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只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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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竟命人把賀蘭心給殺了?翟清心中震動。

  這話若不是從梁來喜口中說出來的,他定然不肯相信。

  「陛下不是曾答應過靈樞公主,會放賀蘭氏一條生路嗎?」

  身為樊帝的狗,梁來喜都為樊帝的出爾反爾不恥,可他又能說什麼,做什麼呢?

  梁來喜只嘆道:「君心難測啊。」

  翟清冷笑,這算哪門子的君心難測,樊帝如此言而無信,就是卑鄙,就是無恥!

  回頭望向殿內,翟清不免有些擔心衛泱。

  他知道在這件事上衛泱是占理的,但就算衛泱占理,也不一定能贏樊帝。

  樊帝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給人留把柄。

  即便哪次不穩,留下了什麼把柄,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把柄。

  就算衛泱能耐,真拿住了樊帝的大把柄,憑衛泱一個公主,難道還能贏過當今的大夏之主嗎?

  衛泱氣勢洶洶的走進殿內,在殿中的位置站定。

  而隨著衛泱站定,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凶戾之氣竟瞬間消散。

  她極為恭敬的沖樊帝行了一禮,並道了聲,「母皇萬安。」

  樊帝見狀,深感意外,也感覺有些無措。

  衛泱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母皇在上,女兒有件事要向母皇回稟。」衛泱一本正經的對樊帝說,就好像朝堂上參本的言官御史。

  「何事,你說。」

  「昨夜,賀蘭氏不小心跌倒,以至早產。在產下一個健康的男嬰之後,賀蘭氏便因血崩不治身亡。」

  樊帝聞言,故作惋惜,「可憐她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婦人生子,皆是在鬼門關前走一趟,賀蘭氏命薄,也是沒辦法的事。回頭哀家會吩咐撥筆銀子,將賀蘭氏厚葬。」

  只輕描淡寫幾句,就以為能將此事矇混過去?

  衛泱不知是樊帝太天真,還是樊帝把她想的太天真。

  「母皇明鑑,賀蘭氏之死,並非天意,而是人為。賀蘭氏是在產後,被人強行餵下了活血化瘀的藥,才會血崩不治而亡。」話說到這裡,衛泱忽然雙膝跪地,沖樊帝行了一個大禮,「女兒求母皇為賀蘭氏做主,將這卑鄙無恥,又膽大包天的殺人兇手找出來。」

  樊帝原以為衛泱是為賀蘭心之死,跑到她這兒興師問罪,大吵大鬧的。

  她萬萬沒想到,衛泱會給她唱這一出。

  衛泱讓她緝兇,這是要她自己抓自己嗎?

  見衛泱眼中閃著深深的決然之色,樊帝心裡清楚,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衛泱這是故意給她出難題。

  樊帝承認,衛泱這題很難,一時半會人她還真想不到很好的法子來解。

  既然解不開,那就先不解,只管將解題的時間無限延後。

  「稍後,哀家會將這件事交由尚宮局去調查。」樊帝說,心想,尚宮局一定會很認真的調查此案,認真就意味著時間久,久到衛泱漸漸失去探究此案的興趣。

  「單尚宮局怎麼行。」衛泱道,「女兒在此向母皇請旨,請大理寺,刑部,內侍監以及尚宮局一道徹查此案。」

  樊帝皺眉,覺得衛泱這個提議未免太異想天開。

  「賀蘭氏只是一介賤奴,為一賤奴之死,如此興師動眾——泱兒,你不要太小題大做。」

  「女兒沒有小題大做。」衛泱義正言辭的對樊帝說,「慎王妃慘遭奸人謀害,自然得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有手段,將真兇繩之以法。」

  「慎王妃?朕可沒下旨封那賀蘭氏為慎王妃。」

  「母皇沒有,但渲皇兄卻有。」衛泱說著,從袖中取出衛渲留下的那道遺旨,對著樊帝朗聲宣讀起來。

  樊帝沒有打斷衛泱,她默默的聽著衛泱把聖旨念完。

  她心中震驚,極其的震驚。

  而除了震驚以外,她還無比憤怒。

  衛渲怎麼會在生前寫下這種遺旨,衛渲怎麼會護著殺死他妻兒的兇手的妻兒。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也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樊帝面上不露,心裡卻在瘋狂的叫囂著,為什麼!不可能!

  在將衛渲的遺旨宣讀完畢之後,衛泱就把聖旨調轉過來,將寫字的那面對著樊帝,然後將聖旨高舉過頭頂。

  她知道樊帝有些懷疑這份衛渲遺旨的真偽,她知道她這樣舉著樊帝能看清楚。

  她就是要樊帝仔仔細細的親眼看清這道遺旨的內容,以及遺旨上那鮮紅的璽印。

  樊帝死死盯著遺旨上那方紅印,不得不相信這份遺旨是真的。

  她好奇,又有些不安,衛渲生前究竟給衛泱留下多少道遺旨。

  而這些遺旨又在哪裡等著她。

  在確定樊帝看清了這份遺旨之後,衛泱便小心的將這份遺旨卷好收起。

  緊接著,衛泱又沖樊帝一拜,「請陛下為慎王妃做主。」

  樊帝聞言,眸色與臉色瞬間就變的陰暗無比。

  她似是在盯著衛泱,又似是在神遊,半晌也不見動作,不見做聲。

  衛泱本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但她卻不想將自己的耐心花在這種地方。

  於是,衛泱又開口對樊帝說:「母皇是不願為慎王妃做主?」

  樊帝依舊不吭聲,臉色似乎又比之前暗沉了幾分。

  「既如此,女兒就只能去衙門外為慎王妃擊鼓鳴冤了。女兒是無論如何,都要為冤死的皇嫂報仇。」

  樊帝心裡清楚,衛泱說要去衙門外擊鼓鳴冤,並不是嚇唬她。

  依衛泱的脾氣,絕對敢這樣做。

  倘若衛泱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事情無疑會變的很麻煩。

  在事情鬧到無法收拾之前,她有必要心平氣和的與衛泱談談。

  她絕不允許在她登基之初,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鬧出有損她英明的醜聞。

  樊帝尋思著,勉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她問衛泱,「你想要什麼?」

  樊帝這樣問,就意味著她已經默認賀蘭心之死與她有關。

  她想和衛泱談談,談談究竟要她付出什麼代價,衛泱才能不要再揪住此事不放。

  「我要公道。」這是衛泱的回答。

  她不要樊帝付出其他什麼代價,只要樊帝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樊帝聞言,不免惱怒,「沒有公道。」

  衛泱態度強硬,「我只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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