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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說:「剛才嚇著她,這會兒交流交流,免得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倒是挺體貼的,為個孩子考慮。
瞿藺低笑了聲,隨即反問,沒客氣:「這麼快耳濡目染到懂阿拉伯語了?」
姜湖盯他,也很好意思:「精神層面。」
小孩子心思淺,瞿藺此前便和她認識,所以剛才他的抱和哄都開展的很順利。
姜湖想和小姑娘再接觸,瞿藺也不覺得是壞事。
他踱過去跟小姑娘聊了幾句,很快把小姑娘抱到姜湖對面。
小姑娘手臂都攀在瞿藺身上,瞿藺沒辦法放下她。
瞿藺只能抱著小姑娘,同時對姜湖說:「想說話的話,我翻譯。要是想做別的,你隨便。」
姜湖看著面前這一個成年男人,和這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很依賴男人,太顯而易見,且這小姑娘還在不時地偷瞄她。
人總是會對好看的東西感興趣,姜湖覺得正常。
姜湖什麼都還沒做,突然瞿藺又囑咐:「她皮薄,別把人弄哭。」
姜湖:「……」
她看著像禽獸?
姜湖只說:「問問她,喜歡唱歌嗎?」
不需要問,依瞿藺對小姑娘的了解,答案是:「喜歡。」
姜湖沒再吭聲。
近處的這張餐桌上,擺著兩套餐具。
有長盤,有小碟,有刀,有叉。
姜湖拿起一支長叉,開始敲擺在她手邊的其他金屬餐具,和那些餐盤。
清脆的金屬和瓷器碰撞聲,清悅的金屬和金屬碰撞聲隨即鋪陳開來,漸漸組成一串流暢的曲調。
姜湖在敲一支歌給小姑娘聽。
在最初那個音符蹦出來的時候,瞿藺耳膜一震。
瞿藺以為姜湖至多會亮嗓,沒想到她還有這絕活兒。
人不可貌相,她和花瓶委實沒什麼關係。
小姑娘看了下,聽了會兒,隨機趴在瞿藺耳邊問:「她是好人,對嗎?」
瞿藺回答:「是。」
小姑娘說:「很好聽,我喜歡,我想告訴她。」
瞿藺揉了她頭頂一下,那些音符仍舊在往他耳朵里鑽。
既悅耳,也讓人周身酥麻,到骨子裡。
有時候音樂,的確是勝過千言萬語的東西。
瞿藺告訴小孩:「我放你下去,親她一口?」
小姑娘眨了眨眼,看了眼姜湖,忽得捂住臉。
瞿藺見她不好意思了,以為沒戲,沒想到捂住臉的那個小腦袋在他眼前小雞啄米般點了點。
隨後悶悶的童聲傳過來:「好,親兩口。」
瞿藺笑著放她下去,推了推她肩膀。
姜湖還在敲那支曲子,突然見小姑娘從瞿藺懷抱里下來,慢慢朝著她走。
小姑娘邊走邊回看瞿藺。
小姑娘快走到姜湖身旁時同瞿藺又說了句什麼,瞿藺微搖頭,又回了她一句。
姜湖此刻對語言障礙有些仇視,但她毫無辦法。
瞿藺不翻譯,她便不懂。
姜湖手中仍舊在敲的這支曲子,很有名。
是已故的天王級歌手發布的一收公益歌曲——《g》。
她此刻敲打到的旋律,配的歌詞是:
「你是不是忘了
war戰爭中死去的那些孩子
你有沒有注意到
thispingshores地球在流淚,海岸在哭泣
dthestars我曾經遙望群星之上
'wwhereweare如今不知我們身在何方
wwe'dfar儘管我明白我們漂泊了太遠
……」
人類越活,離誕生時的初衷越遠。
小姑娘看了看姜湖的手,和姜湖在敲打的那些尋常餐具。
忽得,她抱住姜湖的胳膊。
姜湖手中的樂聲停止了。
被抱著的姜湖用眼角餘光瞄了瞿藺一眼。
瞿藺只看著她們,沒動,沒有解圍也沒有摻合的意思。
姜湖剛想問他,抱著她胳膊的小姑娘忽得踮腳,來親她。
唇上觸到的東西不一般的柔軟,姜湖眸瞬間眨得停不下來。
這毛丫頭親的不是姜湖的側臉,而是姜湖的唇。
這小孩兒……甚至還舔了她一下。
姜湖被動地被她親,除了眼睫劇烈地抖動能看出情緒,她身體被這小姑娘親僵了。
不是很自在,姜湖覺得。
她從前是個幼兒勿近的女人。
沒什麼愛心,也沒什麼耐心。
哄小孩?八輩子沒幹過。
此刻這小姑娘親姜湖,姜湖覺得連耳朵都起了熱度。
越對著年紀小的同類,越特麼不中用,姜湖咬牙。
可姜湖也沒推這「皮薄」的小姑娘,怕給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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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瞿藺沒插手,就這麼看戲般看著。
瞿藺原以為姜湖永遠處變不驚,沒想到被個小孩兒親了口就現了不知所措的原形。
她耳朵紅了,很明顯。
原來她也會害羞,瞿藺覺得稀奇。
讓他覺得,昨晚和早晨面不改色地把他往牆角推的那個女人不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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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小姑娘站到姜湖跟前,問他:「我親臉頰?」
瞿藺搖頭,建議她:「親嘴,顯得你真誠。」
他故意的,他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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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餐飯,小姑娘加入了他們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