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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尋回、渾身僵硬的來喜在能動彈後,就衝進養心殿地抱著岑睿大腿哭得涕淚縱橫:“陛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注意到旁邊的傅諍,又補充道:“首輔大人也沒事,也太好了。”

  岑睿歪在短榻上,咽下去個葡萄道:“後面一句沒什麼誠意。”

  “……”來喜醞釀了下感情,剛要聲情並茂地再來一次,就被進殿的太醫張掖截斷了:“陛下,臣來了。”

  被和傅諍一同趕去外殿的來喜滿懷失落道:“首輔大人,您也失寵了麼?”

  ……

  傅諍看了眼緊閉的內殿門,將要回暖閣的步子一轉,在外殿的太師椅上坐下吩咐道:“如果有朝臣來探望陛下,一概止在殿外。”頓了頓:“燕王殿下也不例外。”

  內殿,張掖替岑睿把脈,仔細度了兩遍,喟嘆道:“陛下可真能忍。”

  這脈象分明是五臟六腑受創之像,想必是從什麼高地滾了下去,加上肋骨上的舊傷,尋常人早痛得不省人事了。

  “誰說我能忍,我都嚎了一路了。”岑睿說兩句歇一句,忿忿道:“可傅諍看都不看我一眼,還罵我虛張聲勢不像個男兒。”

  “傅大人不知陛下身份,又對陛下寄予了厚望,自然約束起來嚴格許多。”張掖溫和道,遞了個潔淨的布卷過去:“陛下咬在嘴裡,免得一會痛極咬在了舌頭上。”

  岑睿依言做了,但在張掖推骨歸位後仍是咬破了牙根,吐了一嘴的血。手指頭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灰白著臉勻了一會氣才笑罵道:“真他娘的疼。”

  張掖微笑道:“還有力氣罵人,說明陛下沒疼到極致。”接著放正了臉色:“陛下這算是傷上加傷,這個部位在一年之內再不得受傷,否則必留下後患。”

  “嗯,我省的。”這次是個意外,她這個皇帝常年呆在宮裡想受傷還得找機會呢。

  張掖低頭斟酌著方子,忽然擱下筆,躑躅地看著岑睿道:“有件事,臣不知道該不該和陛下說。”

  岑睿仰頭閉著眼,口氣不好道:“你我還玩這套虛得作甚?有什麼就說吧。”

  “那次傅大人招我去診病,當時我僅以為是氣血兩虛之症,便依命沒有告訴陛下。然而,我回去仔細回想了數遍,總覺傅大人的脈象似又不似血氣虧損之相。翻了多日醫書後,我懷疑……”

  岑睿疑惑地睜眼,張掖臉色凝重道:“傅大人不是得病,而是被人種了陰毒的蠱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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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捉蟲

  【拾肆】聯姻

  “蠱毒?”岑睿喃喃重複了這二字一遍。

  在恭國南疆有一個古老氏族,以養蠱種蠱而令人聞風喪膽。

  先帝孝文帝在位時,有次喝高了,腦袋一熱,就給兵部尚書發了道聖旨,雲曰:“老子看這歪風邪氣的旮旯地早不爽了,你給我帶上小弟把它給平了,回來給你提右相。”

  兵部尚書興沖沖地帶著對右相之位的熱切嚮往去了,不出半月,兵部侍郎抱著尚書大人的衣冠淒楚地回來了。

  孝文帝虎目一瞪:“老子的兵部尚書呢?”

  侍郎舉起衣冠嚶嚶嚶道:“在這呢,陛下。”

  道是,出師未捷的兵部尚書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被人種下了屍蠱。尚書大人站在船頭,遙望水闊山高的南疆大地,心潮澎湃地直舒胸臆“我來過、我見過……”。“噗滋”,餘下的話和他自己,就地化作了灘屍水。

  後來他衣冠冢前的墓碑上,小侍郎很厚道地補充了剩下的一句“我征服”,算是慰懷了連南疆一寸地都來不及征服的尚書大人的在天之靈。

  酒醒後的孝文帝鬱悶了幾日,遂下了道禁令,從水陸空三方,徹底將南疆封殺在恭國西南角落裡。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張掖注意到她神色怪異之處,只當她也曾聽聞過此術的厲害,勸慰她道:“這僅是我的猜測,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南疆人施蠱,必是對方極大地冒犯衝撞了他們。以傅大人處事的謹慎周密,沒多少可能會招致此橫禍。”

  岑睿吐出漱口的茶,慢吞吞道:“誰說的?”

  張掖看她,岑睿木著臉道:“整天受他衝撞的我就特別想給他下蠱啊!”

  “……”

  今時,張掖已升為太醫院的右院判,左院判年事已高,每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抱著藥罐和小御醫們吹牛。故而,即便岑睿有心留他再多問兩句,見他眼神偶有飄忽,便放他回去忙活了。

  張掖掩上內殿的門,不出意外地與等候的傅諍迎面相逢,張太醫溫溫和和道:“陛下受了點撞傷,現下行了針,睡下了。首輔大人不妨晚些時候再來看望。”

  傅諍擔任首輔的第一日,就將岑睿身邊人的底細摸了個底朝天,訝異地發現身為皇子的岑睿人脈關係簡單地可謂是乏善可陳。沒有與大臣的私教,沒有與世家的走動,親近的就兩個人——來喜和龍素素。甚至進宮後,偌大一個養心殿裡伺候的宮人也少得可憐。岑睿稱不喜太多人在眼前轉悠,這也好,人少眼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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