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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聽皇帝說完,果真如此。

  岑睿沒留給他多少拒絕的餘地,火上添油道:“徐卿妙手丹青蜚聲遐邇,想必不會為了樁婚事,換得一雙廢手,再也拿不起這隻畫筆來吧!”

  受到會心一擊的徐立青幾乎站不穩腳跟,這也太無恥了!

  “太無恥了!太無恥了!”岑睿在榻上打了個滾,從龍素素手裡搶過粒龍眼:“你說這餿主意是傅諍出的,為什麼臨到頭要我來扮這無恥之徒?”

  龍素素拈著帕子擦擦站著汁/水的纖指:“我看你扮得也挺好的呀,挺像那麼回事的,連我都差點被你給唬住了。”

  “是麼?”岑睿將眼一眯:“那朕交給徐卿一件事,徐卿可辦得到?這樣?”

  嘴角一撇:“我可是對著鏡子,照著傅諍威脅我時的神情,一絲不差地學出來的。”

  龍素素咯咯地笑了起來:“對對對!我還道你演技精妙,都可以去長樂坊賣藝了,原是找了個討人嫌的好典範比……”

  比了半天,龍素素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臉憋得紫紅。

  半閉著眼的岑睿在她背上拍了幾巴掌:“讓你吃東西別說話,嗆到了吧。”

  嗆歇了氣的龍素素半晌沒吱聲,岑睿一睜眼,好嘛,討人嫌的典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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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諍來時,與失魂落魄的徐二公子“巧遇”在宮門處。

  徐立青曾與傅首輔“偶然”在畫院內相逢,又“偶然”得知傅諍那有幾幅前朝孤品,愛畫成痴的徐立青自然懇切地求傅諍借與他一觀。一來二去,徐立青對傅諍漸生了景仰崇敬之情。

  此時他在岑睿那受了好一番驚嚇,遇見傅諍就同在溺水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汪著兩汪碗深的淚水,不管不顧地貼了上去,揪著傅諍的袖子道:“首輔大人救我!”

  笑眯眯迎接傅諍的來喜風中凌亂地看著這一幕……

  一日後,朝臣們小聚的中心議題統一成為了:聽說首輔大人是個斷袖?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回家陪家人到十點才能清閒下來碼字。困死了,先更上,回頭再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

  忘了說了╭(╯3╰)╮感謝砸雷的舒夜和小怪喲~

  【拾伍】衝突

  在很久之前,岑睿就醞釀著一個想法,那就是找欽天監正來算一算她和傅諍是否八字相剋。

  要不,為何每每背後拌他的碎嘴,都分外湊巧地被他逮了個正著?

  與岑睿同樣心虛的龍素素,灰溜溜地吐出卡在嗓眼裡的果核,灰溜溜地理了理雲鬢,灰溜溜地穿上鞋,沒義氣地丟下岑睿一個人跑了……

  方才徐立青作畫時的案台尚未撤下,傅諍站在畫案後,側臉逆在光中,半明半暗,神色難辨。

  岑睿呷了口茶壓了壓驚,方攢了點膽氣道:“傅卿料理完徐家那二小子了?”

  傅諍低眼看著案面,支手推開被風吹疊在一起的宣紙,沒理睬她。

  岑睿氣更短了,磨蹭了會,也下了榻,故意套近乎地挨過去:“傅卿在看什麼?”

  傅諍側首看了眼岑睿,手一卷,將畫作捲成一軸,握在掌心裡。

  倉促間,岑睿沒趕得及瞧上一眼,便聽傅諍語氣不善道:“陛下就是以這副儀容接見外臣的?”

  岑睿低頭看看自己,挺好的啊,衣服還穿在身上呢,胸也繃著呢。

  傅諍原是想與岑睿商議下徐立青此事的後續處理。看徐立青的樣子,岑睿的威嚇起到了作用,但他很清楚這小皇帝口無遮攔的秉性,不對個口風,他實在放心不下。

  可事還沒說起,他的眸光就落在了岑睿一縷散亂髮絲上,順著髮絲又理所當然地落在了微微敞開的衣襟與鎖骨上。

  此處若用岑睿慣常的口吻來說,便是閃瞎了傅諍的一雙狗眼。

  被閃瞎了眼的傅大人,眸色一深,下顎一緊。

  然後,穿著衣服、繃著胸的皇帝陛下收到了來自首輔大人充滿惡意的懲罰——三日內交上五十遍《禮記》。

  不甘受罰的岑睿揭竿而起,竿頭沒豎過頭頂,又聽傅諍道:“明日臣與陛下一同去京兆府。”

  岑睿從鼻腔里哼出一道悶氣,斷然決絕:“不牢傅卿費心,朕一人去即可!”

  傅諍用轉身而去的背影告訴岑睿,這是一個單方面決定,她贊不贊同都是沒用的。

  “武斷!專政!獨裁!霸道!”氣得跳腳的岑睿抓著筆桿啪啪啪地敲打案頭:“來喜來喜!給我把傅諍所有點心裡的糖換成鹽!”

  這兩日裡雖沒有朝議,但朝事不停,六部的各項事宜依舊需人決斷。傅諍顧慮岑睿有傷在身,所以命人將所有呈上來的摺子一併送進了他的暖閣內。

  案上燭火早由宮人掌上,孤燭一盞,偶跳起嗶啵的燈花。小小的,啪的一聲,在暖閣內無限放大。沒有養心殿通明如晝的燈火,也沒有對面昏昏欲睡的小皇帝,獨自一人面對著壘如小山的摺子,傅諍微微失了下神。

  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定住了心,翻開了一本摺子……

  批閱完所有奏疏時,已至深夜,隔著幾進曲廊的御書房內仍是宮燈高懸,想是岑睿正在趕抄《禮記》。想像著那人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咒罵自己的樣子,傅諍眸里不覺浮出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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