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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堂見狀鳳目上挑,笑道:「魏將軍,有何恩怨,待到明華府再與我龐某說道也不遲,何必急於一時?」

  那魏子嘯憤憤不平地咽下口氣,冷麵如霜:「明日辰時三刻出發,請皇子務必守時,過時不候!」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帳,季堂只覺得好笑,這人脾氣倒大。

  這次來,怕是會遇到不少人,恨不得將他誅之而後快,想到這,他自覺無趣,於是向無憂告辭,出了營帳。

  烏秦山腳遍地野花,粉的,黃的,雜糅在翠綠的嫩草中間,格外打眼。

  過了烏秦山,連天氣都不似平丘那麼灼熱,這裡青山綿綿,涼風習習,季堂抑鬱頓掃,他營帳位於左側,便信步走去。

  文墨與妙陽二人結伴出來,正好遇到回營帳的季堂,季堂不敢多看公主之顏,匆匆見了禮,便往回走去,忽又想到什麼,頓住腳步,回身叮囑道:「公主,墨小姐,此行多有不便,替二位報的身份是隨侍,不到萬不得已,切勿暴露女子身份,尤其是公主殿下,還望多加小心。」

  妙陽不以為意:「我穿了男裝,還怕什麼。」

  文墨卻恭敬拱手應道:「多謝國公提醒,也請國公莫再稱呼什麼公主小姐之類的了。」

  季堂啞然,妙陽拍掌附和:「傳令下去,就叫我公子好了。」

  「隨侍用公子二字稱呼,怕不大合適……」季堂想了想,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妙陽不悅,擺手道:「那隨便,我們快走。」

  文墨滿頭黑線,正要被妙陽拉著離開,不想季堂開口問:「那墨小姐呢?」她想了想,道:「表字臨夏。」

  第二日,按約定時間上路,無憂與季堂也改坐了車。

  因為是出使,不便多帶兵馬,如今無憂一行只有聖上派的十個侍衛,季堂親挑的精兵五十人,其餘的就是大臣和隨侍。

  無憂坐在車裡,看兩側均是西姜軍隊,他們被圍在中間,走在前面那人盔甲閃閃發光,不免面露憂色,愁眉深鎖。

  季堂見了,寬慰道:「殿下莫擔心,我已交代,如有任何不妥,即刻送殿下與公主歸國。何況,若是敢有其他心思,我第一個就不饒了他們!」

  無憂點點頭:「安國公的本事,我自信得過的,要不這樣,父皇也不會派國公親自陪我走這一趟,以保萬全之策。」

  這個車上愁雲慘霧,妙陽的車輿則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兩人仰望窗外,眼見著這番天地遼闊的情景,心境越發悠遠,竟異口同聲得感慨真美。

  妙陽側過身,有些怔忪,突兀地問道:「墨姐姐,你可有想過,以後做些什麼?」

  文墨一愣,神色淡然地笑答:「還未,也許是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個門當戶對之人相夫教子吧。公主,你呢?」說這話時,她竟然想到了個人的身影,心尖一顫。

  妙陽復又回頭看向車外,神情沒落,連臉上的笑容都發了白:「我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外頭,比皇宮裡有意思多了,墨姐姐,我是一丁點都不想回去。」

  文墨低低地應了一聲:「公主,願你心想事成。」

  一路過來,未做什麼停留,直往明華府去。

  沿路風土人情皆與大周不同,這裡人眼窩凹陷,發色偏黃,不論男女,體格都比大周人士要高的多。更匪夷所思的是,這裡是辰時日出,而日落則要到戌時,越往西走,更會到亥時,文墨咋舌驚嘆。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原先的她就像是籠中之鳥,現今出來,才知天地之廣。

  她隨身帶著紙筆,待到了晚上,便將今日一天所見記錄下來,只待回去之後能整理成冊,也算是留個念想。

  一行人馬不停歇,終於在六月中到了西姜京師——明華府,入眼黑磚白瓦城門約九丈高,站在底下,竟覺得壓迫非常,氣勢非凡。

  早有相迎的官吏在城門處候著,魏子嘯上前嘰里咕嚕一通,說的是西姜方言,也不知說了什麼,周圍殺氣頓盛。

  隨侍的鴻鵠寺卿擦擦汗,他看了看前頭的安國公,見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面色如常。

  那迎接的人倒是說一口道地的大周官話,見了禮,道:「三殿下,諸位,此行路途遙遠,煞是辛苦,請暫且先去驛館休息。」

  妙陽和文墨也下了車,未免泄露身份,他們這兩個隨侍,自然要裝裝樣子。

  圍觀的西姜人,見車上下來二人細皮嫩肉,嗤之以鼻,語出嘲諷,無非是大周男子原來就這麼個文弱模樣,雖好看但不中用之類的話,更有大膽者,直接指著二人嬉皮笑臉起來。

  護在周圍的侍衛按著兵器,劍拔弩張,氣氛陡然緊張。

  這時,走在前頭的季堂停下腳步,抬頭看看這九丈城牆,似心生感慨:「一晃七年,此次故地重遊,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此話意欲明顯,大周眾人聽了,只覺異常解氣,皆哈哈大笑,連文墨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而西姜人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是夜,姜皇於在宮中設宴款待使臣一行,隨侍沒法入宮,只好待在驛館裡歇息,但也備了上好的酒菜,供他們享用。

  妙陽與文墨一桌,她自得其樂:「皇宮那破地方,要我去,我還不去呢,臨夏,出去逛逛如何?」

  文墨搖頭,壓低聲道:「公子,如今殿下、將軍還有幾位大臣都進了宮,咱們身邊人手本就不多,又人生地不熟,還是謹慎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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