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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小叔叔離異,你跟隨你母親遠走美國,我們便再沒有見過。」
一直是商陸在說,席宴清這才遲遲回應:「是,所以現在這麼巧?我剛進警局,你隨後就到。」
商陸眼微眯,解釋:「父親關注你的動向已經很久,尤其是最近你將爺爺分給你的股權和自己的投資都套現,又變賣自己在紐約的一切。」
「他指揮我過來,還讓我轉告你。千商酒店那棟大廈附近的鋪位,回收回來,最好拆掉蓋殯儀館。」
這建議……
在那個地段,市政規劃怎麼可能拿到審批。
可想起剛剛在警局門口才偶遇到的邊城,他又覺得沒什麼不可一試。
席宴清知道這是開玩笑,可不知道這是大伯商政的原話,還是堂哥商陸自己的演繹:「我自己有分寸,有規劃。」
商陸只是耳聞,覺得父親的表述興許誇張:「這麼說你真得在試圖對現今蔚藍旅行社,原本的千商酒店的地盤形成包圍圈?」
席宴清沒有否認:「沒有那麼大的財力,一半而已。」
一半算少?
商陸的質疑都寫在臉上:「之前聽父親說起你在搞新聞,我以為那才是你的志向。像我在紐約能見到的那些照片一樣。我以為你和你父親活得很不一樣,自由自在。」
搞新聞?大伯商政看來真是關注他已久。
志向?
近年來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以該不該做為原則,哪裡來的志向可言?
他敬告商陸:「今天謝謝你。麻煩你轉告大伯,既然走不到正面來,就請他以後也不要在背後偷窺我。」
「當年他既然沒有出手挽救千商,現在也不需要幫我拿它回來。」
商陸將這話理解為對當年商政沒有出手相救的怨念,他搖頭:「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捲入這樣一個案件,我才能決定是否幫你轉達。」
席宴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前方的司機說:「停車。」
他伸出左手去開車門,示意司機解鎖:「你可以回去問大伯。既然他讓你來警局找我,自然應該已經知道我為什麼被請進去。」
「如果你在n市久留,我們再聯繫。」
「如果你很快回加拿大,麻煩轉告他,無論發生過什麼,我希望他健康長壽始終是真心話。」
***
邊城出現的時候,霍之汶認出他,便重新坐回車裡。
沒多久,又看到席宴清和一個男人並肩一起走出來。
不是剛剛進去的程璽硯,而是一個……她似乎見過的男人。
她在腦海里回想,想起這是新晉回歸n市的名導演——商陸。
同姓商。
她搭在車門上的手,又撤了回來。
沒等程璽硯,她將車徑直發動駛向流沙在的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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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河岸旁的家,席宴清琢磨了半響,發給霍之汶一條訊息:「平安。向老闆請假,今天曠工。」
霍之汶沒有回覆。
席宴清也沒盯手機空等。
r寄過來的婚紗前天已經到了,配著一串他手稿上畫時便很繁瑣的珠串蕾絲腰帶。
縫製這件手工婚紗的sugar特地將這條腰帶留作半成品,附帶的那張卡片上告訴他,親手將這條腰帶上的珍珠串起,才能更加圓滿。
可他的手可以拍照,可以畫畫,可以彈琴……做這樣簡單的女工,還是顯得有些笨拙。
連串了兩天,還差很多顆才能完工。
這樣的事情,以前的自己大概會嗤之以鼻,可如今的自己,只甘之如飴。
時光,實在是一個再奇蹟不過的東西。
☆、第37章 遇刺
第三十七章:遇刺
去幼兒園的路上,霍之汶接到了程璽硯的電話:「我進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只有一個律師在處理一些手續。我在這裡有幾個熟人,打聽了下,起因是前些天新聞上播報的女記者遭入室強/奸的那個案子,他在案發前幾日和受害人有過接觸,所以被列入懷疑對象。」
程璽硯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霍之汶也沒有多問細節:「我知道了,麻煩你跑一趟。」
掛機之後,她才呼出一口氣。
可想到適才看到的邊城,她又隱隱有些擔心。
這也才看到席宴清發來的那條消息。
「平安。」她讀取了自己樂見的兩個字,自動無視了後面那句話。
出了變故她才知道,她對他最大的要求,也不過如此。
只要他不在某一天永遠地不告而別,其他的她都能原諒。
她也已經等不及美顏手機的發布會結束,即刻便決定飛去春港。
如果能有結果,那這個結果就是下個周,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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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幼兒園接到流沙,霍之汶又聯繫了這幾日在休整的顧棲遲,準備把流沙放在她那裡。
流沙有些奇怪,最近不管是席宴清還是霍之汶,總喜歡在上課時間到幼兒園來找她。
小姑娘揪著手指問:「媽媽,我們要去哪裡?去做什麼?我總是遲到早退,同學會很奇怪我到底在做什麼。」
霍之汶耐心地溫和地解釋給她聽:「這幾天媽媽幫你請假。媽媽馬上要去外地出差,可能馬上回來,也可能會呆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媽媽不在的這幾天,送你去舅媽那裡。路染阿姨沒有空,不能去找雲朵玩。你聽舅媽的話,媽媽會爭取儘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