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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咬了下牙,很坦誠:「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看你……的身體。」
「哦,」他動了下腿,要邁不邁,「那看也看了,還滿意嗎?」
霍之汶還沒答,他又將自己的手下移,扣在腰帶上:「下面也要看?」
霍之汶深吸一口氣,滾滾還在用爪子和罩在它腦袋上的它撓來撓去撓不掉的襯衣戰鬥,她搖頭:「不用。」
而後走向滾滾去幫它摘掉那件困擾它的襯衣。
她剛轉身邁步,手還未觸及滾滾的腦袋,突然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臂膀拖回去,短暫的天翻地覆之後,她被他極速壓到了那張竹床上。
他看不見,她被壓下去的位置略有問題。
她的頭出了床身,後仰離地,只得下意識地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尋找依託。
她一動,竹床嘰歪一聲。
她再動,竹床又發出吱吱聲。
「既然撩/撥我,就該想到後果。」
他一笑,她一顫。
他的手摸索著撩開她的衣領,他指尖的溫度觸及她白皙的肌膚,酥麻感瞬間從她心房輻射向四肢百骸。
「怕了嗎?」他問,指尖的力道從摩挲,變成了更輕的蜻蜓點水。
這力道讓人心癢。
散布及霍之汶四肢百骸的酥麻感牽連起四肢輕顫。
「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東西是我怕的。」她的身體繃緊,嘴卻依舊不承認。
「噢,」席宴清的手蹭了下她側臉,「那你現在有了——我」。
他徹底壓在她身上,長手長腳重量不輕:「我要對你的衝動負責,如果今晚你還想,我們再議。」
他全身壓著她,霍之汶不能動。
席宴清笑了下,問:「沉嗎?」
「下去。」霍之汶從牙縫裡擠出了些聲音。
他上本身赤/裸,像只蟄伏的雪豹,突然問她:「會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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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不常進廚房。
席宴清倚在一旁,雖然他看不見,多少給了她一些壓力。
凡事她總想做好。
「有忌口的嗎?」她問。
「目前還沒發現。」
「那就好。」
「擅長做什麼?」
「部隊裡幫人拆過整豬。專業點來說,叫分/屍,分豬的屍。」
他笑:「真全能。」
各種廚房用具齊齊作響,席宴清聽著這些久違的聲音,又笑了下。
這個世界上,給他做過飯的人不多。
他在紐約的那間公寓,廚房鮮少開火。
偶爾大哥商潯飛紐約到他那裡,休整的那幾小時到幾十小時才會到他那裡探望,下廚做菜,抨擊他不規律的飲食和生活習慣。
讓他嘗到人間煙火的味道。
可那個原本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他的人,已經死在五個月前。
死在那場無尾的空難里。
死無全屍。
不僅死了,還被抹了一身黑。
那個好的像傻子一樣的人,是輿論里十惡不赦的渣滓,謾罵成堆。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變成一個人人誅之的精神病?
席宴清微微一笑,只覺得諷刺。
他想替他清洗那些污漬,可剛開始這條路,就廢了一雙眼,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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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油的香氣撲到鼻端,席宴清笑笑撤身離開。
上身赤/裸遊走,漸漸感覺有些涼,他回到床畔的衣櫃裡摸到一件線衣套在身上。
手在關衣櫃門時,觸及到放在衣櫃裡的兩個冊子。
是離開紐約的時候,他的助理陸地放進他行李箱裡的。
一本是他的攝影作品集——東非掠影。
一本是他採風時鏡頭捕捉完了那些景物,又隨手勾勒的一些素描,也被陸地裝訂成冊。
現在和曾經是翻天覆地般不同。
不能想。
不能想空難。
不能想大哥。
不能想那些謾罵的聲音。
……
額角的青筋突然驟顯,他站在原地只覺得頭部像被鋼釘貫穿般疼。
攥拳抵在衣柜上,而後身體貼向冰涼的牆壁,大口吸氣。
耳邊響起當年大哥商潯拖著行李箱離開他在紐約的公寓時,笑著擺手對他說得最後一句話:「下周二我還飛這條線,到時候希望你胖上丁點,再瘦跟娘泡一樣。」
商潯和他開玩笑,他砸了盞檯燈過去。
然後,再沒有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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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清微挪了一步坐到竹床上。
擱置在不遠處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每周的這個時間,徵信社都會給他留言傳遞最新的調查進展。
他摸到手機,開始聽那些留言。
這次的資料,都是關於失事的ce9602航班所屬的蔚藍航空的主人——邊城。
邊城事業、家庭美滿。
空難給蔚藍航空造成的負面影響因為媒體將矛盾集中於航班副駕駛個人而沒有對這個航空品牌造成太多的損傷。
他對於人名很敏感。
一段留言聽下來,已經記住裡面提及的四個人:邊城,其子邊疆,其妻魏薇,以及……和邊疆交往密切的霍之汶。
☆、第13章 鎧甲〔補齊〕
第十三章:鎧甲(補齊)
「周家門鎖著,不會人不在吧?」四年光陰倏忽而過,陸地問詢的聲音,將席宴清從四年前的回憶里拽出來,回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