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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傘喜歡嗎?”他沒有接我的話,反倒來了這麼一句。

  “啊?很喜歡來著的。”我摸不著頭腦道。

  “嗯。對了,你近日裡記著要回一趟皇陵,半是休養半是替存放在那裡的元神補給靈力。”他一一囑咐道,而後凝視了我片刻:“最後還有一件事……”

  他緩緩傾過身來,深黑的眸子裡有一點光火愈燃愈烈,炫目的光亮中,他薄薄的唇印上我的眉心

  “木姬,這句話我還是想對你說,你也要記好——我來看你,只是我想你了。”

  倏爾大風颳起,吹開千瓣如雪曇花,無數熒熒碧光徜徉成海,漫天螢火讓我猶陷星瀾銀漢之中。

  手落處空空如也,掌心飄落一片纖長的花瓣,幾點螢光跳躍。

  “嗚嗚嗚,太感人了。”小妖馱著睡得天昏地暗的小狐狸抹著眼淚蹲在我身邊:“這麼感人的劇情我好久沒看過了,姑娘你的木頭心眼開一開竅吧。”

  第14章 山主戀愛心理分析

  “木姬,這句話我還是想對你說,你也要記好——我來看你,只是我想你了。”

  我似猶在夢中,一粒飛螢悠悠在夜色中拖過一條圓滑的弧線,顫顫地停在我垂下的發梢,抓著髮絲左右晃蕩,連帶著我的心思也擺動不止。左晃晃,恍若旁邊仍是岑鶴削如青竹挺拔無比的身姿;右晃晃,便是他靠近過來深潭似的眸子,還有,薄薄的唇……

  捂住發燙的臉我就地打了個滾,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岑鶴他這麼做,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是不是我想的意思呢?如果是我想的意思,我又該怎麼辦呢?我是不是也有那麼點點的意思呢?

  可這樣是不對啊,爪子搭上左胸口,按照生理與情感規律,少了裡面那玩意,我如何動得了那心思?

  “你想知道她在做什麼嗎?”小妖對尚帶著睡意好奇觀望我的小狐狸道。

  白絨絨的小狐狸誠實地搖了搖頭。

  在我的冷睇之中,小妖甚是老成地嘆息道:“你可真丟九尾狐族的臉,一看就知道咱家姑娘思春了唄。”

  那個唄將出了口,就見它拖著慘叫消失在了微白的天色里,隨意在小狐狸身上擦了把手,我揉揉它腦袋教訓道:“小孩子家家的以後少跟怪大叔玩,會被教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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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岑鶴曇花一現後,幾日匆匆而過。其間每日一大清早一開門,門口定佇著施千里來和我算計此番東琊國抬來的禮貢價值幾何。繼而,充當說客的羽族長老又會來督促我及早接見東琊使者。這你來我往的一番綿長的口水仗,必然以無雙端來的早膳做終結。

  “山主,你這幾天怎麼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你被狐狸精吸走了魂去。”收拾桌子的無雙轉身將碗筷疊好遞給一旁的善櫻,麻利地抽出腰間的白布擦淨了桌子。

  最近她與十柳走的頗近,看十柳他每天春風得意、步子都快飄起來的模樣,估摸兩人好事將至,好事……不期然間,我想起了那夜岑鶴突如其來的一吻。我生前未經歷過多少情事,還在二八年華初成少女之時就已死的很徹底,對於男女之情的實踐經驗可謂少的可憐。

  左右一琢磨,我敲了敲光潔可鑑的桌面,引得她抬了眼,咳了一咳很虛心地求教道:“無雙,你說你是怎麼愛著十柳的?”

  無雙手裡的白帕子和斷線珠子似的掉在了地上,粉桃臉蛋上剎那塗滿了紅暈。我倒生了些欣慰,她這個樣子看起來才像個姑娘家。

  無雙乃是劍靈,還是柄歷經千年風霜的劍靈,即便生的艷光逼人,總掩不去一身殺氣。我曾覺得,她每次的戀愛過程之所以短促,不是因為對方不歡喜她,而是實在是難以匹及她颯爽凌厲之姿來。

  施千里心腸歹毒道:“說白了,不就是她千年煞氣克夫嗎?”

  “山、山主,好端端地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緊張地扶了扶髻上的梔子花,又抻了抻衣袖,在將全身都整理個遍後,羞怯怯道:“就是那麼愛著的唄。”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直線降低,但這降的委實太低了些,已經讓我產生了溝通困難。我拈碎酥餅,細細咀嚼後,抹了抹掌心道:“這樣說吧,就是你歡喜著他的心情具體大致是個什麼情狀?你給我形容形容。”見她微有些詫異地看來,我叩叩桌沿道:“最近在幫無相他整理資料,據他說他要寫本《三界種族戀愛大全》。你知道的,對於學術研究我一向很支持的。”

  她左腳轉了幾轉,扭了一扭;右腳轉了幾轉,又扭了一扭,方膩著嗓音道:“其實吧,喜歡這件事著實是一件複雜的事。”

  我整衣肅容,洗耳恭聽,我也覺得這實在太複雜了。到現在我還沒衡量清楚,對岑鶴是怎樣一種感情?這喜歡吧,到底是怎樣的喜歡?我也很喜歡小黃魚,每天都想吃掉它。可岑鶴,我想了想,雖然他長得甚好,但我十幾年做人時已養成了固定的飲食習慣。除非我把持不住妖性、獸性大發,否則平常我根本不會也不敢去啃他的脖子。

  “每天都想見一見他,和他處在一塊兒。”那邊的無雙已全然陷入了甜蜜的回憶之中,加上她今天又是一身粉衣,看起來就像個甜得發膩的水蜜桃:“分開了既憂愁又想念,會在想他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會想以後在一起的日子會怎樣。”她朝我露出個璀璨的笑容,下了定論:“總之喜歡一個人是件長久的事情,一旦愛上了就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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