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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想聽傷風敗俗的說法?傷風敗俗來說應該是——補/腎。」
霍之汶的腳步瞬間頓住。
臉一熱。
她進超市前真不該用tao來調戲他。
這個男人錙銖必較,一定要調戲回來才甘心。
她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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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從超市選好了東西出來,再去truth接流沙回家,已經將近晚七點半。
流沙在truth待了一天,小孩子容易疲乏,回來的路上就趴在席宴清懷裡睡著。
霍之汶繼續充當席宴清的盲杖,把買來的東西遞給前來開門的傭人陳媽,然後將自己的手扣在席宴清抱著流沙的胳膊上,告訴他應該怎麼過台階:「停。抬腳,上。」
台階的階數席宴清熟悉,後面就不再需要她指點。
他還向她吐槽:「我女兒又重了,你餵什麼了?」
霍之汶沒用幾分力道瞪他,而後直接無視。
流沙的房間在一樓,將小姑娘放回去安睡,兩人又一起去臥室換衣服。
霍之汶從衣帽間裡選出家居服,將自己的遞給席宴清,自己拿到的則是席宴清的男款。
兩人默契地面對面幾下先各自脫掉自己的正裝,而後拎起對方的家居服,幫對方穿衣。
不是沒手,只是幾年來一向如此。
很多事情喜歡一起做。
對於眼盲的席宴清來說,這份工作曾經有些艱巨。長久以來的嘗試,如今雖然不似霍之汶給他穿衣那般利落,但是完成任務不成問題。
套頭衫席宴清往下套的方向反了,霍之汶也沒出聲。
總之他看不見,那麼她穿成什麼模樣,都沒所謂。
等她的衣服被他穿好,兩人習慣性地貼面吻了下就拖手下樓直奔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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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拎著食材進廚房已經初步收拾處理了一下,見他們進來,便又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廚房空間讓給他們。
霍之汶如今已經熟悉做菜的工序,不再需要席宴清這個人工菜譜發言。
「需要我做什麼?」聽著廚房各種細碎溫暖的聲音,席宴清倚牆問。
霍之汶看他一眼。
肩寬腰窄,長腿微叉。
他站都站得這麼風流……
而她現下滿手油污,不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長期無視他那般招人模樣的定力。
她開口刻意冷淡:「你站那兒就好。」
席宴清笑,腿換了個姿勢交叉:「我可以幫你擦汗。」
霍之汶放鹽的手一抖:「沒有那需求。」
她已經拒絕,可他還是殷勤:「當給你精神上的支持,不用客氣。」
「泛濫不缺。」
「懂了。」席宴清終於總結陳詞,話語裡帶著笑,「嫌棄我。」
霍之汶從調製燜鍋汁的間隙中抬手,不希望他繼續囉嗦擾她心神:「是,認識的太深刻了。席大人先出去好嗎?」
席宴清唇角的笑停不下來,很配合地挪去客廳。
常開的電視依舊置於新聞節目上。
他剛進客廳,便聽到本地新聞里插播的一則實時新聞:「橫江大橋剛剛發生一起惡性/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一重傷。死者被證實為蔚藍航空某飛行履歷資深的機長,此前正因薪資問題和蔚藍航空產生糾紛,對簿公堂;此前死者還因被蔚藍航空從秦航重金挖角,不惜毀約同舊東家有過官司。」
蔚藍航空。
死。
席宴清的手指一動,唇畔的笑僵了下來。
☆、第15章 歃血(改)
第十五章:歃血(改)
轉眼夜幕深沉。
霍之汶將餐碟擺上吧檯,客廳里只剩電視傳出些許人聲,細碎而模糊。
席宴清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霍之汶輕手推開流沙的房門,流沙如瓷乾淨的臉陷在枕頭裡,呼吸平穩而安靜。
不知道在做什麼甜美的夢,唇角微掀。
霍之汶猶豫了下,沒有即刻叫醒流沙。
流沙睡不飽時總會反應遲鈍。
這種情況下,她即便叫醒流沙,餵流沙吃飯,流沙張口的速度每一次都會比她伸勺慢上個三秒。
她試過多次,每次餵到最後流沙還迷糊著毫無所覺,她卻已經耐力被消磨的一乾二淨即將「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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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轉而在房子裡搜尋席宴清的身影。
陽台上的薄紗遮擋住室外濃稠的夜色。
她站過道往陽台看了一眼,捕捉到席宴清勁瘦的腰身和寬闊的肩膀。
男人充滿力量的身形,蓄勢待發一般。
靠近了霍之汶才聞到煙的味道。
她知道席宴清不抽菸,他只是有個心煩時點菸等它燃盡的習慣。
她的男人此刻有些煩心事,她暫且不知道是什麼事。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要在這樣的時刻到他身旁去。
從小霍岐山給她的教育很直接。
比如消愁,就借酒。
霍之汶放輕腳步回到吧檯,把此前弟弟霍靈均送的紅酒打開,挑了兩個高腳杯斟半,端起再度往陽台走去。
席宴清還站在原地。
煙霧四溢,指尖圍攏一圈紅光。
霍之汶手一伸,從席宴清指尖抽走未燃盡的那支煙碾滅,把其中一隻高腳杯塞進他手中:「端好,掉了要接受組織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