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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睿坦誠道:“接龍貴人回宮。”

  傅諍面容沉肅:“不可。”眸里是少見的冷煞厲色:“京中的疫情沒有根除,陛下/體內的毒又未解去,此時不宜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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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和首輔鬧翻了。朝堂之上冰天雪地,養心殿內淒風楚雨,不願受池魚之殃的臣子們如履薄冰,說話聲都輕了三分。

  總之行走廟堂,安全至上!

  與傅諍冷戰了數日,這日一早岑小皇帝終於爆發了,死磕在寢殿內,就是不洗漱上朝。

  來喜急得六神無主,只得去請傅諍過來救場。

  殿內“嘭”的一聲巨響,似有什麼砸在門上“滾出去!”

  傅諍推門而入,站在重重帳幔之外,冷著臉道:“陛下,該上朝了。”

  裹成球狀的人緊縮在龍榻一角:

  “我不舒服!”

  “我不要上朝!”

  “我不要看摺子!”

  “我不要背書!”

  傅諍眼中墨浪翻湧,驀地掀開帳幔:“陛下!”

  餘下的話卻在看到褥面上某處痕跡時……梗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你們懂的。

  兩口子鬧彆扭了,傅爹表示帶孩子真是門技術活……

  大臣們QAQ:陛下啊,首輔啊,家務事別帶進朝里啊,我們好無辜啊。TAT

  感謝摩羯小怪和菇涼-微涼丟的地雷,麼一個!

  【貳玖】秘密

  天色陰晦,浸透了墨色的層雲壓在巍峨殿宇之上,有雨將從東方而來。塌前的琉璃燈“嗶”的聲,爆開個燭花,耀眼的火光高高竄起,將床上那一抹血跡照得鮮明刺眼。

  傅諍的眸中映著躍躍火光,卻靜得好似泠泠深夜:“陛下,是哪裡受傷了嗎?”

  “不用你管!”角落裡灰撲撲的“包子”動了一動,似是恨不得貼進牆縫裡。

  “……”傅諍沒再和她討價還價,屈膝跪在床上,直接了當去扯岑睿的被子。

  岑睿從早上起來便處於極端暴躁、誰來砍誰的消沉情緒之中,通身浸在冰水裡的冷,小腹還隱隱墜痛。當摸到中褲後的冰涼潮濕,天登時塌了。她雖從小被作男兒放養,但和龍素素處久了,懵懵懂懂也曉得點姑娘家這方面的事。

  身上的被子一拉,岑睿頓時如五雷轟頂,使勁扭著身子,奮起反抗。

  傅諍鐵了心要把她從被子裡給剝出來,拉拉扯扯,眼看藏不住了,岑睿被逼得心急,瞅准了傅諍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咬得有點重,傅諍輕嘶了聲,青筋在額角一跳,也上了火。強行鉗住岑睿的雙手,揚手掀開被角,將她給拎了出來。

  燭火明亮,雪白的中褲上滲出片鮮紅。再一看岑睿羞憤欲死的神情,傅諍一愣。

  岑睿逮著機會,鑽心剜骨地瞪了傅諍一眼,嗖得又鑽回被中,重新把自己團成了個球。背對著傅諍,悶不作聲。

  先前種種懷疑在這一刻塵埃落定,傅諍淡淡道:“陛下這是要躲一輩子麼?”

  心驚、羞赧、後怕、懊惱,百般滋味化成岑睿嘴邊一句:“你會揭發我嗎?”

  傅諍良久沒有回答,岑睿急得心慌,忍不住扒拉出一個腦袋望去,正好碰上傅諍若有所思的眼神。

  傅諍看著擔心受怕的岑睿,嘆息道:“臣在想,過了這麼長時間,陛下依舊無法無天。臣該怎麼辦呢?”今日之事碰巧被他撞見,若是他人,不知要釀成怎樣的滔天大禍。

  岑睿吸了吸鼻子,帶著三分委屈為自己申辯:“我不是有意隱瞞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我又沒想到我老子會把皇位傳給我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可陛下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傅諍鋒利的目光鎖在她面上。

  岑睿一噎,為他肅穆嚴厲的語氣懾得說不出話。

  傅諍的瞳眸似鴉羽暗沉,俯□子,指尖掠過岑睿平整光滑的喉嚨,一觸即離。平而冷的氣息隨著他的話語拂過岑睿的面:“臣給陛下一條路走,陛下也只有這一條路走,繼續偽裝下去。”

  岑睿萬沒想到傅諍會說出這句話來,雙唇啟開又合上,混亂的思緒沉澱少許,道:“你會替我隱瞞?”

  “會。”傅諍沒有片刻猶豫。

  “我不信。”岑睿回的比他還快。

  “陛下至今還沒有明白一件事嗎?從先帝把您託付給臣的那刻起,陛下與臣便站在了同一艘船上。這條船如果翻了,落水不僅是陛下,還有臣。”傅諍平緩地陳述:“我是陛下你的首輔,你欺瞞了天下人以女兒身做了這個皇帝,天下人會認為我這個首輔毫不知情?”

  他稍停了停:“陛下現在除了相信我,無路可走。”

  岑睿注意到他話中換了稱呼,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想想,他說得確實不錯。以傅諍的立場,將此事宣揚出去,對他有害無利。她被拉下帝位,燕王繼位,必定不會再給傅諍現在這樣的權勢地位。可……

  可傅諍表現得太平靜了,平靜得好像在瞬間接受她是個女子的事實,一點驚奇都沒有。她心裡空落落的,著不到邊。

  在岑睿抱著頭糾結矛盾時,傅諍已退立起身子,低咳了聲:“陛下先清理乾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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