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未必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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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因為悲憤,雙眼變的通紅,「那卑鄙的女人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害賀蘭姑娘了,昨日宮宴上的那杯烈酒,果然是別有用心的。怪我疏忽大意,我本該更加提防著她些,我不該傻乎乎的就把那杯酒喝了的。但凡我能多長個心眼,拒絕喝那杯酒,但凡我昨日沒有在賀蘭姑娘生產之後就暈倒,而是一直保持清醒,陪著賀蘭姑娘,周嬤嬤她們就沒有機會對賀蘭姑娘下毒手。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

  「衛泱,這事怎麼能怪你。」徐紫川抬手輕撫衛泱的後背,以示安慰,「其實,昨夜在你飲下那杯烈酒,醉的人事不省以後,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但我沒想到太后處心積慮,竟然只是為了對付賀蘭。我更沒想到太后會選在孩子出生以後,才對賀蘭下手。」

  「產後血崩,她是想將自己的罪孽掩飾的乾乾淨淨,若不是有你在,誰又能察覺到她動的這些手腳。論卑鄙奸詐,她稱第二,這世上便沒人敢稱第一。」

  徐紫川沉默,樊帝的確是他見過最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女人了。

  「紫川,孩子呢,賀蘭姑娘的孩子呢?」衛泱猛然想起這茬,她原本最該關心的這茬。

  「你放心,孩子眼下在湘表妹那裡照看著,很安全。」

  放心,這種時候她怎麼能放心下來。

  她的心已經快傷壞了,氣炸了。

  「她曾答應過我,會放過賀蘭姑娘和孩子,她竟這般言而無信!」

  此刻,徐紫川心中也很憤怒,甚至比衛泱更加憤怒,但他心裡清楚,他不能在衛泱面前表現的出這種情緒,否則只會令衛泱加倍憤怒。

  「衛泱,你得冷靜。」

  「我是想讓自己冷靜,但我實在冷靜不下來。」

  衛泱沒對徐紫川說謊,面對慘死的賀蘭心,面對一出生就失去親娘的柔弱嬰兒,面對樊帝言而無信的背叛,她怎麼可能冷靜。

  「我找她去。」

  「無憑無據,你怎麼與她說理?」

  「跟不講理的人,還有必要說理嗎?她不講理,我也不講理,並且還要比她更不講理。」

  「衛泱,你眼下正在氣頭上,你縱使真要去找她,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去。還有,你也要為你自己著想,你一定要儘量讓你自己心平氣和些,仔細急火攻心。你該知道後果。」徐紫川一臉擔憂的苦勸道。

  在大多數時候,衛泱都很聽徐紫川的話,但今日,為這件事,她必須聽從自己心底的聲音。

  「紫川,我必須去見她,否則我可能會生生把自己憋死。」

  既然衛泱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徐紫川便沒有再勸,他就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陪你一起去。」

  「紫川,你得留下。我不在福熙宮,你就是這裡的主心骨,孩子那邊需要你照應,賀蘭姑娘的後事也需要你幫著張羅。」

  徐紫川心裡清楚,衛泱本就不想自己隨她一道去見樊帝,孩子的安全,賀蘭的後事都只是藉口而已,卻是他無法推脫掉的藉口。

  徐紫川望著衛泱,靜默了許久才應了聲「好」。

  ……

  樊帝原以為她除掉賀蘭心的計劃天衣無縫,並且還為此沾沾自喜,但當她聽說衛泱氣沖沖的從福熙宮來,眼下就在殿門口要求見她時,樊帝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樊帝飛快的思考著,心想唯一有可能出問題,並且令衛泱懷疑是她策劃了這整件事的環節就是,最後也是最關鍵的那個環節,那粒有極強的活血化瘀之效的藥丸。

  衛泱的醫術暫且不論,楚湉可是當今這世上數一數二的醫道大家。

  在他面前用藥害人,還真是有班門弄斧之嫌。

  可就算衛泱認定整件事都是她策劃的,是她要賀蘭氏死,衛泱也絕對找不出任何證據來指證她。

  衛泱氣沖沖的跑來,不過是大吼大叫的發泄一場而已,對她不會造成實質性的麻煩。

  是的,應該是這樣的。

  「陛下,您要輸了。」翟清說著,將手中的白子落在身前的棋盤上。

  樊帝這才回神,望向棋盤。

  棋盤之上,黑子的確處於劣勢,但卻並非完全被白子斷了生機。

  樊帝從棋盒中捻了一粒黑子出來,「這也未必。」

  樊帝氣勢十足,但指尖的那粒黑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只怕一個不小心,會落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她真的很不喜歡輸,哪怕是下棋娛樂時輸給她最寵愛的男人。

  下棋是件很耗費心神的事,一粒棋子究竟要落在哪裡,通常都要經過很縝密的計算。

  樊帝捻著那粒黑子,一想就是很久。

  「陛下,靈樞公主正在殿外等您召見,這盤棋還是等您見過靈樞公主以後,咱們再接著下吧。」

  樊帝聞言,目光才從那方棋盤上收回。

  她將手中的那粒黑子放回棋盒中,「你先去偏殿稍等朕一會兒。」

  翟清起身,沖樊帝微微躬了躬身,便向殿外走去。

  剛一走出殿門,翟清一眼就看見等在殿外,臉色難看至極的衛泱。

  翟清詫異又有些擔憂,忍不住問了一句,「您這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福熙宮死人了嗎?」

  翟清在宮裡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總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或者說沒能及時知道的。

  「誰死了?」

  衛泱冷哼一聲,卻不是衝著翟清,而是衝著殿內那個人,「她連你都沒有透露,看來為了撇清與這件事的關係,她也是煞費苦心了。但只要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衛泱並無意與翟清多解釋什麼,便大步走進了殿中。

  翟清知道樊帝與衛泱之間的約定,知道衛泱答應樊帝要做樊帝一年的乖女兒。

  衛泱言而有信,一直都將乖女兒這個角色扮演的很好。

  而今日,衛泱明顯要食言了。

  翟清好奇亦擔憂,福熙宮裡究竟死了誰,竟然會惹得靈樞公主如此氣憤。

  「梁公公,你可知靈樞公主何故如此生氣?」翟清向一旁的梁來喜打聽。

  梁來喜猶豫著,沒有冒然作答。

  「怎麼,梁公公是不知道,還是信不過我?」

  梁來喜聞言,心中十分掙扎,既不敢將此等機密之事輕易說出去,又怕得罪了翟清這個陛下跟前絕對的紅人。

  半晌,在多番猶豫之下,梁來喜才小聲與翟清說:「稟伯爺,死的人是賀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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