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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後,宜蘭眼淚就掉了下來:「皇后,奴婢與品梅同時進宮,到今年亦有五六年情誼了,誰曾料到她……」

  文墨嘆了一聲,擺擺手:「罷了,趙忠海,你且去查查她家裡還有誰,貼些銀子吧。」

  到下午時分,皇帝身邊的平公公來落香居,向皇后稟了件事,說是撈完品梅之後,還撈到一具屍體,經謝塵非辨認,正是昨夜那個帶路內侍。

  這事到了這裡,倒真是死無對證,文墨搖頭只覺好笑,她單獨喚荷香進來,只說伺候她去園子裡散散心。

  不出幾日,宮裡便起了個流言,指那兩個投湖自盡的冤魂索命,說得是有模有樣,聽得是人心惶惶。

  某日夜裡,皇后和寧妃結伴在園中閒逛,就見到個白色身影來回飄過,皇后倒還好,可苦了寧妃離得近,登時就心悸暈厥過去,皇帝只好多陪了寧妃幾夜,她才緩過來。

  這事自此之後,便越傳越玄乎,連什麼血衣童子之類的都冒了出來,沒隔三五天,隱隱又有了種說法,只道那淑妃腹中之胎是個凶煞。

  皇帝壽辰將至,再者淑妃有喜,便定了八月初,好好辦場家宴熱鬧一下。淑妃有喜,寧妃又病,文墨只好親自看著,以免出什麼無辜岔子,直累得人都清減許多。

  長青看在眼裡,直嚷心疼,文墨嗤笑連連,也不看他,張口就要噎他話,可轉念一想,又給生生咽了回去,一副吃癟的模樣。

  長青見了,狐疑道:「怎麼,近日皇后都不和朕拌嘴,可是轉性子了?」

  文墨睨了他一眼:「有感天威,臣妾不敢。」

  長青一樂,抬起她滑膩的下巴,故作放浪,輕佻道:「小娘子,你有何不敢的?這宮裡,只有你最敢惹朕生氣了。」

  文墨狠狠啐了他一聲「登徒浪子」,又逗得長青哈哈大笑,二人之間,似又回到了成婚最初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裡。

  家宴這日早上,文墨忽然眼皮有些跳,她總覺得有些不安,遂喚荷香進來,又叮囑了好些事情,荷香聽完轉身欲走,不料文墨又喚住她:「淑妃所有吃食,必須全部經你手。」荷香心中瞭然。

  家宴設在行宮正殿,帝後二人並肩位列首座,右手側第一位的是有孕在身的淑妃,第二位便是抱恙在身的寧妃,二人一穿桃紅,滿臉喜色,一著淺白,略帶病容,再往下則是三位公主和各自夫君,而左手側依坐的,是幾位親王和王妃。

  四位親王之中,除孝瑜年幼未娶外,只得和親王王妃之位空懸多年,前些日子無憂一事鬧得滿城風雨,文墨亦找時間跟長青提了,皇帝當場應下,估摸今日會提。

  瑞親王和王妃慕青你儂我儂,看著就是夫妻和睦,無憂自顧低頭喝悶酒,簡親王和王妃則互不搭理,貌合神離,而孝瑜見文墨眼神掃來,當即眨眨眼,是個頑皮的模樣。

  酒過三巡,皇帝終開口提了給和親王賜婚一事,配得是徐太傅孫女丹蓉。

  無憂身形微滯,他抬起頭,也不知是否酒喝多了的緣故,眼眶略紅,眼角餘光匆匆掃過前方那位傾城佳人,見她並不看他,方上前行禮謝恩。

  文墨看在眼中,不知為何,心裡也跟著一道酸起來,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多!。

  不等散席,淑妃便說身子乏得厲害,想提前回宮歇著,皇帝允了,又交代許多,她才由人扶著退下款款退下。

  淑妃今日著一襲桃紅,裙擺上處處繡著金絲紅梅,極為清雅,唯獨身後一朵嬌艷似血,她身姿搖曳之中,那一抹紅就有些礙眼起來。

  第 61 章

  中午宴罷,皇帝喝了不少酒,被人攙回撫元宮休憩,文墨又累又乏,也坐肩輿自回落香居去,淑妃中途便退了,只有寧妃一人說悶,要去園子裡走走。

  天祁行宮的花園中有一片極大的竹海,根根皆是手腕粗細,行走其間,綠意盎然,霧靄低沉繞在腳踝處,像條乳白的絲帶。

  一陣涼風過來,竹葉颯颯,偶爾掉落下來,像是浪里長條的小船。

  有一片正好晃晃悠悠到了寧妃跟前,她伸手接住,捏在指尖,將其撕成一枚枚極小的碎片,再狠狠摜在地上,看它們被碾在腳底,和塵泥和在一起,她心裡終於有了絲暢快。

  寧妃拍去手中剩下的零星碎葉,問道:「家裡頭可有什麼消息來?」

  芙蓉四下環顧,見其餘人皆遠遠綴在身後,才安心應道:「說那兩位太醫與凌家走得極近,且不說姜韻正好是凌家一門遠房親戚,就連那陳太醫,他兒子前些日子犯了事,還是凌相手下給給弄出來的。」

  「哦?」寧妃挑了挑眉,笑道:「這倒有些意思,那剛才之事呢?」

  先前席間好好地,淑妃又正值春風得意之時,卻陡然離場,還是一臉慌亂不安,怎不讓人起疑?再者,衣衫後的那點艷梅,著實太過礙眼,所以寧妃當時就對芙蓉使了個眼色,讓找個不起眼的去暢心殿打探風聲。

  這回,芙蓉聲音壓得更低:「說是人進進出出地,也不知是何事,那陳太醫已經被宣進暢心殿裡。」

  「這倒更有意思了,這麼說來,淑妃那肚子裡的,有可能作假?」後宮女子為了爭寵鞏固地位,假孕之事也不是未發生過,先帝在世時也曾有過幾回,只是若被查出來,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寧妃一時倒也不敢下判斷,她決定按兵不動,這宮中,練得賭得都是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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