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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碾碎了餅落了一地的渣:“那你喜歡過這麼多人、妖、鬼亂七八糟的,該有多少個永遠奉獻出去啊?”

  無雙冷艷地瞅了我一眼,劍氣一盪,我面前的桌子悄無聲息地裂成兩半,滑倒在了地上。

  我默默一口吞進了餅渣子。

  和無雙談感情,完全是個錯誤的決定。這姑娘的感情線就和她的神經線一樣犀利得我招架無力。

  可這孝義山中還有誰能替我解惑答疑呢?落英樓里的花娘雖號稱閱男無數,但她的手段作風一貫粗暴直接的很,看上眼的男妖直接丟進她八尺長寬的金絲軟紅大床。

  我想她大致是不能替我解決感情問題,而是在將山主思春這一消息宣傳的沸沸揚揚後,直接塞一男妖把我給解決了。

  糾結地蹲在池塘邊釣了一下午的魚一無所獲後,我忽然悵然萬分地想,那個吻萬一是岑鶴在某外邦之地學的歹怪禮儀呢?那我豈不是自作多情了?可轉念一想,便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也不能白糾結一場。這以後保不定再來個眼光不大好使的覺得山主我就算沒有可人的外貌但充滿母性光輝,看上我了呢?

  所以這該弄清楚還是該弄清楚。

  這事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我胸腔里少了那能替我判斷動心與否的心臟罷了。岑鶴也說了,讓我回谷里皇陵一趟去,正好回去將我那副老棺材拖出來曬曬太陽吹吹風,免得生了蛀蟲。

  主意在心底打定了,我立刻就準備動身。撩了門帘,才在廊下轉了角,迎頭就碰上了疾步匆匆的是施千里,差點沒和我撞了個滿懷,連忙大退著步子避開。

  一個順手輕鬆地將踉蹌倒下的他給提了回來,方方正正地放好,我砸著舌道:“又不是趕著去洞房,這麼急作甚啊?”

  施千里被我猛的一擺放還在發懵,隨後臉色發綠地盯著我上下看了看:“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我默不作聲地捏了捏指節,叭嚓做響。

  他拎著袖子擦了擦冷汗:“你是你是,有兩件事要與你說。先說那件打緊的吧,你已經將東琊使者晾了幾天了,哪怕是給下馬威折一折他們的銳氣也該晾夠了。岑鶴平時怎麼與你說的?”

  少年,人家是向我提親的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啊?這不山主我還沒弄明白自己的感情路線,總不能不明不白地就掐爛一枝桃花或把自己嫁出了吧。等我從皇陵回來後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吸了一口氣我道:“這個嘛,從他們抬來的那一長蛇的大紅漆木箱子,這紅火火的。我覺得吧。他們這勢頭還是太旺了些,還得折上一折。咳咳,再說說那件不打緊的,莫非誰家公子又生了,來找我認娘了?”

  我這話是有源頭的。倒賣藥材的黃姑婆就曾經在我門前尋死上吊要我對她那剛生了孩子的侄子負責,我頭一回見識到男人生子,即使莫名其妙,但也好奇的很。

  在我被她就拽去她家時,岑鶴拎著一壇酒出了屋子,柔雅地笑道:“正巧從土裡起了一壇百年的女兒紅,不妨帶去慶賀小山主的降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口齒不清念的是小山豬。

  黃姑婆一見岑鶴,囂張氣勢立馬矮了三分,支支吾吾地想推脫時,卻見岑鶴已一馬當先走了去。

  待到了她家,岑鶴說男人生子,我見了不吉利,自己就先進了房。也不知他與那我未曾謀面的孩子他爹說了啥,半盞茶不倒的功夫後,黃姑婆她侄子蓬頭散面哭號著奔了出來,一把抱住他姑姑的大腿,瘋狂搖著頭哭道:“姑姑,我們不攀高枝了,不攀了。我我,我要閉關修行去!”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孝義山妖精們“切”了一聲後,紛紛遺憾地離了場。看見,每一個孝義山妖精們都有一顆寂寞的心靈,尤其是在與山主清白相關的事情上。

  岑鶴也順手拖走了對沒有看到雄性生子而大感遺憾的我,見我不情不願的樣子,他低頭輕輕一笑:“前些時候和臨淵去東海,給你帶了不少夭魚。剛才若不是她來鬧這一場荒唐,早就烤上了。”

  我大喜,歡歡喜喜地蹭了過去:“師弟最好了。”

  如今回想起來,這幾千年,岑鶴對我當真貼心的很。

  “這不打緊的嘛,方才九重天上來了位叫林清的將軍,說是奉天帝旨意來拜訪你。”

  林清這名如凌空一箭飛刺,過往百般一瞬挑起。

  我一腳跺到他鞋面上,咬牙切齒道:“這叫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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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到待客的正廳,廳中無人,只有一盞清茶升著裊裊霧氣。

  門口處斜進一個頎長黑影,斜出的一抹細長狀似佩劍。

  循著那影子出去,就見他扶劍立在槐樹之下,手撫一道道刻在樹上的橫槓。

  “天策對我說起時我原還不信,沒想到那時他沒有看錯,果然是你。”

  我躊躇了下,時隔這麼多年再見他,條件反射般,對他我依舊殘存了些畏懼:“五叔……不不,姐、姐夫。”

  輩分這種東西,對我們家來說,就是用來亂的。他與我姐姐愛情故事流轉千年,現在已經成為鼓勵自由戀愛的經典範本。

  “不論如何,你還活著……”他看了我一眼,改了口:“還在就好,也不枉你姐姐替你選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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