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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預感是對的,這個人就是她在等的人。
姜湖沒驚也沒喜,怒也沒有。
但這和傅硯笙當時應下的條件不符。
她要的女人變成了男人。
姜湖眼再度眯了下,問:「女人?」
瞿藺懂她在說什麼,但傅硯笙緊急轉移到卜勒前找到的人選臨陣推脫,短期內傅硯笙找不到合適的女人。
他會來救場,是出於和傅硯笙之間的義氣。
瞿藺說:「姜小姐如果有性別歧視——」
姜湖打斷他:「我有。」
她語調肅然,不像是開玩笑。
瞿藺:「……」
交談幾乎即刻中斷,且無法繼續。
一個男人該如何同一個歧視男性的女人繼續交談……瞿藺不知道。
瞿藺平靜地看著她,想起傅硯笙在描述這個師妹時的用詞是:文靜。
他認錯了人?
瞿藺回憶了下自己看過的那張姜湖的照片,是眼前這張臉沒錯。
瞿藺動唇,下顎緊繃:「……」沒詞,沒聲。
來之前,他以為自己要解釋的是為何遲到。
沒想到不用解釋,但是有性別歧視。
靜默持續了數十秒,姜湖說:「我有。但我也明事理,不會強求。我們先去哪兒?」
**
五分鐘後,姜湖坐進那輛中了n槍的車內。
瞿藺的車速很快,風從前擋風玻璃的那幾個洞漏進來,刮在人臉上一陣寒涼。
路上兩人未曾交談,先後經過幾道安檢嚴密的關卡。
半小時後,瞿藺將車停在一家中餐館外。
姜湖先一步下了車。
姜湖抬眸看了下近處這家中餐館的標牌:大中華。
很簡單直接粗暴的名字。
姜湖眉一擰,側了下身,發現晚她一步下車的瞿藺重新將那個被風吹走過的頭巾裹在了頭上。
那抹紅很扎眼。
這裝扮……很脫俗。
她看過去,瞿藺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沒向她解釋。
進了門,一位身形寬大,身高不過170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瞿藺先向對方介紹:「姜湖姜小姐,老傅說的那個來走訪的師妹。」
他又對姜湖說:「唐見善,這裡的老闆,你可以叫他老唐。」
老唐招呼姜湖,瞿藺對姜湖點點頭,拍了拍老唐的肩將人託付給他,而後拐去餐館後院。
姜湖的目光跟了他一會兒,他身影消失了,她才看向老唐。
老唐見姜湖審視瞿藺的背影,對她解釋:「他去哄小孩。」
小孩?
姜湖隨口追問了句:「他的?」
老唐說:「不是,撿的。炸沒了條腿,無父無母,剛從醫院接回來的。」
姜湖沒再說話。
來的路上那些嚴密的安檢,已經讓她明白感知到這片土地遭遇的創傷。因為遭遇過混亂,所以他們小心謹慎地過以後的日子。
老唐繼續說:「小孩子挑食,和瞿藺打了個賭,他掛紅頭巾一周,她接下來一周就會好好吃飯。」
聞言,姜湖又往適才瞿藺消失時的那個院門看了一眼。
老唐不再說關於瞿藺的事,轉而問姜湖:「姜小姐會做飯嗎?」
不會。
姜湖搖頭。
老唐臉上略帶失望:「我這兒是勒革的最後一家中餐館,我的大廚在幾年前戰事開打的時候就捲鋪蓋回國了,我一直沒再逮著個合適的。」這次又沒戲。
老唐的臉部表情很豐富,那抹憾色和懊惱很生動。
姜湖微挑唇,說:「時候不到,以後會有。」
老唐沖她一笑,搖了搖掛在一旁牆壁上的鐘,鐘聲一出,從樓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老唐對姜湖說:「是店裡的服務員。本地人,但會中文,一女孩。你今晚得住在這裡,她會幫你安排好。我也去後面看看。」
姜湖點頭。
老唐離開,幾秒後,姜湖眼前出現了一個妙齡少女。
少女還差三階下完樓梯,但她沒急著走,而是靠在扶手上看著姜湖。
看了會兒,她眼睛含笑,輕佻地對姜湖吹了聲口哨。
不是打招呼,而像是*。
一瞬間,姜湖突然想起成行之前,她在視頻網站上看到的一條關于勒革的新聞。
【成年男性大部分奔赴戰場,或傷或亡。免於兵役的那部分男性也有不少趁機逃離這片國土奔赴他國,淪為難民。當地的適婚女子缺少合適的配偶,有部分開始發展同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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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老唐進了後院。
距姜湖到來前後不過幾分鐘,他剛進後院,突然有雪掉到他臉上。
臉上的涼意是真的,眼中的雪花是真的,但老唐深覺難以置信。
他到勒革二十幾年,從未見過勒革下雪。
此前只是風大,怎麼突然就變了天?
伸手接了幾瓣雪,老唐笑呵呵沖一旁蹲下/身哄孩子的瞿藺說:「這姑娘不是妖精吧?臥槽我這麼多年沒見過勒革下雪,有生之年從來沒有見過。她一來這兒就下雪了。」
故事裡妖精出現可都是會變天的。
第3章 驚魂
第三章:驚魂
雪落在瞿藺肩頭,很輕,落肩即融。
午後瀰漫開來的風沙,隨著雪的到來淡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