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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秋臉上浮現紅暈,連說幾個胡鬧,把包子丟給文墨,自顧往前走去,文墨笑著跟上了。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走到城北龐府,見占了半條街的龐府門口,竟連個人影都沒有,冷冷清清。

  牧秋到門房說了一聲,裡面那人搓著手,只讓他們先等著就進去通傳,過了片刻又出來,作了個揖,恭敬道:「李夫子,我家老爺請。」牧秋二人相視一眼,一前一後,跨進龐府。

  進門那道影照,文墨記著原先應是缺了一角,如今已換成一塊完整的白色松紋石壁,廊下的翠珠子倒還在叮叮咚咚作響。院子裡的積雪被清到角落裡,堆成了幾座小雪丘。

  季堂今日著藍底竹文錦緞長袍,頭髮用同色束帶綁著,顯得容顏清雋,見人進了前廳,便起身相迎。其實他聽到李牧秋來時就頗為奇怪,之前與這李夫子只在文府見過一次,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怎會今日突然上門拜訪,還是挑這種旁人避而不及的時候?

  二人上前行了禮,季堂讓丫鬟看了茶,才問道:「不知李夫子今日造訪,所謂何事?」

  牧秋坐好,拱手道:「今日是受人所託。」說著,拿眼瞟了瞟旁邊立著的那個小廝。季堂這才注意那後頭的跟班,身形較瘦,眉眼彎彎,不禁覺得有些面熟,似是在哪兒見過。

  不知是不是因為龐將軍生病的緣故,文墨覺得他今日不僅身形消瘦許多,連原來那股子迫人的氣勢,也跑的是無影無蹤,倒沒那麼怕他了。如今見龐闕抬眼打量自己,文墨上前落落大方的作了個揖,拜道:「見過將軍。」。

  聽這聲音,季堂一怔,仔細端詳,終於將眼前之人和記憶里那個丫頭重疊起來,略覺意外,所謂女大十八變,這只不過大半年不見,看著又面生了些,尤其換上這套小廝打扮,舉手投足間有了些男子英氣。

  季堂擺擺手道:「都先退下吧。」待廳里候著的下人應聲皆魚貫而出後,他才問:「墨小姐今日登門拜訪,敢問何事?是否來找內子?」

  文墨搖頭:「不是,聽聞將軍身體抱恙,我哥哥他很是記掛,偏偏又忙得很,抽不開身,便讓我替他過來看看。」

  這個謊,文墨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牧秋心下瞭然,只在旁邊喝茶不語,季堂聽了淺淺一笑,並不接她的話,又問道:「墨小姐,你的手如何了?」

  文墨看了看雙手,答道:「謝將軍掛念,還有府里那麼多的藥,都全好了。不知將軍身子如何了?」

  季堂點頭:「還不錯,讓你哥哥莫掛念了,墨小姐,請坐。」豈料文墨拿出個油乎乎的紙包,遞過來,笑道:「將軍,這是我與先生今日來的一點見面禮,不成敬意,請笑納。」

  他還從未收過如此隨意之禮,接來一看,卻是幾個冒著熱氣的包子,擠作一堆,季堂微微一愣,忽然想到那時偶遇之事,不由笑道:「是張記家的麼?」他這回笑的是眉眼舒展,連臉上病容都減了許多。

  文墨答道:「是了,今兒個特意去買的,幸好一下了課就趕去,張記家還有的賣,又借了我家先生的面子,沒收銀子,將軍嘗嘗吧。」

  聽了這話,牧秋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要先去買包子了。

  季堂自吐出那口血之後,甚少吃這些油膩的東西,看眼前這人滿臉期待之色,他撿起一個,三兩下吃了,又將紙包遞迴文墨跟前:「味道不錯,你可嘗過了?」

  文墨搖頭,低頭拿了一個,吃上一口,忍不住點頭,回頭對牧秋笑道:「先生,難怪菜包那麼愛吃,味道真不賴,待會回府前再去買些。」

  幾人又說了些話,牧秋和文墨方才告辭,季堂難得的送客至門口:「今日之事,季堂心裡記下了。李夫子日後如有空,可常來府里坐坐,只是墨小姐萬萬不可再私自出府。如非堅持,定然是要派人送墨小姐歸去的。」

  文墨忙擺手:「別,可別麻煩將軍,我現在還沒露餡,若是送了,興師動眾的,那才真要被我爹娘知曉呢。」說著得意得看向牧秋,牧秋亦瞪了她一眼。

  兩人回去的路上,果然又拐到張記鋪子裡,這回換成了張老爹,見牧秋過來,沒得什麼好臉色,兩人訕訕一笑,買完趕緊走了。

  牧秋送文墨回了府,見沒人發現,這才自己歸了家去。

  荷香見大小姐回來了,拍著胸口道:「阿彌陀佛,小姐,以後莫再做這種冒險之事,若是被老爺夫人知道,可饒不了我。」文墨邊換衣服,邊道:「好荷香,放心吧,沒下次了。對了,給你帶了好吃的包子,嘗嘗?」

  她獻寶似地拿出那包子,兩人分著吃了,這日竟連中飯都少吃了不少。

  第 17 章

  這些日子,金州城裡都在說一件新鮮事,一件前所未有的事。這事的關鍵人物,是那位絲毫不近女色,更有傳言去做和尚的李牧秋。

  李牧秋這人,性子清冷,不善與人來往,平日裡根本沒聽他與誰家走動的多,如今三天兩頭的往龐府去,自然是前所未有了。

  若說他是想要攀龐闕的關係,可現今那龐闕已被聖上禁足,連何時復職都遙遙無期,他怎麼就挑這時去獻什麼殷勤?莫非,是想雪中送炭,表個衷情什麼……

  再說,龐府不是到今年,才將將納了那麼一個妾麼?

  人人說到這裡,皆是嘖嘖曖昧之色,大周雖不禁男風,但金州偏僻,民風保守,因此更是難得看到如此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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