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岑睿不吭聲,用筆頭指了指案前的魏長煙。

  龍素素扭過身,看了看魏長煙,又回首看向岑睿:“這是?”

  這一句讓魏長煙失了態,一步上前攥起龍素素的皓腕,眸里幾分痛色:“你跟了別人我並無怨言,人都願趨勢攀高。可又何必做出與我陌路相逢之態來?!”

  ……

  漠然旁觀的傅諍見此一幕,不禁向書案看了眼,畢竟龍素素是岑睿的寵妃,卻與其他男子似有私情……卻見岑睿臉上並無惱色,反是一臉興趣盎然地看著兩人,還叫來喜剝著瓜子給他……

  傅諍微微蹙眉。

  身嬌肉軟的龍素素哪經得起魏長煙這一抓,疼得粉淚盈盈:“這是哪來的蠻子?!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鬆手!”

  魏長煙哪肯鬆手,只將她拖得更近了些,一雙桃花眸紅得近乎滴血:“你是否要我把信物拿出來,才會承認?”

  岑睿看他兩鬧得實在不像個樣子了,才吱聲做和事老:“人已在這,魏國公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龍素素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男子的身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趁勢甩開他的手,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魏大人!今次在這,你我不妨把話說開了!”揉了揉手腕,不悅道:“你口口聲聲說與我相識,但我入京兩年,長樂坊里的規矩,清倌不得接客,一直在內坊里學藝。你倒是說說,我們何時相識?”

  在傅諍與岑睿面前,魏長煙很快冷靜了下來,又看龍素素一臉認真,眼睛對他不避不閃,慢慢道:“景元二十七年三月三日,你在何處?”

  龍素素略一思索,回答的也快:“那年三月三女兒節,本是與姐妹約好出外踏青、郊遊,但突然天降暴雨,遂留在坊內。”之所以她記得這麼清楚,是因那天她與岑睿約好晚間一起放河燈,卻被那廝很痛快地放了鴿子。

  “啪嗒”一顆核桃滾到了傅諍腳邊,對質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傅諍循著核桃看去,就見著岑睿的神情古怪的很。

  待魏長煙從袖中提出個金鑲玉的鎖扣,岑睿的臉瞬時變得蒼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奉上,第二更馬上就來,改蟲子

  【捌】緣錯

  三月三,這個日子,岑睿畢生不得忘記。

  因為那天是她娘親的忌日。

  岑睿自小無父,只得一個娘親,娘兩相依為命,清苦是清苦,日子倒也湊合著過了。直到數年前,幾個佩刀的錦衣人闖進了他們家,岑睿她娘一看,臉色一白,道了句:“終究……逃不過了。”

  岑睿始知自己的“皇子”身份。

  依孝文帝的意思,是將她娘兩一同接回京中,可岑睿她娘誓死不回。後來孝文帝以岑睿的性命相逼,沒想成這位昔日的貴妃娘娘當夜飲了毒酒去了。孝文帝一日間仿佛老了許多,深深嘆息了聲,讓人把她的棺槨和小兒子帶回來了。

  孝文帝一直覺著自己欠這對母子良多,便對岑睿很是放縱,也一直認為岑睿是恨他的。

  撐著雨傘去祭拜娘親的岑睿卻覺得,她娘是早活不下去了。一個人心死了,活在這世上便也沒多少意義,不過行屍走肉。

  在玉牒上除了名的廢妃是不得進皇陵的,老皇帝使勁渾身解數同御史打了整整三日的口水仗,沒能得逞。無法之下,在靠著自己皇陵最近的地方,擇了處風水寶地,大興土木,建了座“偽妃陵”。奮鬥了一輩子的老皇帝晚節不保,如願以償地隨了恭國歷代皇帝,給自己冠了個昏君之名。

  岑睿為此傷神良久,原因無他,這妃陵委實建得太過偏僻了些。每每去一次,要整上一天不說,那一路的石子更是顛得她吐個死去活來。景元二十六那一年的三月三,天公尤為不作美,雪上加霜地下了場大暴雨。

  被困在半路山道上的岑睿揭開帘子,臉還沒伸出去,斜在風裡的雨水就將她澆了個透心涼。縮回腦袋的岑睿,從馬車裡扒拉了件蓑衣,丟給外頭趕車的來喜,問道:“這雨要下個多久啊?”

  抱著蓑衣感動地一塌糊塗的來喜愣了下,苦惱地回道:“要么小人去擲兩銅錢,卜一卦?”

  “……”岑睿誇獎了下無所不能的來喜,又道:“要不,我們步行上去?”

  來喜為難地看了眼聲勢洶湧的雨簾,道:“這個也不是不行,但小人擔心……”

  “嗯?”

  “擔心王爺您一不小心會被給雨水沖走了……”來喜想了想自家主子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覺著很有可能:“要不,咱們改日再來?貴妃娘娘不會怪罪王爺的。”

  岑睿不依,一番爭辯後,主僕二人仍是換了木屐,撐著傘,往山頂走去。

  雨水沒有沖走岑睿,反而衝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不速之客皆是身著黑衣,手中刀光爍爍,嚇人的很。這是岑睿回京後第三回遇到刺客了,淡定許多,屁股一轉,頭也沒回得調頭就往樹林裡鑽。

  會幾招功夫的來喜在後手忙腳亂地擋著刺客,一邊打一邊叫喊:“王爺您走錯路了,那不是下山道!”

  隔著浩大雨聲的岑睿一個字都沒聽見,只顧沒頭沒腦地逃命,逃了半天,鑽出了樹林。乖乖,又是一群黑衣人,不過對方目標不是她。而是個……岑睿的老相識,魏長煙。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