景。

  七年相思盡。

  我愛你,所以我願意。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人的回憶之遠,都會有那樣一個人撐起你對愛情最初的願景。

  不必要飛蛾撲火,不曾想海枯石爛。只是心底有那樣一個影子,當你回想的時候,連帶那段年少時光也更為清澈動聽。

  生活中,蘇爾其實是一個不太能接受破鏡重圓的人,說過再見,就不會回頭。可是任何一段情深緣淺,讀起來難免意難平。

  年少輕遠別,青城和如蘇各安天涯一去數年。沒有他(她)在身旁,路過的風景再多,過了正當好的那個年紀,都難再生非你不可的情懷。

  故事到這裡,正文部分也就結束了。番外近期會陸續更新。

  ☆、番外 床畔月光

  【床畔月光】

  白帆結婚那天,衛如蘇哭得異常悽慘,妝花了一臉。

  開始還能忍得住,後來眼淚「啪嗒」砸在手背上,直接開閘放水。

  這樣難求的時光靜好,這般清澈的水光山色,將那副執子之手的畫面描繪得再美妙不過。

  傅青城有生以來很少見她如此失態,將人摁在懷裡,唯恐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被別人看了去。

  或者,該不會是又有了吧?

  胸前被她哭濕一片,傅青城在那奇怪的觸感中嘆了口氣,微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踢館的新郎前女友,哭得這麼悽慘,是想怎樣?」

  衛如蘇抽抽嗒嗒,詞彙差點兒串不成句子:「更年……期,理解一下。」

  她不想說,白帆是另一個自己。

  年少時一段愛,碎了一顆初初悸動的心。

  縱然有美貌、智慧、自信的裝扮,讓別人看到的無堅不摧,終究只是一種假象。

  只是白帆沒有她幸運,費盡艱辛才走出那段愛而未得,一轉身又差點失掉徐溪的默然守候。

  這一幕遲來的塵埃落定,徹底觸動了衛如蘇冰封已久的淚腺。

  ****

  這場婚禮盛大隆重,幾乎耗盡了白帆所有的積蓄。

  她的觀念很簡單:「這場婚禮是我的嫁妝,算我為徐溪的七年青春買單!我一個人勇敢了那麼多年,這次折騰個一窮二白讓徐溪養我,我也來做一回家庭主婦,感受感受柴米油鹽的滋味。」

  徐溪笑:「很高興能花我女人的錢。」

  滿心的歡喜,笑起來是最亮的顏色。

  衛子慕毫無懸念地做了伴郎,相思則混了個花童噹噹。

  他們一家在這場婚禮中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白帆和徐溪在一群人的笑鬧中交首深吻,深長的糾纏,如若世界只剩他們二人。

  衛如蘇在四周的口哨聲中破涕為笑,嘴角裂開的瞬間,某人趁隙而入,攻城掠地。

  那邊婚禮接續進行下面的環節,這邊妝容盡毀的女子勾著她的良人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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