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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青握住她的手,手把手地寫下一個個字,字跡俊美飄逸,很是不凡,兩廂對比,她就落了下乘,文墨又是重重一嘆,長青輕笑:「墨兒,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寫字,就恨不得手把手教你……」

  文墨不理他,又攤開下一道摺子,正巧是她哥哥從刑部大牢里出來後的請罪摺子,她看了看身旁之人,就擱下筆,道:「我可要避嫌了。」

  長青顧左右而言他,問她:「你先前不是懷疑我那引蛇出洞之計麼?」

  文墨見他轉回正是,不由一怔,點頭稱是,長青點了點這道摺子:「若我說你哥哥就是後頭的第二招,你可願意?若你不願,我再找旁人。」

  聽了這話,文墨便知道此事必然兇險,否則,他不會這樣問她,互看了半晌,她反問道:「長青,實話告訴我,你還有旁人嗎?」

  長青抿唇淺笑,一派志得意滿,他點頭:「自然,只是風險大一些。」

  「比如,誰?」文墨接著問。

  長青盯著她,答道:「龐闕。」

  如此一說,文墨便知是關於帶兵上的事情,她長長一嘆:「不說國公如何,若論風險大小,確實該選我哥哥。他原先是瑞王麾下,可後來我嫁了你,當了皇后,他也就知道該向著誰了。」

  長青點頭,亦向她掏出了心扉:「原先你們文家被對付,我已有些不安,自從端封那事後,我心裡這道不安更甚,如今,我只信你。」

  文墨復又執起硃筆,偏頭一笑:「我的好皇帝,說吧,這道旨意如何批示?」

  長青最愛看她的明媚笑靨,似乎他的心也跟著一道明快起來,此時,他忍不住親啄一口,在她耳邊喃喃道:「都隨你。」

  這道旨意據聞被皇帝狠狠駁斥一通,批得體無完膚。

  群臣知曉後,都知皇帝心裡對文筆的芥蒂還在,畢竟太子無辜喪命,而他只蹲了幾個月的牢獄之災,這懲罰已經算輕的了。

  景祐二十四年,剛出正月,文墨宣潘氏及幾位女眷入宮,問了些家裡境況,又好生勸慰了會,才遞了封信給采怡,鄭重託付道:「嫂嫂,我有封書函給哥哥,很是重要,煩請嫂嫂務必帶到,也請哥哥多寬心些。」

  采怡難得見文墨如此正色,當下,心底不由得沉下去幾分,而文筆看了這封信函之後,面色則是更加凝重,他知道,不久的將來,一場血雨腥風避無可避,卻猜不透皇帝要針對誰。

  而這一年,宮裡迎來一樁喜事,寧英要嫁了,駙馬是今年春闈的金科狀元,人品學識樣貌皆是上乘,稱得上乘龍快婿。

  長青在殿試時,就一眼相中了此人,但一想到女兒終身大事有了著落,他又有些不舍,前兩年得月出嫁,他也沒有如此深的感慨,可輪到寧英時,長青心底就格外不是滋味了,就像是自己藏了十幾年的寶貝,卻被這個愣頭青給搶了過去……他不免憤憤!

  寧英出嫁這日,她到咸安宮給母后磕頭拜別,文墨讓她起來,寧英卻遲遲不肯起身,文墨滿腹狐疑,只得屏退眾人。

  暖閣內只剩母女二人時,寧英終於哭了,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所說之後皆是斷斷續續:「母后,當日弟弟是為了救我而死的……這一年,我自責不已,實在覺得愧對父皇母后,也愧對弟弟在天之靈……我,我恨不得替他去死……」

  端封那日怎麼死的,文墨一直沒有問過,她也不想聽,所以長青從不在她面前說起。如今,陡然被寧英一提,她的心便又被揪了起來,文墨也終於明白,為何寧英這一年沉默許多,她這個母親,實在是當得失職。

  手心手背都是肉,還能怎樣?活著的人,只有好好活著,才不負來這世上走一遭……

  文墨上前,扶她起來,安慰道:「你弟弟他在天有靈,必然不會後悔,寧英,人死不能復生,你日子還長著呢,和駙馬好好過,你過得開心,端封也會高興的,別辜負了他的一腔心意。」

  寧英走後,文墨心痛難忍,她又去偏殿上了柱香,只求菩薩保佑她的端封來世安穩。

  話分兩頭,且說孝瑜那日從兩儀殿出來後,雖然皇帝明面上只給他一項差事,但其實提了兩樁,偏偏這兩件事對他而言,都相當棘手,何況大理寺和暗衛都曾經查過,毫無頭緒,怎麼可能說查就查得出的?

  所以,景祐二十四年,這一整年,孝瑜不得不調集暗衛所有的力量去查,以便能在皇帝面前交代過去,否則被治個辦事不利的罪,也很難受,幸好皇帝未再交給他其他難辦的差事,他也好喘口氣。

  第一樁文筆的案子,要查那個潑皮戶怎麼死的,暗衛們復又在祁州城挨家挨戶地問,這一回倒好,終於有個人提及,說曾見過那無賴和一人來往過密,可至於那人是誰,他就不知道了。

  暗衛們只能讓他說出個大概的長相,找人畫了出來,發到祁州府尹處,事關重大,陳有為不敢耽擱,忙派人協查下去。

  第二樁端封的案子,倒是省去了許多的力氣。暗衛按著大理寺那條魏子嘯餘孽的線索往下查,後頭就如抽絲剝繭一樣,又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從西姜那邊零零碎碎的線索,再到江南道的絲綢布料、西北道的兵器,大周各地竟然都有牽扯,暗衛們疲於奔命,叫苦不迭。

  最後,孝瑜看著暗衛發回的消息,自己整合整合,都愣住了,上面所有的矛頭,竟然直指京城禮親王府,這個認知,讓他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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