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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懷豐飲得太急,辣的燒酒入喉,像點了一把火,從喉頭一路燒到五臟六腑,他被嗆得只能掩面咳嗽。

  明英拍著桌子笑,「呆子平時斯斯文文的,這個時候像條好漢,來來來……」他端起碗和前面的輕輕碰了碰,咕咚咕咚通通喝了下去。懷豐深吸了一口氣,亦豁出去捨命陪君子了。

  這一碗下去,他略黑的臉上也開始泛起了紅暈。阿秀有些心疼,勸道:「大人,你身子不好別喝了。」

  懷豐很是快慰,他看著她,眼睛亮晶晶地笑,「我早就不是什麼大人啦,算算我已經被革職三……哦,四個多月了!」

  阿秀嚇了一跳,她正欲再問,明英緊接著又倒滿了三海碗,催道:「莫說閒話,今日不提傷心事。」

  懷豐飲了自己面前那碗,待見到阿秀正仰面喝酒,他連忙搶下來,難得態度強硬,說一不二,「你是一個姑娘家,不能碰這些。」說著,他又悶頭全都喝了。

  從阿秀這兒看過去,他的唇正好碰在她先前沾過的碗沿上……阿秀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

  明英興致起了,他刷刷刷再倒三碗。顧懷豐和先前那樣如出一轍,先喝了自己的,又喝了阿秀面前的海碗……不多時,他就飲下好多烈酒。

  懷豐腦中昏沉沉的,他半撐著腦袋,看著眼前三碗明晃晃的黃湯,裡面已經在打著旋兒了,他靦腆道:「可否要些佳肴,光是喝酒,我實在是有些難受。」

  言罷,他竟打出個酒嗝來。酒氣熏人,蒸的他滿臉醉如酡顏。懷豐閉眼細細輕嗅,忽的憨憨笑了,囈語道:「阿秀,你身上的味道真好,我很是喜歡,又極為歡喜。」

  阿秀呆住。原來,這便是那一夜他未曾說完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實在忙,抱歉,又晚了

  ☆、醉酒

  這一場酒從天明喝至天黑,鬧到最後,真正醉得其實只有顧懷豐一人。阿秀在他的嚴防死守之下,就沾了開始那麼一丁點,而明英則根本不會醉。願望落了空,明英很是不甘,他又非常霸氣地一連要了好幾壇,假裝自己能醉一小會兒,假裝自己不那麼清醒。

  其實,身為一顆琥珀,明英一直都清楚,所謂的娶媳婦是一個奢望,只不過這個奢望在遇見謝一一時,成了最明亮的希望。如今,希望落了空,只剩下滿懷的失望,明英難受不已。再轉念一想,那個范大人也是個好人,肯定會對一一好的。

  這樣自我寬慰著,他心裡難受去了不少,可喝酒的速度卻沒停。

  阿秀瞪眼看著這二位,一個是一言不發、悶頭大口喝酒,另一位則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他空出來的那隻胳膊還緊緊抱著兩個大海碗,生怕有人會搶似的。這兩個碗,一個是顧懷豐自己的,另一個自然是阿秀的。

  「這人還是探花郎呢,為何做出來的事,總是無端端透著一股傻氣?」阿秀搖頭暗嘆不已,又覺得十分好笑。「大人,時候不早,該回府了。」她拍了拍那人肩膀企圖讓他清醒些。雖然這人已不再是什麼大人,可阿秀依舊改不過口。

  「回府?」

  顧懷豐迷迷糊糊睜開眼的瞬間,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全是氤氳水汽,點點滴滴柔和極了,在他那張冷峻清寒的面容對比映襯之下,盡顯勾魂之意。水汽迷濛里,一雙漆黑的眸子越發深邃,像極了冬夜蒼渺的夜空上偶爾點綴著一兩顆璀璨的星子。

  阿秀看慣了這個呆子平日裡正人君子的模樣,如今他陡然這樣,風流倜儻自不必說,眉間眼梢里還略帶了些旖旎,她被驚艷了便忘了其他,只傻傻看著。

  顧懷豐呆呆問她:「我好看嗎?」

  阿秀瞠目結舌。

  這呆子從哪兒學會這些調戲姑娘的輕佻之言了?不會是他那個姓梅的妾室教的吧?

  她越想越生氣,正欲發作,腦中忽然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一張非常模糊的臉,轉瞬即逝。她來不及細想,只記得那人笑著問道:「我好看嗎?在你們陰森恐怖的鬼界,是不是排得上第一?」

  阿秀一時怔住,待回過神,眼前這人一動不動,還是呆呆盯著她,她沒好氣道:「快回府去,你家裡人還等著呢!」

  顧懷豐這回倒是聽話,他半撐起身,一手搭在桌沿,懷中還是傻傻地擁著那兩隻碗。他看著阿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笑道:「好,咱們回府。」說著,便來牽她的手。

  阿秀愈發氣憤,她拍下他的手,「大人,你家小廝就在外面候著。」

  顧懷豐想了想,認真點頭,固執道:「對啊,我們一起回府啊。」

  阿秀目瞪口呆,「大人,我和明英住客棧里,你自己回。」言罷,她還用手指在幾者之間比劃了一番。

  「為什麼?」顧懷豐蹙眉,滿是不悅。

  阿秀知道這人徹底醉了,跟一個醉漢講不清道理,她起身,準備直接將外面顧府的小廝喊進來。之前白氏派了幾個人來尋顧懷豐回府,結果這些個小廝被顧懷豐吩咐在外面候著,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顧懷豐這次手疾眼快,他揪住阿秀的衣袖,哼道:「你莫不是想偷偷溜走?」他的力道很大,阿秀掙脫不開,「大人,我要喊你府里人進來呢。」

  「好啊,我們一起回去。」說來說去,又繞到這一句上來了。

  阿秀無奈笑了,「大人,你這是真醉還是假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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