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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這無人的堂內也不知擁了多久,直到文墨止了淚,變小聲啜泣時,才反應過來此時的情形,她的淚沁濕了他的衣襟,她的雙手還死死摟在那人結實的腰上,不由一怔,忙鬆開手,掙脫開來。

  季堂見此也放開了她,兩人面面相覷,尷尬萬分。文墨面色已經紅的似血,她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

  季堂先開了口:「你先回房吧。」

  文墨這才想起來,說:「公主,她——」

  季堂點頭:「我都知道了,就是為這回來的,你先去休息,這裡我來等消息就好。」

  文墨卻固執搖頭:「不行,我也要等。」

  燈火通明的堂內,兩人隔著桌子對坐,百無聊賴,忽然想到方才那事,那人的胸膛和腰際,還有燙人的心跳聲,這一切都讓文墨芳心大亂。

  她忍不住又抬頭去那人,他正低著頭,抿唇不知在想什麼,是個很好看的弧度。

  季堂抬起頭來,像是將她抓個正著,鳳目舒展,笑道:「臨夏,在看什麼呢?」聲音低沉悅耳,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

  文墨偏頭,想了想,似下定了決心,問道:「國公,你之前的提親,真心還是假意?」

  季堂見她雖扎了男子髮髻,但那張側臉在燭火映照之下,顯得異常柔美,露出的白皙脖頸,更是泛出微微紅色,他走到文墨身邊,俯下身來,臉湊到她近旁。

  文墨回過頭來看他,兩人難得靠的如此之近,連他眼角的細紋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說:「臨夏,你對我,是特別的一個。」溫柔繾綣,纏綿似水。

  饒是文墨鼓足了勇氣,卻也承受不了這樣的甜言蜜語,她不敢再看,只低頭盯著自己的衣擺。

  季堂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入手溫潤滑膩,四目相接,他低下頭,在她的唇角輕啄一口,帶著少女的清冽,軟的不可思議。

  文墨瞪大雙目,還在震驚之中,季堂一笑,他的心此刻無比熨帖,一股暢快之意快要衝破胸腔。他伸手揉了揉文墨的髮髻,說道:「臨夏,等你大了,我便來娶你。」無限的柔情蜜意。

  文墨眼角一濕,撫上他的眼角,留下兩行淚來,她看著這個男子,心底第一次出現了安定的意味。

  那日夜裡,妙陽被侍衛給提溜回來,無憂便下令她不准再如此莽撞,只讓她以後跟在自己身邊,季堂也說了今日魏子敏之事,商量之下,就讓文墨跟著季堂身邊做個隨侍。

  而文墨在房裡,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第 23 章

  這段時日,兩國僵持不下,各不退讓,官員們鬥智鬥勇,寸土必爭,睚眥必報,從雞毛蒜皮些小事,到稱藩納貢此等大事,均吵得個天翻地覆,爭得是面紅耳赤。

  粗魯些的已撩起官袍,直接拍著桌子罵娘,而大多數文臣皆自詡是讀書之人,看不上如此低劣的吵架之法,他們講究的,是如何漂亮地指桑罵槐,或極盡尖酸刻薄明褒暗貶之能事。

  嘴皮子上的功夫,耍起來,真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讓人看了,都不由要為之拍手叫絕。

  季堂不像無憂為正使,現今他不過是來替大周撐撐場面,每日在眾人面前坐個大半時辰,看幾場熱鬧,就退回驛館去。西姜那些文臣武將雖看他目光不善,各個恨得咬牙切齒,倒也不敢在明面上招惹他。

  這日午後,他照例看完一場罵戰回驛館,就有人上門送了張上好的鏤空燙金帖。

  下帖之人是西姜現大將軍魏子嘯,上書其弟子敏一時莽撞唐突,想請他與那位被衝撞的小哥過府,聊表歉意。

  帖上一派忱摯之意,他冷哼一聲,又問堂內一人:「邵源,臨夏在哪兒,今日可出過門?」

  這人是季堂親兵,初冬下落不明後,季堂身邊剩下的心腹,其實也就這邵源和方興言了。魏子敏那事後,季堂便派他去護著文墨,更命其無論發生何事,也不能離其左右。

  邵源初有不解,在他看來,將軍其實更險,明華府表面看著風平浪靜,但底下要害他的人恐怕早已洪水滔天。可再聯想曾聽過的二人傳聞,眼見將軍這等的呵護體貼,每每提起那位小姐時的春風和睦,心中不言而喻。

  邵源不是個多話之人,他指指後頭:「上午她和公子去了趟城南的坤湖,剛回來沒多久。」

  季堂也不去換常服,直接踱步去了,待到房門前時,才略微有些踟躕,便順手整了整衣袖,方輕輕敲門。

  只聽裡頭有人問:「哪位?」帶著點濃濃鼻音,季堂抿唇淺笑:「臨夏,是我。」

  房內悉悉索索了好一陣,才有人過來將門開了。

  約莫是在小憩,文墨只不過粗粗攏了個髮髻,身上掛了件寬鬆靛藍長衫,露出裡頭雪白的中衣衣襟。「國公,何事?」許是被吵醒的緣故,她臉上微有些慍怒,連帶著說話口吻也有些衝撞。

  季堂不以為意,徑直走進房內,坐到案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了,才道:「今晚上魏府請我和你,去還是不去?」

  文墨皺眉:「那個浪蕩子家?」見他點頭,憤憤然道:「八成沒安什麼好心,我才不去,免得見著那人,又噁心到自己。」

  季堂知她氣惱不過,便點頭應道:「好,都依你,別想著給他們什麼好臉色看。」

  文墨正惱著,聽了這話,倒有些意外,噗嗤一笑,解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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