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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想揉眼睛,可是一動疼得齜牙咧嘴,掛著張哭歪歪的臉,“好疼……”

  他不大會安慰別人,就平平地“嗯”了一聲。

  秦慢偷眼瞧他,扁扁嘴:“真的好疼……”

  雍闕聽出來些門道來了,可他生平遇人遇事無數,但從沒撞見過個敢和他撒嬌討乖的人哪!就如他不會安慰別人,他也不大會應付撒嬌的姑娘家,尤其是這個姑娘家剛受了重傷,總令他不太好硬邦邦地甩手走人。

  他淡淡瞧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在柜子上拿起碟切好的果子,遞了過去。

  秦慢慢吞吞地伸出半個腦袋看看,飛速縮回了頭,悶聲悶氣道:“我想吃肉。”

  “……”雍闕端著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一口氣生生地堵在胸口裡,沒將他梗死!

  僵持頃刻,秦慢清醒了些,察覺到那頭翻湧的怒氣,小心翼翼地扒出半張臉:“呃……督主,我、我喝口水行麼?”說著她楚楚可憐地舔舔唇。

  罷了,以他的身份與年紀何必與她計較。人都來了,一口水還沒得賞給她?

  秦慢傷在右臂,雍闕索性好人做到底,將茶盞遞到她跟前,看她艱難地撐起身小口小口地將一盞茶喝了個乾淨。喝完後,她繼續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雍闕,眨了眨。

  “……”雍闕抽抽嘴角又給她斟了一盞,連喝了三盞茶後秦慢才似緩過勁來,愜意地砸吧了下嘴。雍闕不禁冷冷道:“別人受傷倒不像你這一副旱死鬼投胎的模樣。”

  她嘆氣:“我不僅渴,我還餓……餓得很,餓得慌。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吃肉,吃很多的肉。”

  許是氣極,雍闕反倒笑了起來,笑得不懷好意:“傷筋動骨百來日,你此番傷了經脈,等好起來也在數月之後了。”

  秦慢大驚失色,忙與他爭道:“哪有這麼嚴重!郎中們一貫喜歡拖病詐錢,我看缺缺摔斷了腿,不出一月也就活蹦亂跳了!師父說以形補形,還給它吃了好幾天的蹄髈呢!”

  “缺缺到底是什麼?”雖然肯定得不到什麼好話,雍闕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秦慢呆了呆:“我養的小花狗呀。”

  “……”果然如此,雍闕額角跳了跳,不留情面地譏誚道:“那是只狗,你能和狗比麼?”

  秦慢“嗚”了聲,敢怒不敢言地邊瞟他邊小聲道:“堂堂督主,竟然還罵人?”

  她聲音放得不小,故意說給他聽的。一場病還真把她膽子給病大了!雍闕尋思著女人還真是不能慣的,小小的年紀已經學會了見風漲勢!但心裡頭又覺著膽子大點逗起來也好玩些。就和養貓似的,服服帖帖沒趣兒,給她壯了膽兒偶爾撓自己一下再收拾,才有意思呢。

  雍闕沒去計較她的放肆行徑,揣著袖子靠在另一端:“本不想這個時候問你,但不日我們就要啟程離開惠州,所以還是來問問你。在地下千人一面可與你說了些什麼,譬如為何要劫走你?”

  在地宮之中,千人一面並未將秦慢帶離得很遠。原來地宮看似渾然一體,實則分為兩層,細心人多做敲打就能發覺。千人一面假扮的“逯存”趁著混亂擒住秦慢,打開機關翻身將她帶到了下方那層。他本以為拿住秦慢是手到擒來之事,但不想竟馬失前蹄!讓她拖延到了雍闕破開機關,找到他們所在。

  千人一面之所以敢給雍闕下套,全然仗著是對地宮的熟悉罷了。他深知自己一旦失手下場如何,但終究是抵不住錢財誘惑。況且,現在的他不僅要擔心會在雍闕手中什麼下場,更要擔心給自己地宮地圖的那人會有什麼動作。

  而這些不是雍闕所關心的,千人一面只是一個棋子,而現在則一成了一步廢棋。他在意的是那個給千人一面地形圖,並指使他一路引導他們入地宮的人!那人不僅善用機關,從山寨起就步步為營,足見其老謀深算!

  從表象看,此人極有可能是鬼手葉卿,但一個性格古怪、避世多年的匠人突然出現於世,設計他們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從入地宮起雍闕就不斷地在思考這個問題卻沒有得到任何結果。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鬼手葉卿同千人一面乃至之前的任仲平,都只是真正幕後主使的一粒棋子而已。

  這個局越來越大,牽扯的人越來越多,連雍闕也無法預料到會發展到何種地步。

  秦慢卻注意到他話的另一半,眼珠子轉過來:“督主要回京了?”

  敢情著有用的她一句也沒聽進去?雍闕冷乜著她,她抑制不住那份歡欣,躑躅片刻道:“督主既是回京,想是不會再帶我這個累贅了,也不用等我傷好。我看那惠王是個好心人,應該不會計較我多賴上兩日。督主您不必為了我耽擱行程,儘管上路就是了!”

  “瞧瞧,被叫了兩聲夫人就想著要管到咱家頭上了?”雍闕似笑非笑地看她,慢條斯理地給她掩好被子,“慢慢你既是如此為我考慮,我萬萬沒有丟下你不管自行回京的道理。這惠王府雖好,但到底比不得天子腳下,皇家氣象。咱大燕的京城你去過麼?”他一點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她,兀自侃侃道來,“四海拜賀,萬國來朝的景象也只有在那才能見到。到時候等你養好了傷,我帶你好生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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