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官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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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衛泱正與趙興說著話,就見忍冬進了屋。

  「回長公主的話,沈姑娘在外求見。」

  識珺起的倒早,何止是早,大概是一夜都沒睡踏實吧。

  不是衛泱想的多,而是但凡在宮裡待過一陣子的人,多少都懂些察言觀色的本事。

  昨日識珺回宮以後,大概也察覺到福熙宮裡的氣氛有些不太尋常吧。

  否則,也不會大清早的,一聽到她這邊有動靜,就急著過來拜見。

  「長公主,是否需要奴才代您將沈姑娘打發回去?」趙興問。

  「我想見她一面。」

  「可是您……」

  「我臉上的傷恐怕得要幾日才能消腫,嗓子也需要一陣子才能恢復,期間總不好一直躲著識珺不見她。我只是隔著帘子與她說幾句話而已,不礙事的。」

  趙興聞言,忙望向徐紫川,詢問徐紫川的意思。

  「為嗓子考慮,少說幾句話。」

  徐紫川如此通情達理,衛泱自然也不能輸給他,「好,我都聽你的。」

  「那奴才告退了。」趙興沖衛泱一禮。

  「回去好好睡一覺,中午之前別叫我再見著你。」衛泱淺淺一笑,又轉向徐紫川,「還有你,也回去睡會兒,莫要等回頭我好了,你倆卻全倒下。」

  徐紫川覺得衛泱這話說的很是。

  想要照料衛泱,保衛泱周全,首先就要周全自己。

  若他真像衛泱說的那樣倒下了,衛泱又該去指望誰。

  徐紫川點頭,正預備再交代衛泱幾句,就見衛泱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的心意,她都懂的。

  徐紫川也沒再多言,便與趙興各自回去了。

  ……

  懷著略帶忐忑的心情,沈識珺走進了衛泱的寢殿。

  一進屋,一股濃重的藥味就撲面而來。

  沈識珺倒也習慣了。

  打從五年前她第一次來福熙宮拜見衛泱直到如今,衛泱屋裡的陳設會隨著季節的變化時不時的發生些改變,只有這經久不散的藥味從未變過。

  只是今日,這屋裡的藥味,似乎格外濃重些。

  仿佛還夾雜這一絲淡淡的藥酒氣味。

  難道是有人摔傷碰傷了?

  該不會是長公主吧?

  想到這兒,沈識珺的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長公主萬安,臣女回來了。」

  「回來就好,早該派人去府上接你的,可惜我這副身子總不見好,便耽誤了。」

  聽衛泱說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沈識珺心頭一震,「長公主的嗓子是……」

  「風寒所致。」衛泱答「我只怕會把病氣過給你,才隔著帘子見你。」

  「是臣女唐突了,不該冒然前來擾了長公主養病。」

  「我哪有怪你的意思。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若是我不想見的人,我會勉強自己去見嗎?」

  「是,臣女明白長公主一向最體貼臣女,臣女代臣女的娘親及長興伯府上下一眾人等,謝長公主厚賞。」沈識珺說著,沖衛泱福了福身。

  「那都是小意思,還沒問你,你與你娘親可和好了?」

  「勞長公主掛念,臣女已經與娘親修好了。」

  「這就好。」衛泱深感欣慰,「還要問你呢,你那幾位叔叔和嬸嬸沒再為難你吧?」

  「回長公主,臣女此番回府小住一切都好,倒是聽說…聽說半夏昨兒個受傷了。」沈識珺試探道。

  衛泱就知道有些事瞞不過沈識珺去。

  其實,衛泱本來就沒想瞞著沈識珺。

  既然眼下沈識珺自個問出來了,她就更沒有隱瞞沈識珺的必要。

  只是,她不方便與沈識珺講實話。

  不是不信沈識珺的口風,而是為了沈識珺好。

  「你已經聽說半夏受傷的事了?」衛泱問。

  聽衛泱的口氣似乎並未不悅,沈識珺才點頭應了聲是。

  「既如此,那庭鴻和容悅的死訊,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那個喚做容悅的男寵也死了嗎?

  她只聽說眼下在宮中風頭最勁的庭泓,在昨日午後突然暴斃身亡。

  一日之間,接連死了兩位太后的男寵。

  這究竟是……

  沈識珺心下惶恐,她仿佛問了自己不該知道的事。

  但面對慧黠的衛泱,她不敢說謊話,只能回答她已經得悉庭泓的死訊,至於容悅的死訊,她也是才知道。

  就連剛回宮的沈識珺,稍一打聽就能知曉庭泓已死的消息。

  看來庭泓「暴斃」的事,已經在宮裡各處傳開了。

  是啊,庭泓可是近來樊昭跟前的第一大紅人。

  加之庭泓為人向來高調張揚。

  這樣的人物身上但凡出了點兒什麼事,必定會迅速在宮裡頭瘋傳。

  就算在事發之後,樊昭立刻命人務必要做好保密工作。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不會敗露的事。

  眼下,衛泱唯一慶幸的是,庭泓的死因還沒被宣揚出去。

  否則,宮裡就真要大亂了。

  何止是宮裡,前朝,甚至整個天下,恐怕也要跟著大亂。

  衛泱曉得,宮裡想像力豐富,好傳弄口舌的人不少。

  眼下,有關於庭泓的死因,早就不知被杜撰出多少個版本了。

  衛泱覺得,官方很有必要統一口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平息關於庭泓死因的流言。

  還有容悅的死因,也必須得有個官方說法。

  若放任流言持續發酵,之後恐怕就很難收拾了。

  究竟要如何向眾人解釋庭泓與容悅之死呢?

  未免有人藉此事大做文章,絕不能解釋為人禍,只能說是天災。

  可總不能說庭泓和容悅都是被雷給霹死的吧。

  衛泱尋思著,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昨日,庭泓死的時候,我就在眼前。」衛泱與沈識珺說。

  果然!

  沈識珺經雁飛打探得知,昨日午後衛泱曾去過樊太后用來安置庭泓和其他一眾男寵的永春宮。

  而在衛泱從永春宮回來以後,庭泓的死訊就在皇宮裡傳開了。

  庭泓之死,難道真與衛泱有關?

  不獨沈識珺這樣想,眼下宮裡都是這麼傳的。

  「半夏身上的傷也是在永春宮受的,是替我受的。」衛泱又接著說。

  什…什麼?

  半夏是替長公主受的傷?

  沈識珺有些糊塗。

  難不成是庭泓欲對長公主圖謀不軌,半夏護主心切,所以才……

  不,這絕不可能。

  區區男寵,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怎麼敢冒犯長公主。

  除非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既然不大可能是為了這種事,那昨日在永春宮,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識珺已經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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