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興許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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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剛回到自己的涼棚,就聽通報聲響起。

  樊昭與衛渲母子倆到了。

  今日,衛渲與樊昭皆是盛裝出席。

  一人一身明黃,在日光的映照下,母子倆都耀眼的刺目。

  而同樣耀眼的還有走在衛渲身邊的樊悅萩。

  樊悅萩一身隆重的貴妃服飾,雍容且大氣。

  本就生的極美的人,在這一身裙裳頭面的映襯之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衛泱敢說,今日到場的貴婦與貴女們有一個算一個,都遠不及樊悅萩奪目動人。

  衛渲攜著樊悅萩的手,而樊悅萩又牽著小衛霖的手。

  這畫面出奇的好看,也出奇的和諧。

  衛渲妥協了,衛泱想。

  與皇上肩並肩,手牽手的出席這種場合,那可是皇后才能享有的待遇。

  衛渲此舉有暗示之意。

  暗示眾人,樊悅萩即將成為大夏皇后這件事。

  想到這兒,衛泱是真替樊悅萩高興。

  被龐如燕壓了這麼多年,樊悅萩終於等到了,等到了與衛渲攜手並肩的這一天。

  樊悅萩的後位,一定要由衛渲來封,如此才算圓滿。

  待衛渲在龍椅上坐定以後,眾人便一齊向衛渲行叩頭禮,並三呼萬歲。

  許久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了,衛泱心裡還有些小激動。

  這就是天子的氣派吧。

  端坐在龍椅之上的衛渲雖年輕,但周身卻散發著一股叫人不容逼視的威儀。

  眼前的衛渲與平日裡的衛渲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衛渲既叫衛泱覺得陌生,同時也覺得很驕傲。

  這就是她的皇兄,他們大夏國的國君。

  衛渲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衛泱很願意相信。

  在三呼萬歲之後,眾人又緊接著三呼太后千歲。

  而這三聲千歲,似乎比之前萬歲的呼聲更加響亮。

  樊昭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俯視眾人。

  氣場之強,將衛渲都給壓了下來。

  衛渲終究是鬥不過樊昭吧。

  衛渲輸的可不僅僅是閱歷。

  比起樊昭,衛渲身上還有很多不足。

  對手太過強大,贏面很小。

  然而衛渲已經沒有退路,他必須要打敗樊昭!

  衛泱承認,承認樊昭在其政治生涯中為大夏做出了不少傑出的貢獻。

  但也不得不正視,眼前的樊昭已經被權欲沖昏了頭。

  樊昭之所以不肯還權於衛渲,並不只是覺得衛渲還沒有肩負天下的本事。

  她舍不下這攝政太后的身份。

  也舍不下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勢。

  樊昭這一生已經夠傳奇了,若肯及時卸下攝政太后的身份退居後宮,來日必將成為名垂青史的一代賢后,流芳百世。

  可要是樊昭死守著攝政太后的權位不肯放,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是晚節不保。

  樊昭是她的親娘,衛泱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盼著樊昭好。

  既然樊昭自己無法下定這個決心,那她就和衛渲一道幫樊昭下。

  激流勇退,是對樊昭來說最好的選擇。

  若樊昭執意把持朝政不放,那她以往的功績皆會因此而煙消雲散。

  剩下的只有千古罵名。

  衛渲親政以後,未必能比樊昭攝政時做的好。

  但至少衛渲不會如樊昭一般濫殺無辜。

  因懷疑自己宮中藏有奸細,樊昭便可下旨屠宮。

  而為了逼丁閣老退出內閣,樊昭便可狠心派人暗殺了丁閣老的兒子一家,害的丁家斷子絕孫。

  眼下已是如此,誰知樊昭以後還會不會再做出比這更喪心病狂的事?

  衛泱想著,不禁望向樊昭。

  她的母后,那個寵她疼她,把她當寶貝的母后,竟是那樣麻木不仁的女子。

  不,她母后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何時起,究竟是從何時起,她母后竟然變成了這樣?

  她早該想辦法阻止她母后了!

  當局者迷。

  過去的她太天真也太狹隘,她早該相信衛渲有能力去當好一個皇帝。

  她不該把她母后奉做無所不能的神明。

  神都有可能墮落,更何況是人呢?

  在情況變的更加糟糕之前,她必須要打敗樊昭,叫樊昭心甘情願的退居後宮!

  受過眾人的叩頭大禮之後,衛渲自然要與眾人說幾句什麼。

  從前,趕上這種場合,衛渲通常只講幾句話,便會將話茬甩給樊昭。

  而今日,衛渲卻沒有這麼做。

  樊昭也難得安靜的坐在衛渲身邊,沒搶衛渲的風頭。

  衛泱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她總覺得今日的樊昭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似的。

  這世上還有能難倒樊昭的事?

  是何事如此棘手,竟然會叫樊昭當眾流露出那種情緒。

  這廂,衛渲正說著話,忽聞階下的一處涼棚內發生了些小騷動。

  敢攪擾皇上說話,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在場諸人皆向那處涼棚望去,衛泱也不例外。

  原是端王來遲了,一路小跑往涼棚里進的時候,不仔細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

  衛渲也察覺到了端王那邊的騷動,便停了口。

  雖是無心的,卻使得本就尷尬的端王,變的更加尷尬。

  端王見衛渲正瞧他,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當眾給衛渲行了個大禮並告罪,說自己來遲了,還請皇上責罰。

  端王雖是先帝的小叔叔,是衛渲的小爺爺,卻也是衛渲的臣。

  君王按時到場,而臣子卻姍姍來遲。

  這要是認真追究起來,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敢當眾對皇上大不敬,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衛渲處事一向公道,自然要問端王一句,何故來遲。

  端王答,是因為送他入宮的馬車壞在了半路上,所以才誤了時辰。

  在聽過端王的解釋以後,衛渲只道是意外,恕端王無罪,這事便大事化小了。

  「端王一向倨傲,誰知他是不是故意來遲,要當眾給咱們皇上難堪。」小順悄聲嘀咕了一句。

  聞言,趙興當即瞪了小順一眼,「非禮勿言。」

  小順得了教訓,忙向衛泱告罪,「奴才多嘴。」

  衛泱沖小順擺了擺手,表示不怪他。

  衛泱的確沒怪小順,因為她心裡也是這麼懷疑的。

  懷疑端王自恃身份,故意想在衛渲面前擺擺長輩架子。

  可方才見端王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還因為跑的太急摔了跤。

  倘若端王真揣著那種心思,又何必表現的那般慌張。

  不但沒為自己爭臉,還當眾丟了臉。

  正如小順所言,端王為人是一向倨傲,又目中無人。

  可在衛泱看來,端王真的沒必要趕在這節慶日子,當眾在皇上面前擺架子、耍威風。

  這鬧不好可是會引火燒身的。

  端王的姍姍來遲,興許真的只是個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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