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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一下凝固住了,在場的都是精明人里的精明人,豈能聽不出岑睿把燕王比成成作為牲口的馬匹,暗責他不通禮數。

  傅諍眉心一疊,卻也沒出聲。

  京兆尹擦了把冷汗,努力將存在感降至最低。倒是常年跟隨燕王的將士各個臉色漲紅,群情憤慨,一個鑽了空子、搶了皇位的小人竟敢如此折辱他們的王爺?!

  燕王唇邊帶笑,一按馬鞍躍身下馬,對岑睿行了個君臣大禮,道:“臣方才尋思那些刺客的來歷,一時出神,望陛下恕罪。”

  王爺啊!您受委屈了啊!將士們虎目里盈滿熱淚,竟要對這個無能昏君行跪拜大禮!

  感受到無數刺眼目光的岑睿較起勁來了,鄙視我是吧,我讓你們鄙視個徹底!受了燕王禮後沒立即叫起,負手悠悠地朝他身後的騎兵們揚了揚下巴,你們主子都跪了,你們還不意思意思?

  如果岑睿能讀心,此刻一定會被朝天的罵娘聲給掀翻在地。但她不會,所以笑眯眯地注視這那一行彪形大漢咬緊牙根下馬,一一朝她抱拳行禮。

  倍兒爽後的岑睿又生出滿腹愁思,數年不見,她這五哥更為隱忍不發。壞事,絕對的壞事啊!

  暗地裡為燕王搖旗吶喊的京兆尹眼看燕王主動吃癟,小小地唾棄了下小人得志的皇帝陛下後,不忘本職地啟稟道:“陛下,您看那些刺客如何處置?”

  行刺皇帝,乃“十惡”之首的大罪,理應交由刑部處審理。但此事似乎牽扯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京兆尹左右權衡之下,自覺英明地把爛攤子推給了小皇帝。

  岑睿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道:“押入京兆府大牢,三日後,朕親自審他們。要是死了或者逃了……你就進宮和來喜處做一對吧。”格外地瞧了眼京兆尹的襠/下。

  受到皇帝陛下威脅的京兆尹襠/下一疼,噗通癱倒在地。

  燕王對岑睿這番胡鬧似的深感意外,然傅諍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任她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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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祭拜已過,燕王遂與岑睿一同進了京。趴在車中的岑睿左滾了下喊了聲痛,右滾了下呼了聲疼,不勝其煩的傅諍睜開眼:“陛下,哪裡受了傷?”

  岑睿抱著美人靠,背朝他蹲在角落裡,陰鬱地仿佛要化身成為一個巨型蘑菇。

  “……”傅諍繼續閉目養神。

  一閉眼,岑睿又哎呦哎呦地叫喚了起來。

  傅諍將她提著領子拎了過來,卻見著張花貓似的臉上瞪圓的一雙牛眼,怒火衝天地指著他道:“你和燕王有奸/情!”

  手一松,岑睿跌在地上,索性耍賴不起來了,一句一哼道:“你明明與燕王相識,卻瞞著我;你明明知道是他刺殺我們,卻……”

  “來襲擊我們的人不是燕王派來的人,至少不是他手下的人。”傅諍平靜道。

  岑睿盤起腿:“那箭簇上為何有燕王印記?你莫不是想告訴我,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可無論是在朝廷里,還是在民間,燕王的名聲人望有口皆碑,有誰會陷害他?陷害一個藩王於那人又能得什麼好處?”

  傅諍甚少見到岑睿這樣認真的神情,稍是一愣,又不動聲色地遮去,道:“陷害燕王,並不一定要是恭國之人。臣知道陛下對燕王頗是忌憚,但燕王駐燕雲六州,令北方戎狄與晉國不敢輕易動彈也是有目共睹的實情。陛下初登基不久,周邊各國虎視眈眈,此刻挑撥您與燕王可謂是最好的時機。無論誰勝誰敗,國本必受重創,他國便有機可趁,掠我邊境。”

  話間往車外看了眼,傅諍續道:“陛下遇刺的地方離燕王身處的皇陵極近,一方面令人人很自然地聯想到了會是燕王所為;但另一方面陛下您如果嫉恨一個人,難道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自己家中殺害那人麼?他若在那時那地加害陛下,即便日後登基為帝,也會招人非議不息。”

  還有一個原因,傅諍沒有說出口。燕王能那麼快地通知京兆尹,率人尋來,每一個點都顯得太過巧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在事情發生之前已收到了消息。之所以按兵不動、隔岸觀火,是在借著別人的手試探小皇帝的底細。

  岑睿沒傅諍想的那麼深,經他分析過後,道理是有道理,可她仍有一事耿耿於懷:“你說得這般好聽,恐怕多半摻著你與燕王昔日的情分,我不能信你!”

  哪有不信人還擺出來說的?傅諍失笑,低頭看著岑睿:“臣與燕王僅在會試時有過數面之緣,何以談得上情分二字?”嘆道:“不過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陛下對臣已生了戒心。”

  岑睿沒想到傅諍會對她解釋,愣了一下,覺得再計較下去就顯得矯情了,訕訕道:“說清楚就好了嘛,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她面色忽然一滯,道:“傅諍,我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傅諍從袖中取出方巾正要遞給岑睿擦臉,停住了手:“嗯?”

  接過帕子的岑睿欲哭無淚道:“我們把來喜丟了!”

  盡職裝死的來喜公公在田埂上,從白日筆挺地躺到繁星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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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筋動骨地折騰了這麼一回,岑睿沒什麼力氣和群臣鬥智鬥勇,偃旗息鼓地靜養了好些日子。傅諍對外只稱皇帝偶感風寒,休了兩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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