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還沒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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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衛泱靜默不言,趙興又補充說:「經查驗,那份認罪書的確是容悅的筆跡不假。除此之外,慎刑司的人還在容悅屋裡搜到了毒藥和催情藥,還有刺死富寧的那把匕首。如此,也算是罪證確鑿了。」

  「罪證確鑿?」衛泱哼笑一聲,「就是因為太確鑿,反而引人懷疑。」

  「長公主說的很是。據奴才所知,那容悅手無縛雞之力,就算被殺的富寧不掙扎抵抗,憑他想要一匕首刺死富寧,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再有,容悅在宮裡的日子尚淺,沒有根基。既無權勢,也無門路,又怎麼可能從宮外弄進來催情香和毒藥。而除了這兩點以外,還有不少其他的疑點。」

  不愧是趙興,說的好。

  身邊有個聰明人,倒是能省去她不少力氣。

  「認罪書是有人模仿容悅的筆跡寫的,而催情香和匕首也是有人栽贓。至於容悅,也定然是被人毒害的。」衛泱用無比篤定的口氣說,「會這麼做,敢這麼做的人,除了翟清以外,我再想不到第二個。翟清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聽衛泱驟然拔高了音量,徐紫川立馬握了握衛泱的手,示意她冷靜。

  但此刻,衛泱真的沒法冷靜。

  先是庭泓,再是太監富寧,眼下又是容悅。

  一日之間,連害了三條人命,這得多狠的心。

  翟清他有心嗎?

  就打著他恨庭泓與他爭寵,欲除之而後快。

  那富寧呢?容悅呢?

  那可都是與他同乘一條船的人。

  過河拆橋的人她見的多了,可像翟清拆的這樣利索決絕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翟清沒有良心,但他的良心卻不是被狗吃了。

  像那種又黑又臭的東西,野狗都嫌棄!

  為了不叫徐紫川擔心,衛泱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翟清呢?」衛泱問,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

  「回長公主,人被打暈了好幾回,卻仍不肯吐口認罪。今兒一早景和宮來人傳話,將翟清放回去了。」

  「什麼?母后叫人放他回去了?」

  這怎麼可以!

  「母后糊塗了,這案子明明還有那麼多疑點,母后為何要把翟清給放了!」

  「衛泱,你別這樣。」徐紫川只怕衛泱大怒之下會毒發,立刻按住了衛泱的雙肩,想讓她儘快冷靜下來,「正如你所言,此案疑點重重,但你仔細想想,此案的所有疑點,是否都一齊指向翟清?除了作案動機以外,他身上可還有其他破綻?太后會下令釋放翟清,並不是沒道理,你別怨恨自己的母親。」

  在徐紫川的勸導之下,衛泱漸漸鎮定下來。

  就如徐紫川所言,除了動機以外,翟清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一劍刺死庭泓,也可以說成是護主心切,不小心錯手而為。

  衛泱雖然恨,卻不得不佩服翟清。

  在這件案子中,翟清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

  眼下,她手上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來指證翟清就是幕後黑手,而另一邊容悅的死加上那份認罪書和許多物證,卻是罪證確鑿。

  除非能將翟清的其他同黨揪出來,否則想要定翟清的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對,即便將翟清的同黨抓出來又如何。

  空口無憑,哪比的上容悅那邊人證物證具在。

  衛泱一直都知道翟清此人不簡單,但她還是低估了翟清。

  這個人並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對翟清,衛泱已經詞窮了。

  而對自己,她也失望透了。

  她不僅被翟清謀害,還同時被翟清給利用了。

  明明是設計要害她的仇人,可在旁人眼中,翟清卻成了及時出現,救她於危難的恩人。

  衛泱恨,恨她自己竟然傻乎乎的成了翟清向她母后邀寵的一枚棋子。

  經了這回的事,無論是真的余情未了,還是出於補償心理,樊昭一定會比之前更加看重翟清。

  從樊昭急著將翟清打慎刑司里接出來這一點,就能尋到些端倪。

  翟清在失寵之前是何等風光,而此番復寵以後,只怕是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那之後,她若是再想要對付翟清,恐怕就難了。

  何止是難。

  經此一事,她母后樊昭一定會認為她是因不喜翟清,所以才會故意處處針對翟清。

  即便日後她真抓住了翟清的什麼把柄,她母后也會認為她又在耍性子,特意刁難翟清。

  她所說的一切對翟清不利的話,在她母后聽來都會失去力度。

  若她母后連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那翟清往後就真的能為所欲為了。

  衛泱後悔了。

  昨日在永春宮的時候,她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能要了翟清的命。

  是她不夠果斷,太瞻前顧後,才給了翟清翻盤的機會。

  她本該不顧一切的殺掉那個畜生!

  見衛泱氣的臉色慘白,徐紫川輕輕的拍了拍衛泱的後背,「還沒結束呢,難不成你現在就要認輸?」

  認輸?她怎麼可能向那種混帳東西認輸。

  「趙興,給我派人好好去盯著翟清的一舉一動。」衛泱吩咐說。

  「回長公主,奴才已經命人好生去盯著了。」

  衛泱點頭,慶幸她身邊還有徐紫川和趙興。

  否則,她真要氣出個好歹,還不遂了翟清的意。

  就像她忌憚翟清一樣,翟清何嘗不忌憚她。

  而比起她對翟清的忌憚,翟清顯然更忌憚她。

  她不僅是當朝長公主,還是樊昭放在心尖上疼的親生女兒。

  即便翟清再討樊昭喜歡,也僅僅只是個男寵而已。

  不是她自大,先不說徹底除掉翟清,若她想要從小處陰翟清幾回,還是挺容易的。

  就算這回叫翟清僥倖脫罪,那也不是結束。

  翟清,你已經成功的將本公主給惹毛了。

  本公主縱使一時殺不了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你就等著吧。

  「趙興,你在外奔波了一夜也是辛苦,快回去好好歇歇吧。你一回來,就讓你攪和進這種棘手的事中,真是難為你了。」

  「奴才既決定回來,就已經做好覺悟,奴才只後悔沒能早些回來幫長公主。」

  衛泱聞言,既安慰又覺得有些辛酸,「趙興,你可知每回見到你,與你說話,我就像見到了我澈哥哥一樣。」

  「奴才惶恐,怎麼敢與太子殿下相比。」

  「你啊,與我澈哥哥最像了,一樣的溫柔可靠。」

  趙興心頭一暖。

  就為了這句話,他就願為他們長公主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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