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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上朝臣們耍嘴皮子的耍嘴皮子,耍賤的耍賤,閒的慌了就找點事給岑睿添添堵。這不,禮部和戶部聯名上奏,說今年貌似又有旱情啦,陛下趕快提前去祭祭江河,祈禱老天多下幾場雨吧。

  恭國每年這時候都有夏祭,這個提議合乎常情,無可厚非。

  縱岑睿百般不願出去曬太陽,也只得准了。

  禮部尚書和起居郎排了排岑睿的行程,定了半月後去吳江祭祀。

  半月的時間沒過去,京醫署的署官帶著請罪的摺子連夜入了宮,哭天喊地地把岑睿從好夢裡折騰起來了。

  事不算小,京郊某個農莊裡生了瘟疫,起初只以為是風寒發熱,當整個莊子的人畜幾近死絕了,人才慌了起來。讓署官絕望的是,當他知曉時疫情已向四周橫行蔓延開去。同時收到消息的還有京兆尹,京兆尹嚇得衣服都沒穿好就派人立即封鎖了瘟疫發生地,與醫署的人燒了大把艾草,又灑了熟石灰。一想,還不夠,索性把京城大門一關,暫不容人通行。

  歷朝歷代,瘟疫所行之處屍橫遍野、白骨成山。不用傅諍言說,岑睿也知此事非同小可,當即遣了張掖協同京醫署尋醫治之法。

  疫情發現得不算晚,京城中百姓惶恐了幾日,沒有出現相應的病例,人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東西市的鋪子開了門,親朋好友也恢復了走動。

  在岑睿與朝官們的商議下,夏祭照常進行,畢竟吳江離瘟疫之地相隔甚遠。

  吳江繞臨京城北方,面寬約百丈。水映嵯峨山崖,蒼蒼翠翠染盡流波。

  岑睿站在浩浩蕩蕩的百官之前,掛著厚重的幾層龍袍,神色萎靡不振。

  反觀傅諍紫袍飄然,白扇徐搖,一派清爽閒靜,看著就令人心靜不少。

  傅諍看岑睿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將扇子遞了過去:“陛下熱不住的話,便用它遮一遮日頭。”

  岑睿撇撇嘴:“罷了,祭禮馬上要開始了,朕總不能當著百官的面一邊搖扇子一邊拜龍王。”

  恰時,禮官唱聲響起,來喜幫岑睿正了正衣冠,上前去了。

  晨時的太陽已顯出毒辣,烤得岑睿口乾舌燥,雙眼都似被汗水黏在了一起,眼前的祭台微微晃動。

  站在斜後方的傅諍,眼角掠見岑睿赤紅如火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子,眉峰皺擰。眼光下移,神情巨變,沉凝得竟有幾分駭人。

  下方的官員也瞧出了皇帝的不對勁,喁喁私語聲一波波傳來,已官員忍不住欲上前詢看。

  在岑睿意識模糊,倏然倒下的頃刻,傅諍及時一步,攬住她的腰。於眾目睽睽之下,打橫抱起了岑睿,緊攏在懷中,冷然道:“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然後明天請假一天,趕稿。後面會補回來的。看!我們傅大人主動抱了都!

  【貳肆】危境

  在無數驚愕的眼神中,傅諍抱著岑睿丟下滿朝文武,疾步登上御輦。

  車輦飛馳而去,捲起漫天沙塵,迷濕了朝臣們眼睛。

  顛簸的御輦內,岑睿窩在傅諍懷中,頭沉得有千斤重,渾身滾燙,似如碳烤。手卻牢牢揪著傅諍的衣袖,昏昏沉沉地呢喃著:“傅卿,我冷。”

  傅諍餵了她些水,稍是猶豫,手搭在岑睿衣領上,慎重遲緩地拉開一小個口子,露出的脖頸上紅瘡點點,觸目驚心。

  這樣的情景與半月前京醫署在摺子里描述的時疫症狀如出一轍……

  皇上去祭天,養心殿得閒的宮人們捧著瓜果嘰嘰喳喳圍在一塊嘮嗑。才八卦完今科的狀元郎,茶還沒喝上一口,忽見著首輔大人抱著個人從半月門拐出,步履飛快。

  宮人嚇得跪伏在地,眼前一花,人已入了殿,冷厲的一句話飄出:“傳太醫!”

  張掖匆匆趕來,同時踏進養心殿的還有宮裡的另一個主子,龍素素。

  “陛下出了什麼事?!”因行走倉促,龍素素氣息微亂,臉頰上的胭脂也抹得深淺不均。

  傅諍抿緊唇,看向龍素素的眼裡一縷狐疑閃過。從岑睿回宮到現在,僅一炷香不到的時間,這也來得太快了些……

  張掖一看岑睿臉色,再一掀衣袖,看見關節處的瘡斑,心叫不好,立即請傅諍等人避出殿外。蒙住口鼻,取出金針在燭火上燎了燎,扎入岑睿幾個大穴之中。

  幾計重針下去,岑睿的指頭動了動,悶咳一聲,從昏死中甦醒過來。暈乎乎地看了會帳頂上的龍紋:“回宮了?”一句話說到一半,胸口撕裂的疼痛嗆她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一杯冷水遞來,岑睿轉過臉,看清榻邊人,咧嘴一笑:“看樣子我病得不清啊。”

  “陛下……”張掖不忍言語:“是瘟疫。”

  “……”岑睿勉勉強強撐起幾寸身子,手一滑,又跌回了枕頭上。良久,乾巴巴道:“我受了很大的驚嚇。”

  ……

  張掖回顧數日裡所見所聞,滿目深深痛色:“這種瘟疫一旦發作,瘡毒即會迅速遍布全身。京郊農莊上下百餘口人,從病起到氣絕,不過短短七日。”頹然捶桌:“時間太短,對這疫情我沒有一絲頭緒。”

  “沮喪什麼呀。”岑睿沙啞著聲,苦笑了聲:“你是郎中又不是神仙,還能治盡天下病不成?我就說嘛,哪有白白掉個皇帝給我做的好運氣。”胸悶地喘了幾口,攤開手:“你瞧,運氣用完了。倒是你啊,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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