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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還歡欣鼓舞的小臉霎時一白,縮縮腦袋又懨懨地躺了回去:“不了不了……我還是先把傷養好了吧。”

  睡足了的精神頭過去了,整個人又沒精打采地筆挺躺在那,話都不願意多說。

  她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兜圈子了,這個丫頭實在狡黠得很。雍闕也沒指望從她嘴裡套出來,心血來潮探一探口風罷了,省得一說到她的小花狗缺缺就關不住匣子,聽得他懊糟!

  看她確實是沒了精神,雍闕便也不再與她逗樂,傷是真傷到了,是該好好養一養了。

  聽著雍闕離去的腳步聲,過了一會秦慢睜開眼,她伸出那隻完好的胳膊在枕頭下掏啊掏,掏出她的虎頭小荷包。荷包里還有她給華盟主找狗餘下的賞錢,除此之外她還倒出了個拇指大小的藥瓶。

  挑開木塞,秦慢倒出粒小小的圓丸,仰頭干吞了下去。數數裡面,她沉重地嘆了口氣。剩下的藥已經不多,此番又受了重傷,再不回去這點藥支撐不了她多久了。

  她將藥瓶連同荷包原樣塞回了枕頭下,外邊下起了雨,她一個人側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雨聲。

  忽然她似乎瞧見了窗外有個模糊的人影,就那麼安靜地站在外邊看著自己,她躺在那裡看了一會,緩緩地挪動身子仰面躺好,再不管那個身影在窗下,在雨中站了多久。

  不論多久,她都知道,什麼都沒有變,什麼也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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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雍闕找來的大夫確然用藥如神,鹹魚一樣在床上躺了兩三日,秦慢已漸漸能坐起來偶爾下床還能走動兩步。雍闕定在四月十五回京,這兩日間仍是為了惠王失蹤的王妃盡心盡力,來看秦慢的次數並不多。

  他不來,秦慢樂得輕鬆。她恢復得很好,好得讓大夫嘖嘖稱奇:“夫人啊,是老夫看走了眼啊。原還以為您體質虛弱,此番要吃大苦頭,沒想到那麼兇險的傷勢才幾日功夫您就能康健至此。奇事,真乃奇事!”

  她嘿嘿一笑,不作多言。就是怕傷得不重呢,傷得越重她便好得越快。

  此一日,雍闕受當地州官相邀,出門赴宴。那些官員耳目靈通的很,一早聽聞這位爺此番還帶了妻眷來,便也將秦慢一同給邀上了。

  不用想,就是被雍闕給婉拒了。

  臨行前他還假模假樣地來到喝著清粥的秦慢跟前:“唉,本是想著帶著你去嘗嘗水鄉風味,江南小食才接的帖子。不想接下後才想起你病著在,受不得油葷。早知便推託了他們,應付來也是麻煩。”

  他輕飄飄地說完,輕飄飄地離去,氣得秦慢將筷子啪嗒拍在桌上一抹嘴,憤然道:“你們督主欺人太甚!”

  這幾日喝粥喝得她已是了無生趣,她素來溫吞唯獨在兩件事上較真,一是錢、二是吃。較真前者也是為了後者能吃得舒坦。

  霍安在旁憋笑憋得嘴都快歪了,將她吃乾淨的碗筷麻利收羅起交給一旁侍女,再奉上清茶:“夫人,您看今兒您想找點什麼事打發打發時間?”

  逮到千人一面後秦慢的清白也算間歇性證實了,霍安那叫一個羞愧得無顏面對啊,伺候著秦慢也愈發上心起來。

  秦慢卻問了個不相干的事兒:“逯存人找到了嗎?”

  一提逯存,霍安嘴扁了三扁:“昨兒在地道深處將人找到了,被那孫子暗算了,中了暗器。好在留了一條性命下來,督主命他好生休養呢!”

  “哦,人活著就好。”秦慢放心地漱漱口,又問,“那千人一面還活著嗎?”

  “……”霍安臉抖了抖,敢情著在夫人她眼裡他們就是嗜殺成性的一群人嘛……不過也是,留著那人一條狗命無非是他嘴裡還能撬出些東西:“他還有好些東西沒有交代明白呢。”

  秦慢嗯了聲,她坐在花廳里看看門外雨水洗過的花木,道:“我出去走走。”

  霍安大驚失色:”這可萬萬不能!大夫交代了您一定要好好靜養,將氣血給補回來!

  “那我要吃肉……”秦慢慢吞吞道。

  “……”

  交代她靜養的是大夫,不讓她吃肉的是督主,在大夫和督主間霍安當然只能忍痛捨棄了大夫。

  庭院裡的風不大,和煦得像柔煙,掃過眉眼處皆是仲春時節的花香樹香。秦慢在霍安攙扶下走走歇歇,摸摸小花逗逗小鳥,半天她嘆了口氣:“真無趣……”

  霍安:“啊?”

  “你說那些個大家閨秀難道天天就這麼賞花賞景的虛度時光嗎?”秦慢坐在橫欄上,悵惘不已,“還是我們江湖兒女快意恩仇,來得灑脫自由。”

  霍安心道,跟了督主您要是想賞花就賞花,不想賞花這天天的日子也能過得驚心動魄。

  她寂寞地對著天對著水坐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千人一面關在何處?”

  霍安警覺:“您想做什麼?”

  秦慢回答得坦然:“有些話在地宮裡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想問個明白。”

  “那可不……”

  “夫人想要去問,我陪你去問便是了。”一個人聲音橫□□兩人的對話,“看守他的人都是雍廠臣手下的人,想是廠臣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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