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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地即刻賞了一個白眼給她。

  必須要禮尚往來,溫九即刻翻了個白眼回去。

  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她恨不得真得全吐出來淹死陸地這個惡意支使她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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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靜寂。

  輪胎激烈地摩擦地面的聲音乍響,席宴清眉便一蹙。

  溫九開車絕對不會是這樣的風格,他熟知的人里,只有一個人行事這般雷厲風行——他的霍之汶。

  陸地嫌棄地推溫九,很殷勤大叫:「師母,你怎麼來了?」

  霍之汶眨眼沖他笑:「不找你。」

  不用她出聲,剛剛陸地一句吼已經證實了席宴清的猜測。

  此刻再回想剛才的剎車聲,他的眉頭禁不住一跳。

  這女人到底是想考察下她的命有多硬,還是想看看他的心有多能抗壓?

  他因她的無畏而被吸引,有時卻又在她的無畏之下輸的徹底。

  溫九的唇色因坐了一路飛車淡的不成樣子,攥著陸地的手想吐又吐不出來。

  陸地很知趣地拽著她這個包袱往一側移了幾步,給霍之汶和席宴清留出一些空間。

  席宴清沒動,僅長眸微眯。

  他不想凶她。

  霍之汶看到他這思考時慣用的神情耳朵就下意識地一抖。

  上一次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他從紐約飛回來的當晚,她沒聽他的囑咐等在家裡,而是一意冒雨出門。

  而結果是,他的唇齒碾過來,她的呼吸被掠奪,無法出氣,也不能進氣。

  霍之汶眉一抬,趕在他開口之前冷靜闡述:「市區那段我開得很慢,很規矩,很教科書。」

  「剛剛是突然發現路上有塊石頭,被逼停。」

  席宴清翹唇:「教科書有沒有告訴你,有個詞叫此地無銀?」

  他唇角翹起的弧度冷冽中帶些性感:「我沒陪你坐在車裡的時候,不要飛車。」

  「這次記清楚,沒有下次。」

  霍之汶點頭,很認真的口吻:「好,我會慎重考慮。」

  席宴清多少有些無奈,伸出手探她的臉:「傻。」

  他沒繼續追究,沒有非要到她的保證,只側身問:「溫九?」

  溫九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我們撤,你來開車。」席宴清緊接著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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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九開車求穩,回程顯得緩慢悠長。

  等回到市區,已經華燈初上。

  城市初升的夜色,像飄滿花燈的長河,星星點點的光在人眼前閃爍。

  迷離亂人眼。

  車子劃入主道,霍之汶就喊停車。

  美顏手機圖像處理器那一打岔,小別幾日,席宴清回來後他們和流沙還沒有好好享受過三人世界。

  她今晚有安排,帶席宴清即刻下車,讓溫九和陸地先回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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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九的車身閃出視線,霍之汶就將席宴清的手拎起來摁到自己的胳膊上:「扣住了,從現在起跟我走。我往東,你往東。」

  城中最大的超市近在眼前,此刻正值下班時間,人頭攢動。

  許許多多三兩結伴的人從霍之汶眼前經過。

  她想了想又補充:「現在開始我是你的盲杖,用得不舒服也必須忍著。」

  席宴清配合地將手搭上她的胳膊:「這我不能騙你,我用得一直很舒服。」

  人潮擁堵,霍之汶淡然的臉色一動。

  席宴清的話很隨意,她也很自然地想到那種四肢糾纏的「用」。

  「中號,檸檬味。」她口氣淡淡的,好像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席宴清沒有多想:「嗯?」

  「我買給你的那些tao。不是用得很舒服嗎?怕你忘了,哪天自食其力買錯了。」

  席宴清清淺的笑繃住,拉了拉她的手:「中號?」

  「這方面你不用替我謙虛。」

  這人真是……無恥。

  霍之汶即刻伸出手臂將掌心扣在他的唇上:「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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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的錘鍊,霍之汶對於生鮮食材已經很熟悉。

  她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牽著眼盲的席宴清。

  兩人長手長腳,面如風景,放在人群里很是扎眼。

  從前霍母紀傾慕要她進廚房學幾手,霍之汶總覺得過於繁瑣,於是拒絕。

  有了席宴清之後,開始轉變了過去的觀念。

  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有些事情開始有了興趣,慢慢覺得有了情趣。

  流沙來臨之後,洗手作羹湯更是成了她業餘的娛樂項目之一。

  席宴清如今看不見,但是他常年獨身在異國生活,對於各類食材很是熟稔。

  他是她的人工菜譜和廚藝老師,她自然而然地充當著他的眼睛和可靈活操作的手。

  「買什麼?」她看著琳琅滿目的食材不知從何下手,選擇障礙。

  「鹿肉,枸杞子,何首烏。」席宴清即刻給出答案。

  霍之汶直覺這個搭配有些奇怪:「這些合起來能做什麼菜?」

  席宴清頭微垂,唇離她耳側近了一點:「大補的一道菜。」

  霍之汶真得聽他指揮去拿枸杞,順口一問:「補什麼?」

  席宴清笑:「可以使男性充滿活力。」

  霍之汶剛要觸到打包好的枸杞的手一僵,反應過來,手拐了個彎移到他腰側,擰上去轉了個鈍角:「傷風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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