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必須忍受
「趙興,你去儘快幫我查清一件事。」衛泱與趙興說。
「長公主儘管吩咐。」
「我要你去幫我查,成王暗地裡與誰來往甚密。」
趙興遲疑,長公主怎麼會忽然把注意力放到了成王身上?
「奴才知道很多事奴才不該多嘴問主子個究竟,但奴才總要知道主子調查成王的意圖,才能更好的幫上主子。」
「趙興,我總覺著成王他有些蠢蠢欲動。」
「長公主的意思是,成王他仍存有謀逆之心?」
衛泱點頭,「皇祖父還在世時,成王為與父皇爭奪皇位就費盡心機,後來皇祖父駕崩,父皇登臨帝位,成王也沒少在背地裡給父皇使壞,父皇是礙於皇祖父臨終前留下的那道遺詔,命父皇無論如何都不要手足相殘,害成王的性命,父皇才會對成王的種種挑釁一再忍讓。大約是父皇太忍讓成王了,才讓我這位成皇叔一直都未斷了某朝篡位的念頭。尤其是在我父皇仙逝以後……趙興,我有時候會想,倘若太后是個逆來順受,毫無政治主張與心機的女人,也許在我父皇仙逝以後,我們孤兒寡母的早就被成王趕盡殺絕了。如今大夏的天下雖還姓衛,卻不是由渲皇兄來坐。全仰仗太后,皇兄如今才能坐在這皇位之上。既然有這個前因,那到頭來由太后再將皇兄從帝位之上推下來,是不是也算合情合理?」
趙興得了這話,沒有應聲,只是沖衛泱施了一禮。
就算長公主再親再信他,他也不敢冒然接這種話茬。
「瞧我,都胡說了些什麼。」衛泱頗為自嘲的笑了笑,「言歸正傳,雖然自三年前端王被正法以後,成王一黨元氣大傷,但端王與成王是衛氏宗室的核心人物,宗室眾人皆以他倆馬首是瞻,端王與成王的勢力,絕對不止咱們表面上看去那樣單薄,成王他一定還有一條,甚至數條見不得光的關係網。我不管太后那邊有沒有察覺到這些,又有沒有採取什麼行動,為了我皇兄,我必須要將這條關係網找出來,並且徹底斬斷。」
「長公主放心,奴才一定會動用一切手段,將您交代的事徹查清楚。」
衛泱點頭,「記住,慢些不要緊,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奴才明白。」
「還有一件事。」
「長公主請說。」
衛泱淡淡一笑,「趙興,你不必如此緊張,我正要跟你說的這件事,不是什麼棘手的事。」
趙興聞言,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你知道的,我與映汐是同年同月生人,映汐比我小三天,後天就是映汐的生辰了,你提前幫我打點好了,那天我會親自去趟譚府,為映汐慶賀芳誕。」
「敢問長公主,當日徐郎中也會與長公主同行嗎?」
「徐郎中自然要與我同行。」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會將此事打點妥當,確保長公主與徐郎中的出行安全。」
「又一氣兒交代了你好些事,辛苦你了。」
「長公主客氣。」趙興沖衛泱躬了躬身,「奴才瞧您的樣子應是累了,奴才便不在此擾了長公主安歇,奴才告退。」
衛泱點頭,目送趙興離去。
趙興走後,衛泱還真去床上躺下了,她原以為她是睡不著的,沒成想人不但睡著了,還睡了不短的時辰。
睡醒之後,衛泱覺著有些餓了,便吩咐福來備膳。
「主子稍等,奴婢這就命人去準備。」
「等一下。」衛泱喊住福來。
「主子還有何吩咐?」
「徐郎中可用了午膳?」衛泱問。
「回主子,徐郎中雖吃的不多,卻已用過午膳了。」
衛泱點頭,「那在我睡著的時候,徐郎中可曾來過?」
「回主子,自隨您從宮外回來以後,徐郎中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裡,沒出來過,也沒來過您這兒。」福來答。
衛泱得了這話,也沒再多問,沖福來一揮手,示意福來去忙吧。
儘管有些小失落,但衛泱覺著眼下她與徐紫川不湊在一處也好。
他倆都需要各自冷靜冷靜,認清眼前的情況。
衛泱覺得自己並不算是個很聰明的人,而徐紫川卻不同。
興許在冷靜過後,徐紫川能想到很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呢。
她眼下要做的不是纏著徐紫川,更不是拿他倆之前的情份束縛著徐紫川,逼徐紫川站在她這邊。
她應該做的是留給徐紫川足夠的空間。
雖然這樣做會讓她覺得寂寞和不安,但她必須要忍受。
……
福來當差麻利,很快就將飯菜準備來了。
兩葷兩素,外加一道湯。
一個人享用四菜一湯,與尋常人而言無疑是奢侈。
但與貴為長公主的衛泱來說,這飯菜已經算十分樸素了。
大約是因為真餓了,衛泱吃的格外香。
這廂,衛泱吃的正起勁兒,就聽打外屋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是徐紫川的,也並非她熟悉的某個宮人的,若她沒聽錯,這腳步聲應是屬於……
衛泱抬眼望去,正望見太后樊昭從外屋走進了內室來。
果然是樊太后沒錯。
敢不通報一聲就直接闖進她這福熙宮的無禮之人,除了樊太后還能有誰呢?
之前還食慾不錯的衛泱在看到樊太后的臉以後,瞬間就覺得有些反胃。
還含在嘴裡未咀嚼完的那口飯,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咽下去。
帶著氣吃飯,是會消化不良的。
她已經被樊太后害的夠慘了,她可不想再因為樊太后多患上一個胃病。
衛泱想,這福熙宮雖是她的地界,她有權利轟走她不想見到的不速之客。
可樊太后會那麼聽話嗎?她轟樊太后走,樊太后就會乖乖離開這兒?顯然是不會。
既然惹不起,她總躲的起。樊太后不走,她走還不行嗎!
衛泱想著,立馬將碗筷一放,起身就要走。
「泱兒,你就那麼不願見母后嗎?」樊昭問,口氣溫柔中有帶著幾分強硬。
衛泱只當沒聽見樊昭的話,直接掠過樊昭,向外屋走去。
樊昭從身後追上前,一把抓住衛泱的手腕,「泱兒!」
衛泱猛地甩手想要掙脫,奈何樊昭的手勁兒太大,任她怎麼用力都甩不掉樊昭的手。
「泱兒,事情已經過去有些日子了,你還沒消氣?」
「消氣?」衛泱原本是一個字都不打算與樊昭說的,她是實在被樊昭這話氣著了,才忍不住開了口,「我為何要消氣,又憑什麼要原諒樊太后?就因為您是當今的攝政太后,您對別人所造成的傷害就都能一筆勾銷?被您傷害過的人,難道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您太霸道了,也把別人想的都太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